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和谢澜兄两个一起研究出来的东西?”
“当真是太棒了!”
难得休息日,谢澜约了欧阳赞到庄子试试他们改进后的曲辕犁。
尉迟巍还有张角以及庞尤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这事儿,闹着一起。
没办法,只能几人打包一起去。
这不,庄子下人们刚实验完,尉迟巍便忍不住惊叹出声。
还闹着他也试试。
谢澜和欧阳赞没有拦着,还让下人们教他们几个怎么操作。
最终一个、两个,手上拿着鞭子,大水牛在前头走着。
他们脸上带着兴奋,显然觉着很新奇。
谢澜和欧阳赞是最后试过的,相比于上一次,已经几乎完美。
说几乎完美,是因为谢澜尝试过更好的工具。
不过大煜条件有限,能够做成这样,已经是欧阳赞牛逼的结果。
再高的要求,是现今的条件所达不到,而非没有这个能力。
他谢澜没想着非要创造出远远超过大煜历史进展的农具。
因为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你们是真的很厉害,以前我不是没见过农户耕地,但并没有你们创造出来的这个农具轻松。”
沉默寡言的张角难得说了很长的一句话。
他的话让另外几人原本的兴奋性都淡了下去,纷纷想到他们所看到的场景。
背朝黄土,面朝天,在烈日炎炎下,吃力地扶着不能多高效的农具。
一日到头,也没有耕得多少地,大水牛被累到直哈气。
不禁有些感慨,方才的农具若是早些出现,不知道能多好。
他们这几个并不是不谙世事的少爷,也见过耕种的不易。
“行了,感慨的话不多说,你们两个都是好样的,今日本就不仅是为了试验,咱们不是还来散心吗?为他们两人高兴就成,沉重的话,咱就不聊。”
尉迟巍见气氛不太对,他出声想着缓和下。
配合着他搞怪的动作,场面倒是真的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谢澜看着几人打打闹闹,脸上浮出笑意。
他对着同款表情的欧阳赞道:“这玩意儿就仰仗你父亲欧阳太傅呈上了。”
欧阳赞面色带着疑惑不解,看向谢澜像是在问为什么一般?
“最近安宁王府出的风头太大,我们呈上去不适合,更何况这东西,你功劳占大头,我也只是提供提供思路罢了。”
谢澜不是托词,而是确实如此想的,如果按照贡献的话,欧阳赞占七成,而他只占一成,你说其他两成?
都是为此做出贡献的人,他们的努力也不能忽视。
见欧阳赞面露不赞同,谢澜伸手打住道:“别的就不多说,也算你帮帮忙,让我别做出头鸟。”
谢澜都这般说了,欧阳赞没再开口,而是勾起笑容,承了谢澜的这份情。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
尉迟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他们俩身后冒出头颅。
“我们.....我们在说你,你先前相看怎么样?”
谢澜确实也是好奇,他直接勾着对方的脖颈,从田埂上离开。
欧阳赞无奈看着他们的背影,对着下人点头,让他们收拾好。
这才跟在他们身后。
庞尤早就凑在谢澜和尉迟巍的身旁,就连张角都竖着耳朵听。
“什么相看呀?”,尉迟巍装傻。
“别装了,对象还是我夫郎北境来的表姐,结果如何?”
尉迟巍一脸嫌弃:“都是你夫郎表姐了,你还不知道如何?”
谢澜尴尬一笑,他还真就不知道,郑夫人他们一大家子离开的时候,他在上林暑上值,没能送人离开。
到府里同煜星宸打听情况如何,煜星宸一味不语。
他也不好太过打听,免得显得他好像过于关注一般,显得不好。
万一闹出什么误会,误会他谢澜对那表姐有意,那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不对,这大煜好像没有黄河。
谢澜脑子想偏,他赶紧住脑。
见人这表情,尉迟巍信了八分。
开口缓缓道来:“我同郑小姐,也没怎么相看,就是母亲约了郑夫人赏花,远远看上一眼,不过郑小姐好像兴致不高,也没说上两句话。”
尉迟巍皱眉,努力想着那日的事儿,他母亲同他说相看时,他很是意外,不过还是接受下。
反正也是远远看上一眼,成与不成还不一定。
那姑娘看起来挺合眼缘,就是不太高兴,愁着一张脸,想来应当是不满意他。
“那到底成还是不成?”
庞尤在一旁插话,他们这几个也就他和尉迟巍未曾成家,现今尉迟巍相看,他不就有些心急。
说了半天都没说到成与否,庞尤忍不住追问。
尉迟巍:“不晓得。”
庞尤:“不晓得?”
你自己人生大事你自己不晓得,一时间在场四人脑子同款问号。
他们不明白尉迟巍是怎么想的。
“这是什么话,看上就看上,看不上就看不上。”
张角难得出言,他同他娘子便是家中长辈定下,两人相看,确实也是一眼看上,这才成了亲。
对着这块,他倒是能说上一嘴。
“这么说吧,我也不知找什么样的,那姑娘挺合眼缘,我倒是都随意,不过得看人家姑娘愿不愿,这得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行!成亲一事怎可随便。”
尉迟巍话音刚落下,谢澜便言辞激动反驳。
一时间其他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脸上。
见人表情异常严肃,纷纷露出不解。
尉迟巍这话虽说有些不妥,但整个封都不少都是这般定下亲事的。
要说单凭一次相看能有多少感情,非对方不娶,非对方不嫁,那是少有的。
“谢澜兄,你为何这般激动?”
尉迟巍被吓了一跳,他鲜少见谢澜这般表情。
“尉迟,成亲并非儿戏,你得好好想清楚,一旦成亲,往后对方便是你的娘子,人生短短几十年,对方占了大部分,若是以后相处不来,彼此伤害,还不如一开始想清楚。”
谢澜这话是言辞恳切的。
他知道他们的思想,他们所受到的教育全然不一样,谢澜希望的是,尉迟巍能幸福,而不是为了成家而成家。
再说,这般对郑喜雨也不公平,女子成亲,一辈子的事情,大煜男子不喜欢可纳妾,但女子呢?
这大煜又鲜少和离,女子受时代拘束,本就处于下位,如此不负责的态度,是在伤害。
虽然尉迟巍受时代影响,并未想到这些,但他谢澜想到。
想到却不说,不规劝,谢澜做不到。
谢澜说得这般认真,尉迟巍倒也收起了随意,认真思考着谢澜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