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城南据点的鬼子在往麻袋里塞手榴弹!”侦察兵连滚带爬冲进工事,裤脚被铁丝网刮出破洞,“麻奈克山那疯子站在高台上喊,天亮就把十字街口炸成平地!”
曹兴国正用铁锹加固掩体,闻言直起身,铁锹柄在手里转了半圈:“他想玩玉碎?那就让他碎个彻底。”他对魏奎胜道,“把民房的门板拆下来,在十字街口搭三层掩体,再备足沙土袋,炸垮了立刻能补上。”
孙光远往步枪里压着子弹,弹壳在掌心磕出脆响:“我带一个排守东头,那儿的墙厚,能扛住几轮轰炸。曹团长,你和魏奎胜守西头,织田小姐的人机动支援,怎么样?”
织田信奈正给弟子们分发飞镖,镖尖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我让三个弟子爬上天花板,鬼子一冲出来就往下扔炸药包,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浓重,城南据点突然亮起火把,密密麻麻的麻袋在地上拖行,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是装满手榴弹的“移动炸点”。
麻奈克山站在据点门口,指挥刀指向十字街口:“第一队推‘炸点’,第二队跟在后面冲锋,谁要是后退,我先劈了他!”
“冲啊!”鬼子兵呐喊着往前涌,推车的民夫被刺刀逼着,脸都白成了纸。
“打!”曹兴国一声令下,十字街口的机枪突然喷吐火舌。子弹打在麻袋上,闷响连成一片,有些手榴弹被直接引爆,炸得鬼子人仰马翻。
孙光远在东头看得真切,对着屋顶喊:“扔燃烧瓶!”十几个灌满煤油的瓶子呼啸着砸过去,火把一燎,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把鬼子的冲锋路线拦腰截断。
麻奈克山见状,突然把指挥刀指向民夫:“让他们往前冲!踩灭火焰!”
民夫们被逼着冲进火海,惨叫声撕心裂肺。曹兴国看得眼睛发红,对魏奎胜吼:“掩护民夫撤退!快!”
魏奎胜抱着机枪从掩体后冲出来,子弹像泼水般扫向鬼子的刺刀阵。一个民夫被火焰燎到了衣服,他扑过去一把将人拽进掩体,自己的胳膊却被流弹擦过,血瞬间浸透了袖子。
“奎胜哥!”战士们喊着要给他包扎,却被他一把推开:“别管我!炸掉那辆领头的推车!”
织田信奈的弟子早有准备,三枚炸药包从天而降,正落在第一辆“炸点”车上。轰然巨响中,麻袋里的手榴弹连环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把半个街口都掀了起来。
麻奈克山被气浪掀倒在地,爬起来时头发都焦了。他看着冲锋的队伍被火海困住,突然从腰间解下两颗手雷,咬掉保险栓就往十字街口冲:“我跟你们同归于尽!”
“拦住他!”曹兴国举起步枪,子弹擦着麻奈克山的耳朵飞过。魏奎胜甩出链锤,铁链缠住他的脚踝,麻奈克山重重摔倒,手雷在地上滚了两圈,刚好落在鬼子堆里。
又是两声巨响,麻奈克山的卫队被炸得支离破碎。他挣扎着想爬起来,织田信奈的短刀已经抵在他喉咙上,刀背还沾着未干的血。
“你输了。”织田信奈的声音比刀还冷。
麻奈克山突然怪笑起来,血沫从嘴角涌出:“输?我就是死,也要拉你们垫背……”话音未落,他突然往嘴里塞了个东西,脸颊瞬间鼓起。
“他要咬毒!”魏奎胜眼疾手快,一拳砸在他下巴上,毒囊从嘴里飞了出来。麻奈克山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终于瘫软下去,彻底没了气息。
火渐渐灭了,十字街口一片狼藉。 战士们清理着战场,民夫们跪在地上给死去的同伴磕头,哭声此起彼伏。
孙光远捂着流血的肩膀走过来,看着麻奈克山的尸体,啐了一口:“这疯子,总算死了。”
曹兴国望着城南据点的方向,那里已经升起了白旗——剩下的鬼子不敢再打了。他对身边的战士道:“把百姓安顿好,受伤的送医疗队,阵亡的……找块干净地方埋了,立块碑。”
午后,平安县城的百姓们自发聚集到十字街口,给战士们端来热水和干粮。 一个失去儿子的老汉握着曹兴国的手,泪水直流:“曹团长,谢谢你们……替俺儿报仇了……”
曹兴国眼眶发热,拍了拍老汉的手背:“大爷,这是我们该做的。以后,平安县城再也不会有鬼子了。”
魏奎胜正在给链锤上油,链环上的血渍被擦得锃亮。他抬头看向太原的方向,突然道:“团长,麻奈克山死了,久保田肯定坐不住。咱们下一步,是不是该打太原了?”
曹兴国望向北方,那里的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还笼罩着硝烟。他点了点头,声音坚定:“对,打太原。”
城南据点的废墟上,战士们正在拆除工事。一个年轻战士捡到半面烧焦的太阳旗,一脚踩在上面:“狗日的鬼子,再也别想嚣张了!”
旁边的老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大意,太原的仗,更难打。”
年轻战士握紧步枪,眼神里闪着光:“再难打,也得把鬼子赶出去!”
曹兴国听到这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知道,只要还有这样的战士,还有支持他们的百姓,胜利就一定不远。
“通知各营,”曹兴国高声道,“休整三天,准备进攻太原!”
“是!”战士们的回应声震彻街巷,惊飞了檐下的麻雀,也仿佛传到了遥远的太原,让那里的敌人,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平安县城的威慑。
孙光远举起酒壶,对着太原的方向一饮而尽:“久保田,等着吧,下一个就是你!”
“对,下一个就是你!”魏奎胜挥舞着鬼头刀,刀光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