伦敦的夜裹着淡淡的雾,晚上八点刚过。
酒店房间的窗外就已亮起暖黄的路灯,光线透过纱帘,在地毯上织出细碎的光影。
我坐在书桌前,假装整理明天去伦敦塔桥的行程单,指尖却悄悄碰了碰抽屉里的小盒子——
里面装着草莓味硬糖,是白天在魔法街旁的超市买的。
特意藏起来没让凛和樱发现,就想留着和Saber分享。
隔壁房间传来凛和樱讨论魔法水晶的声音,断断续续飘进门缝。
Saber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不列颠历史画册,目光却没落在书页上,时不时往我的方向瞟。
刚才我去隔壁送行程表前,偷偷在她手心捏了捏,用口型比了
“十点,后门见”
还眨了下眼睛,让她现在心跳都没平复,耳尖一直泛着浅红。
“凛和樱应该快睡了。”
我放下笔,起身把提前叠好的薄外套搭在臂弯里,又摸了摸抽屉里的糖盒。
“我们等会儿轻一点,别吵醒她们。”
Saber立刻点头,合上册画时不小心碰出轻微声响,两人都紧张地对视一眼,又忍不住笑起来,像两个计划偷跑的孩子。
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五十五分,隔壁的灯光终于暗了下来。
我轻轻拉开房门,先探头确认走廊没人,才回头朝Saber比了个“走”的手势。
两人踮着脚尖走在走廊里,地毯吸走了脚步声,只有壁灯的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到了酒店后门,我推开虚掩的门,晚风带着凉意涌进来,我立刻把外套递到Saber面前:
“晚上风大,穿上别着凉。”
Saber接过外套,指尖碰到我的手,顺势被我牵住。
士郎的掌心暖暖的,把她微凉的手指裹在里面,慢慢搓着帮她暖手:
“白天路过街角看到个小公园,里面有秋千,要不要去?”
Saber眼睛亮了亮——
她在不列颠从未见过那样的游乐设施
第一次坐秋千还是和我在冬木的公园,那时我怕她摔下来,全程扶着秋千绳,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夜晚的街道少了白天的喧闹,红色双层巴士偶尔驶过,车灯光在石板路上拉出流动的光带。
我牵着Saber走到公园门口,绕到还在营业的冰淇淋摊,买了两支香草味甜筒。
两人坐在长椅上,慢慢舔着甜筒,看远处建筑的灯光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
“伦敦的晚上好香。”
Saber小口咬着甜筒,声音轻轻的。
“风里都有面包店的黄油味。”
我笑着把自己甜筒上的巧克力碎拨给她:
“等回去了,我们晚上还去冬木的公园,我还帮你推秋千,这次肯定不紧张了。”
甜筒吃完,我拉着Saber走到秋千旁。
我先晃了晃秋千绳确认牢固,才扶着她坐下:
“抓好绳子,我慢慢推。”
Saber双手攥着麻绳,脚尖轻轻点地,我站在她身后,掌心贴着秋千座椅边缘,一点点加力。
秋千慢慢荡起来,风拂过她的头发,她忍不住笑出声,声音像落在湖面的星光:
“士郎,再高一点点!”
我放慢推秋千的节奏,看着月光下她扬起的笑脸,心里软得像融化的奶油。
等秋千停下,Saber跳下来,拽着我的手腕往秋千旁拉:
“该你了,我来推你!”
我只好坐上去,背后立刻传来轻轻的推力——
Saber力气不大,秋千只荡起小弧度,却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我回头时,正好对上她弯成月牙的眼睛,两人目光撞在一起,连晚风都慢了下来。
从公园出来,两人沿着街道走,路过一家亮着暖光的小餐厅时,我停下脚步:
“进去吃点东西吧?我看到菜单上有烤鳕鱼。”
Saber立刻点头——
白天在餐厅,我帮她挑鱼刺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记得。
餐厅里木质桌椅泛着温润的光,钢琴声轻轻飘在空气里。
我点了烤鳕鱼、奶油蘑菇汤,还加了份香草烤土豆。
菜端上来后,我先拿起刀叉,把鳕鱼切成小块。
仔细挑出每根细刺,确认没有遗漏才把盘子推过去:
“快吃,还热乎。”
Saber叉起一块鳕鱼递到我嘴边:
“你也吃,别总顾着我。”
我张嘴咬下,又把汤里泡软的面包片撕成小块喂给她两人你一口我一口。
偶尔碰到指尖,就会忍不住笑起来,连侍应生路过都笑着多看了两眼。
吃完后,我从口袋里掏出草莓硬糖,打开盖子递到她面前:
“白天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
Saber捏了一颗放进嘴里,酸甜味在舌尖散开,和冬木糖果店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又捏了一颗,踮起脚尖喂到他嘴边:
“你也吃,很甜。”
往酒店走时,路过一家文具店,我拉着Saber进去,买下一枚刻着蔷薇的银色书签——
和Saber平时别在头发上的装饰很像。出门后,我把书签递过去:
“以后看书可以用,看到它就能想起今天。”
Saber接过书签,指尖轻轻摸着蔷薇花纹,眼眶微微发热,又握紧了他的手。
快到酒店后门时,我放慢脚步:
“今天开心吗?”
Saber用力点头,声音里带着笑意:
“比在不列颠加宴会还开心。”
我揉了揉她的金发:
“以后我们去更多地方,每个地方都像这样,偷偷出来看夜景,我们还有时间”
两人悄悄回到房间,洗漱后躺到床上。
Saber把书签夹在不列颠历史画册里,又攥着我的手,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
“士郎,”
Saber轻声说
“以后还要一起去很多地方。”
我收紧手臂抱住她,声音温柔:
“嗯,以后的每一个地方,都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