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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八千字大章奉上!)

九月的晨光刚把操场的露水晒透,新生军训的号子就撞进了风里。凌默戴着顶浅灰色的棒球帽,帽檐压得略低,遮住了大半眉眼,只露出线条干净的下颌。

他揣着本卷边的《古代文论》,沿着操场外围的香樟道走——这是他旁听生涯里,最常来的“避难所”,帽檐下的世界安静,也能让他暂时藏起那些不愿被窥探的过往。

跑道上的新生穿着整齐的迷彩服,站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队列。阳光把帽檐的影子投在他们脸上,汗珠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没人敢抬手擦。教官的口令短促有力,“稍息——立正——”,队伍里的动作从参差不齐,慢慢磨得像把尺子量过似的齐整。

凌默找了个树荫下的长椅坐下,刚翻开书,就听见旁边传来焦急的声音:“晚星,你撑住啊,我扶你到树荫下歇歇!”

抬头就见两个女生从队列里出来,走在前面的女生叫林晚星,脸色白得像张纸,嘴唇没半点血色,迷彩服的领口被汗水浸得发暗,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旁边扶着她的叫夏晓语,额头上也全是汗,却死死攥着林晚星的胳膊,把人往树荫下带。

“我……有点晕……”林晚星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刚走到长椅旁,腿一软就往旁边倒。夏晓语没扶住,急得快哭了:“晚星!学长,能不能帮个忙?她低血糖,刚才说头晕,现在好像要晕倒了!”

凌默立刻站起身,伸手托住林晚星的胳膊——指尖碰到她的皮肤,凉得像浸了水。没等他说话,林晚星眼睛一闭,身体就往下跌。

凌默无奈地叹口气,弯腰把人打横扶住,转头对夏晓语说:“医务室在哪?她这样走不动,我背她过去。”

“就在前面!直走第三个路口左拐!”

夏晓语连忙指路。凌默调整了下姿势,让林晚星趴在自己背上,手臂稳稳托住她的腿弯。小姑娘很轻,后背能清晰感觉到她细软的头发,还有微弱的呼吸,拂过他的后颈。

“你抓紧点。”凌默声音放轻,迈步往医务室走。

夏晓语跟在旁边,一边走一边念叨:“晚星早上没吃早饭,说要减肥,我让她吃她不听……”

背上的林晚星似乎醒了点,睫毛轻轻颤了颤,虚弱地抓着凌默的衣角,声音含糊:“对……对不起……麻烦学长了……”她的脸颊贴在凌默的后背上,原本苍白的皮肤,不知是因为不好意思,还是靠在温暖的背上缓过劲来,慢慢透出点淡淡的红润,像雪地里开了朵小粉花。

凌默走得稳,每一步都尽量放轻,生怕颠着背上的人。掌心托着林晚星的腿弯,那触感细得像一折就断,隔着薄薄的迷彩裤,也能觉出腿形的流畅柔和,指尖无意识收紧些,又怕力道重了弄疼她,只能虚虚拢着,心里竟莫名生出点“好像个林妹妹”的念头。

后背贴着她的胸口,小姑娘太轻,呼吸时胸腔的起伏都清晰可感,软乎乎的布料蹭着他的后背,像片云朵在轻轻摩挲,连带着心跳都跟着慢了半拍。林晚星的呼吸很轻,带着点刚缓过来的虚弱,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后颈,像根细羽毛在轻轻挠,痒意顺着脊椎往上窜,让他忍不住绷紧了肩线,却又舍不得动,怕惊散了这点细碎的暖意。

鼻尖忽然萦绕起一缕淡淡的香,不是香水的浓烈,是少女身上特有的味道,混着点洗发水的清甜和夏末的风意,像刚剥开的桃子,软而不腻,悄悄钻进衣领,漫进心里。凌默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前方的香樟道上,脚步却放得更慢了

趴在背上的林晚星,意识已经清醒了大半。脸颊贴着凌默的后背,能清晰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还有隔着布料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像鼓点似的,敲得她心里乱糟糟的。这是她第一次被男孩子背,凌默的肩膀很宽,后背很踏实,让她忍不住把脸埋得更深,鼻尖蹭到他的衣领,一股清冽的皂角味混着少年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属于凌默的味道,带着点干净的侵略感,让她瞬间红透了耳根。

她的手指还攥着凌默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连带着蜷起的脚趾都绷紧了。方才腿弯被他托着的地方,像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腿心发麻。

呼吸时不小心拂到他的后颈,见他肩膀轻轻颤了下,林晚星更是羞得不行,连忙屏住呼吸,只敢用鼻子浅浅吸气,可那股好闻的味道却更清晰了,像藤蔓似的缠住心尖,让她连声音都不敢发,只能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贴在他背上,任由那股羞涩又安心的感觉,慢慢漫过心口。

“快到了。”凌默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哑。林晚星没应声,只轻轻点了点头,额头蹭过他的后颈,软乎乎的头发扫过他的皮肤,又惹得他脚步顿了顿,随即又稳稳地往前走——原来背着一个人,连风都变得不一样了,软乎乎的,甜丝丝的,像把整个夏天的温柔,都背在了身上。

医务室门前有两级青石板台阶,凌默抬脚时特意放缓了动作,可刚迈上第一级,背上的林晚星忽然晃了晃,身体不受控地往下滑了半寸。

凌默心一紧,下意识收紧托着她腿弯的手——指尖突然触到一片柔软,带着温热的弹性,那触感像颗饱满的,又像刚蒸好的奶糕,软乎乎地裹住指尖。他脑中“嗡”的一声,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哪里,耳根猛地烧了起来,手像被烫到似的,飞快往上挪了半寸,稳稳托住她的腰侧,力道却控制得极轻,生怕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小心。”他的声音哑得厉害,连呼吸都乱了节奏,快步迈上第二级台阶,把人稳稳护在背上,后背却已经渗出了薄汗。

林晚星只觉得身体一沉,下一秒就察觉到那点意外的触碰,像电流似的窜遍全身。她猛地僵住,脸颊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连呼吸都忘了,只能死死攥着凌默的衣角,指节泛白。她知道凌默是情急之下没稳住,可那点突如其来的触碰太清晰了,软乎乎的触感仿佛还留在腰间,让她浑身发烫,连耳朵尖都烧得发麻。

“到了……”凌默的声音带着点慌乱,脚步不停,径直走进医务室,却不敢回头看背上的人,只觉得托着她腰侧的手,指尖都在发烫。

林晚星把脸埋在他的后颈,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皂角味,可那点羞涩却像潮水似的漫上来,让她连头都不敢抬。她想说话,喉咙却像被堵住似的,只能发出细若蚊蚋的气音,最后干脆闭上眼,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任由那股又羞又慌的感觉,在心口翻来覆去地打转——明明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可心跳还是快得像要撞开胸膛,连指尖都在轻轻发颤。

到了医务室,校医连忙接过林晚星,让她坐在诊察床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低血糖犯了,得先喝支葡萄糖,再吃点热乎的早餐。”说着递过一支葡萄糖口服液,又对夏晓语说:“同学,你去食堂买份粥和包子,热的,越快越好,让她垫垫肚子。”

夏晓语点点头,转身就往外跑,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对凌默说:“学长,麻烦你再等等,我十分钟就回来!”

校医给林晚星喂了葡萄糖,又帮她拉过薄被:“躺着歇会儿,别坐着硬撑,把鞋脱了,躺平了血液循环才顺,低血糖好得快。”

林晚星闻言,想低头去解鞋带,可刚一弯腰,就觉得眼前发黑,手臂软得抬不起来,只能红着脸看向凌默,声音细若蚊蚋:“学长……我……我没力气……解不开鞋带……”

凌默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床边——那双小白鞋沾了点操场的灰,鞋边还蹭着片樟树叶,鞋口露出半截浅粉色船袜,袜口绣着小小的珍珠纹,不知是走路时蹭到,还是鞋子有点松,右边的船袜已经滑落到脚踝,露出小半截脚背,皮肤像浸了月光的玉,细腻得能看清淡淡的血管,脚趾蜷成浅浅的弧度,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点粉润的光泽,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犹豫了两秒,还是弯腰蹲下身,声音尽量放得平淡:“我帮你。”

指尖先碰到鞋带,轻轻解开系得松散的活结,把两只小白鞋慢慢脱下来,放在床边的矮凳上。

目光落在那只滑落的船袜上,他伸手捏着袜口,想把袜子往上拉——动作已经放得极轻,可指尖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她的脚背,温热的触感传来,像触到了一块温热的羊脂玉,细腻又软滑。

林晚星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缩了下脚,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朵尖都泛着红,双手攥着被子角,声音带着点颤:“学……学长……”

凌默手上动作一顿,很快把袜子拉回原位,又检查了下另一只没滑落的,确认都好好裹着脚踝,才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落在窗外的香樟树上,指尖却残留着那点温热的软滑,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好了,躺好吧,校医说这样舒服。”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点,没敢再看床上的人。

林晚星乖乖躺下,用被子蒙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睛,偷偷看着凌默的背影——浅灰色的帽檐遮住了他的表情,可她能看到,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尖轻轻动了两下,好像也有点不自在。

她把脸埋在被子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连脚背都还残留着刚才那点轻轻的触碰感,暖乎乎的。

林晚星蒙在被子里没一会儿,额角就沁出细密的汗,连呼吸都带着点热意。她悄悄把被子往下扯了扯,先将两只手伸出来搭在被沿,指尖泛着粉,像刚绽开的花苞。又觉得腿脚发沉,便试探着把脚也慢慢挪出被角,没承想刚碰到微凉的空气,就察觉脚踝处空荡荡的——船袜不知何时滑落到了被子底下,露出两只光裸的脚。

那双脚小巧玲珑,脚趾圆润得像颗颗饱满的珍珠,趾甲修剪得整整齐齐,透着淡淡的粉。脚踝纤细,皮肤是透着光的白,连脚背的血管都若隐若现,像上好的宣纸晕了层薄红。被子往下滑了些,卷到膝盖的校裤又往下褪了点,露出一截小腿,线条流畅又细腻,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上面,连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像覆了层薄纱般柔和。

凌默刚转身想拿桌上的温水,目光不经意扫过床沿,呼吸骤然顿了半拍。他的视线像被烫到似的,飞快移向窗外的香樟树,却忍不住又瞥了一眼——那截露在外面的小腿,白得晃眼,连腿弯处都带着柔和的弧度,像刚剥了壳的春笋,嫩得能掐出水来。没穿袜子的脚轻轻蜷了蜷,脚趾无意识地动了动,透着股不自知的娇憨。

林晚星也瞬间反应过来,脸“唰”地红透,比刚才还要滚烫,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她慌忙想把脚缩回被子里,动作太急,膝盖撞得床板轻轻响了声。“学、学长……”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哭腔似的软糯,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进被子里。

凌默喉结动了动,转过身时,耳尖也泛着淡淡的红。他不敢再看,只伸手把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轻轻盖住她的脚和小腿,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风大,盖好别着凉。”他的声音比刚才更哑,说完便快步走到桌前,拿起水杯的手指都有些发紧——方才那惊鸿一瞥,少女光裸的脚、细腻的小腿,像颗裹了蜜的糖,轻轻落在他心尖上,甜得发颤。

林晚星裹着被子,只露出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凌默紧绷的背影,心跳得更快了。脚背还残留着被子轻覆的触感,连带着小腿都热烘烘的,像有团小小的火苗在心里烧着,暖得她连呼吸都变得轻轻浅浅。

凌默指尖还攥着玻璃杯的凉意,见林晚星裹着被子只露双眼睛,睫毛颤巍巍像落了蝶,便放轻声音问:“要不要喝点温水?校医说你有点低血糖,润润嗓子也好。”

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滑下,他没敢多看床上的人,目光落在杯口氤氲的白汽上。林晚星却像被这话烫到似的,飞快摇了摇头,垂在被外的手悄悄绞着被角,连带着肩膀都轻轻晃了晃。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蒙着层薄红,眼尾泛着软乎乎的粉,明明没说话,却把“害羞”两个字写得明明白白,连呼吸都透着点小心翼翼的轻。

凌默刚要把杯子放回桌案,忽然听见“啪嗒”一声轻响——是林晚星脚腕无意识一蹬,原本裹在脚踝处的船袜顺着光滑的脚背滑下来,袜口的蕾丝花边蹭过她泛红的脚面,最后落在床尾的地板上。那袜子是浅粉色的,袜尖绣着朵小小的白蔷薇,袜口缀着圈细绒,沾了点床褥的软毛,此刻软塌塌地蜷在地上,像只被丢了的小粉蝶。

林晚星自己先愣住了,眼睛倏地睁圆,随即脸颊“唰”地红透,连耳朵尖都烧得滚烫。她慌忙想伸脚去勾,可刚抬起一点,又怕动作太大更惹眼,只能攥着被子角,急得眼眶都有点红。

凌默无奈地弯了弯唇角,俯身捡起那只小粉袜。指尖触到袜身的棉质,软乎乎的带着点方才裹着的体温,蕾丝花边蹭过指腹,轻得像羽毛。他刚直起身,林晚星就慌慌张张地伸出手,指尖飞快勾住袜口,想把袜子抢回来——偏偏动作太急,指腹不小心蹭过凌默的手背,那点温热的触感像电流似的,瞬间窜过两人的指尖。

“对、对不起!”林晚星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飞快把袜子攥在掌心,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把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半截泛红的耳朵,声音闷在被里,细得像蚊子叫:“学、学长……我自己来就好……”

凌默看着她攥着袜子的手微微发颤,手背还残留着少女指尖的软滑,无奈又觉得好笑,只能往后退了两步,轻声道:“别急,慢慢穿。我就在桌边,有事叫我。”

被子里的林晚星没应声,只听见布料轻轻摩擦的声响。她攥着那只还带着凌默指尖温度的粉袜子,心跳得像要撞开胸膛,连带着掌心都沁出了细汗——那袜子软乎乎的,绣着的小蔷薇蹭着指尖,像凌默方才无奈又温柔的眼神,轻轻落在心尖上,甜得她连呼吸都变得轻轻浅浅。

没一会儿,夏晓语提着早餐跑回来,凌默见林晚星呼吸平稳了些,脸色也比刚才红润了不少,就对她们说:“你们在这吧,我先走了。”

“学长!你还没告诉我们名字呢!”林晚星连忙坐起来,脚不敢落地,蜷在被子里,脸颊上的红晕还没退,像朵开得正好的桃花。

凌默摸了摸帽檐,往后退了两步,摆了摆手:“不用记名字,举手之劳。好好休息,记得吃早餐。”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比来时快了点——刚才那点触到脚背的软滑,还有小姑娘那声带着颤的“学长”,好像都留在了指尖,连风掠过帽檐,都带着点不一样的暖意。

香樟道的风裹着夏末的余温,掠过操场边整齐的迷彩方阵。凌默扶着帽檐站在树荫下,目光掠过那群正站军姿的新生,看百态在毒辣日头下徐徐铺展。

有人脖颈绷得笔直,迷彩服后背却洇出深色汗渍,像地图上蜿蜒的河;有人偷偷活动僵直的脚踝,被教官眼神扫过,又立刻把脚尖绷成一条直线;后排两个女生借着摆臂的动作小声说笑,嘴角刚扬起,就被正午的阳光晒得眯起眼,露出两颗小虎牙。队伍末尾的男生大概是体力不支,帽檐压得极低,帽绳上的塑料搭扣随着他细微的晃动轻轻碰撞,却始终没让身体晃出半分偏差。

风又起时,香樟叶沙沙作响,凌默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古代文论》的书页,忽然想起方才林晚星那点苍白里透出来的红润——原来鲜活的模样不止一种。这群被晒得黝黑的新生,额头的汗珠、紧抿的唇角、偶尔偷偷交换的眼神,还有休息时围着水壶咕咚喝水的模样,像刚从土里冒头的芽,带着生涩的韧劲,却把“年轻”两个字活脱脱写在了阳光下。

他忽然觉得帽檐下的世界真的有意思。不是书页里平仄的诗行,是这群少年被汗水浸透的迷彩,是他们挺直脊背时,连风都跟着变得滚烫的模样。原来成长从不是悄无声息的,是在烈日下站成一排白杨,是在疲惫里依然不肯认输的眼神,是许多个这样的瞬间,把“未来”一点点焐得温热。

日头渐高,军训暂歇的哨声响起,操场瞬间活了过来。凌默合上书,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往食堂方向走。刚拐过教学楼下的转角,喧闹声就涌了过来——大礼堂前的广场上,社团迎新的摊子已经支棱起来,红的黄的帐篷挤在一起,比早上的操场还要热闹。

最扎眼的是街舞社,几个男生女生穿着oversize的卫衣,随着重低音音乐卡点起舞,旋转时卫衣下摆扬起,引来一圈尖叫;隔壁的摄影社挂着满排的照片,有校园的晨雾、傍晚的晚霞,还有军训时新生们的特写,社长举着相机,正给围过来的新生讲“如何抓拍到最自然的笑脸”。

凌默的目光被角落一个低调的蓝色帐篷勾住,帆布上用银漆写着“三体社”三个小字,旁边贴满了打印的星图和“黑暗森林法则”解析。帐篷里没什么花哨的表演,只有三四个人围着台笔记本,正对着屏幕里的三体星系模拟动画争论不休,有人攥着本翻得卷边的《三体》,指着“降维打击”的段落说得眉飞色舞。

他忍不住走上前,听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激动地说:“要是真有智子锁死科技,咱们现在的社团活动,说不定就是人类文明最后的浪漫了!”凌默嘴角弯了弯,指尖轻轻碰了碰帐篷上“地球往事”的字样——那是他当初在书里的书名,此刻被社团成员当成了核心暗号,倒让他生出点隐秘的亲切感。

刚要转身,不远处一阵细碎的惊呼和“快看快看”突然扎进耳朵。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粉色帐篷前围了不少人,帐篷顶上挂着的横幅让凌默脚步一顿——“凌默后援会·专属应援社”。

他挤在人群外,看见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打印好的“凌默侧影”照片被塑封成小卡,旁边堆着绣着“默”字的钥匙扣,几个女生正举着问卷问路过的新生:“同学,要加入凌默社吗?我们收集了他所有公开的诗词歌赋,还整理了‘凌默经典语录’手册哦!”

一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捧着本笔记本,跟旁边人兴奋地说:“我看过他的直播还有讲座视频,简直是学霸男神!”凌默听得耳尖发烫,赶紧把帽檐又往下压了压,趁着没人注意,转身快步往食堂走。

身后的喧闹还在追着他的脚步,风里飘来女生们讨论“下次要去讲座蹲凌默”的声音,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也成了别人眼里的“小热闹”,这比任何社团活动都要让人心头发暖。

往前挤了挤,手工社的桌子上摆着串好的手链、织到一半的围巾,穿汉服的女生正教新生用彩绳编平安结,线绳在指尖绕来绕去,很快就成了个小巧的结;

辩论社的摊位最“吵”,两个社员正模拟辩题“大学生应该先立业还是先成家”,语速快得像打机关枪,围观的新生听得眼睛发亮,时不时有人举手插话。

最安静的是天文社,帐篷里挂着星图,社员抱着台天文望远镜,正给几个戴眼镜的男生讲“秋季能看到的星座”,旁边的小黑板上写着“下周晚天文台观星活动”;

而另一边的美食社最实在,摊位上摆着刚做好的小饼干和酸梅汤,社长笑着喊“尝一口再报名,不好吃不要钱”,瞬间围了一圈人。

凌默本想绕开,帽檐下的目光刚扫过街舞社的人群,就被个举着“电影社”牌子的男生拦住:“同学,来看看电影社呗?我们每周放老电影,还教剪辑,上次拍的校园短片,拿了省赛的奖呢!”

话音刚落,旁边汉服社的女生也递过来张宣传页:“同学要不要试试穿汉服?我们下周有花朝节活动,能拍美美的照片!”

他被夹在中间,手里很快被塞了好几张宣传页——有动漫社的cosplay招募,有志愿者协会的敬老院活动通知,还有话剧社的新剧选角海报。凌默看着眼前这些热情的笑脸,男生举着电影胶片的手还在晃,女生捏着汉服裙摆的指尖泛着粉,没人在意他帽檐下的样子,没人追问他的名字,只因为他是“同学”,就真心实意地邀请他加入。

“谢谢你们,我就是路过。”凌默把宣传页轻轻叠好,递回几张给他们,手指无意识地碰了碰帽檐,“我时间不太固定,怕耽误社团的事。”

“没事没事!”电影社的男生摆摆手,“想来就来,我们不打卡!”汉服社的女生也笑着说:“要是想穿汉服拍照,随时来找我们呀!”

凌默点点头,慢慢往后退,看着广场上的热闹——街舞社的音乐还在响,美食社的饼干香飘过来,天文社的社员还在指着星图说话。他捏了捏手里剩下的宣传页,又想起早上那个低血糖的女生,想起她眼里的光和那句关于帽子的夸奖,忽然觉得,帽檐下的世界,好像也没那么需要藏着掖着。

沿着林荫道往回走时,风掀起帽檐的边角,露出一点眉眼。凌默抬手把帽子扶正,风里还带着社团迎新的喧闹,却一点都不觉得吵。

他想起自己经历过的聚光灯、名利场,想起那些藏在热情背后的试探,再看此刻的校园——新生的汗水、女生的梨涡、社团的热闹、毫无保留的邀请,都像刚晒过的白衬衫,干净又透亮。

他没参加任何社团,却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原来这世上真的有这样的时光,不用藏着掖着,不用步步为营,只因为喜欢,就可以热热闹闹地去追。

大学生活,真的好纯粹啊。

凌默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香樟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碎成一片金闪闪的光斑,落在浅灰色的帽檐上,像极了此刻心里的暖意。

中午的食堂挤满了人,蒸腾的热气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凌默刚打完一份青菜和糙米饭,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帽檐还没来得及往上抬,就听见个熟悉的声音撞进耳朵:“曾阿牛师兄!这里这里!”

抬头就见苏萌萌举着餐盘朝他跑过来,马尾辫甩得欢快,身后跟着三个女生——李静扎着高马尾,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王雯戴副圆框眼镜,手里还拿着个没啃完的肉包;还有个叫张悦的女生,正低头帮苏萌萌托着快滑下来的汤碗。

“师兄你也来吃饭呀!”苏萌萌不由分说就把餐盘放在他对面,又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快坐过来,我们这刚好有位置!”

凌默刚想推辞,李静已经笑着把他的餐盘往中间挪了挪:“就是呀师兄,萌萌早上社团招新还念叨没碰到你呢,这不就巧了!”王雯也跟着打趣:“我看不是巧,是某人心里装着师兄,眼神自带‘定位’功能呢!”

苏萌萌脸一红,伸手去拧王雯的胳膊:“你胡说什么呢!我就是觉得师兄一个人吃饭太冷清了!”张悦在旁边帮腔:“对对对,人多热闹,师兄快坐下,我这还有刚买的橘子,给你剥一个!”

凌默无奈,只能在苏萌萌旁边坐下。刚拿起筷子,苏萌萌就往他碗里夹了块糖醋排骨:“师兄,这个超好吃,食堂今天刚做的,你尝尝!”李静和王雯对视一眼,又开始笑:“哟,平时抢着吃排骨的人,今天倒学会分享了?”

苏萌萌瞪了她们一眼,却还是红着脸往凌默碗里又添了勺青菜:“师兄别理她们,她们就是嘴贫!”

几个人边吃边聊,李静忽然拍了下手:“对了,这周末新生军训肯定吵,下周校园里该清净了,我们去郊外的湿地公园玩吧?听说那里的秋荷还没谢,岸边的芦苇都黄了,拍出来的照片超有氛围感,还能自带零食野餐呢!”

王雯立刻点头:“好呀好呀!我早就想买块格子野餐垫了,刚好能用上!”张悦也笑着说:“我可以带我的相机,给你们拍好看的照片,还能帮你们修图,上次学的胶片滤镜刚好试试!”

说着,三个女生都看向苏萌萌,苏萌萌眼睛一亮,转头盯着凌默,语气带着点期待的撒娇:“师兄,下周末你有空吗?一起去嘛!我们可以带好多好吃的,我还会做三明治,到时候给你带!还能划船游湖,肯定有意思!”

李静跟着帮腔:“是呀师兄,你就一起去吧,有男生在还能帮我们拎东西、搭野餐垫呢!萌萌做的三明治超好吃,你不去就亏啦!”王雯也笑着补充:“而且师兄长得好看,跟我们一起拍照,肯定能把湿地公园的风景都衬得更漂亮!”

凌默看着眼前几个女生亮晶晶的眼神——苏萌萌的脸颊泛着兴奋的红晕,李静和王雯笑眯眯地等着回应,张悦也在旁边轻轻点头。他夹了口米饭,慢慢咽下,才笑着说:“下周末的事我还不确定,可能要处理点书稿的事,到时候看情况吧,如果有空,我就过去找你们。”

“真的吗?”苏萌萌立刻兴奋起来,“那我们先建个群,我把时间地点发群里,你到时候要是有空,直接在群里说一声就行!我现在就去买三明治的材料!”李静和王雯也跟着高兴:“太好了!就算师兄到时候没空,我们也能玩得开心,要是有空,那就更完美啦!”

凌默看着她们叽叽喳喳讨论要带的零食、要穿的衣服,苏萌萌时不时低头记在手机备忘录里,李静和王雯互相调侃要穿什么风格的裙子,张悦在旁边安静地规划拍照路线,食堂的喧闹声好像都变得温柔起来。

他低头扒了口饭,心里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没有聚光灯的追逐,没有名利场的复杂,只有简单的饭菜香,和一群真心实意邀请他的小姑娘。

虽然还不确定能不能去,可此刻被这样的热闹包围着,连帽檐下的世界,都好像亮了几分。

下午的阳光斜斜照进学校超市,玻璃门上的“开学特惠”海报被晒得发暖,货架间挤着来来往往的学生,零食袋的窸窣声、冰柜的嗡鸣,混着面包的甜香和水果的清香,织成一团热闹的烟火气。

凌默推着小推车走在零食区,指尖刚碰到一包饼干,身后就传来道怯生生却带着点急切的声音:“学……学长!等一下!”

回头时,就见四个女生站在不远处,林晚星走在最前面,浅蓝色连衣裙的裙摆被风轻轻吹起,头发披在肩上,发梢还带着点洗发水的淡香。上午的苍白早已褪去,脸颊透着点自然的粉,可一看到凌默,那点粉瞬间就深了,像被夕阳染透的云,连耳根都悄悄红了起来。

“真的是你呀……”林晚星的声音细得像棉花,手指紧紧攥着连衣裙的衣角,眼睛看着凌默的鞋尖,不敢抬头——一想到上午医务室里,他低头帮自己拉袜子时的模样,脚背就像还留着那点轻轻的触碰感,暖得发烫。

旁边的夏晓语连忙推了她一把,笑着对凌默说:“学长,上午太谢谢你了!晚星回去喝了粥,现在精神好多啦!”

被舍友一推,林晚星才慢慢抬起头,凌默这才看清她的模样——眉毛细软得像画出来的,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是纯粹的黑,像浸在清泉里的黑曜石;嘴唇是自然的粉,抿起来时会露出点小小的梨涡,美得干净又灵动。她对上凌默的目光,又飞快地低下头,声音更轻了:“谢……谢谢你送我去医务室,学长。”

“举手之劳。”凌默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对啦学长,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夏晓语拍了下手,旁边的赵瑶和陈欣也好奇地凑过来。

凌默顿了顿,报出化名:“曾阿牛。”

“曾阿牛?”三个舍友都笑出了声,夏晓语忍不住说:“学长你骗人的吧!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会叫这个名字呀?”

林晚星却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亮,小声反驳:“不……不会呀,这个名字很可爱。”说完又意识到自己太主动,脸颊红得更厉害了,连忙把脸埋进夏晓语的肩膀,像只躲起来的小兔子。

夏晓语笑着把她推出来,林晚星咬了咬唇,忽然鼓起勇气,拉了拉赵瑶的胳膊:“瑶瑶,把……把水果给我。”

她接过赵瑶手里的水果袋——一串青提水灵灵的,几个水蜜桃粉嘟嘟的,递向凌默时,手都在轻轻抖:“学长,这个……你拿着,谢谢你,很甜的。”

“不用了,真的不用。”凌默连忙摆手,伸手想把水果推回去。可他的指尖刚碰到袋子,林晚星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却又死死攥着袋子不放,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在了一起——她的手软软的,带着点水果的凉意,凌默的指尖顿了顿,林晚星却像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脸颊瞬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呼吸都变得轻轻的。

“哟——”三个舍友立刻起哄,赵瑶笑着说:“晚星,你手怎么抖啦?”陈欣也跟着打趣:“是不是碰到学长,害羞啦?”

被舍友一逗,林晚星的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却还是咬着牙,把水果袋往凌默的小推车里塞:“学长你就收下吧……不然我……我总觉得过意不去……”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男生这样说话,说完后,连脖子都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凌默看着她眼底的坚持,还有那快要滴出血的脸颊,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好吧,谢谢。”

听到他收下,林晚星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偷偷弯起个小小的弧度,像朵终于敢绽放的小花。四个女生又说了几句,夏晓语还在叮嘱“青提要尽快吃”,林晚星却一直没敢再看凌默,直到舍友们推着购物篮往收银台走,她才偷偷回头,正好对上凌默的目光。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又红了脸,却没像之前那样躲开,反而对着凌默浅浅笑了笑,梨涡陷了进去,像颗甜滋滋的糖,然后才飞快地转过身,跟着舍友们跑了。

凌默看着她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小推车里的水果,青提上的水珠还闪着光。而另一边,林晚星刚冲进宿舍,就扑到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心脏怦怦直跳——刚才碰到他手时的触感、他说“谢谢”时的声音、还有回头时那一眼,都像小羽毛似的,轻轻挠着她的心。

“完了完了……”她忽然坐起来,懊恼地拍了下枕头,“我怎么忘了问学长要联系方式呀!”

夏晓语凑过来,笑着戳了戳她泛红的脸颊:“刚才是谁害羞得连头都不敢抬?现在才想起要联系方式,晚啦!”

林晚星咬着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床单,眼睛里却闪着点期待的光:“我只是想感谢他,没关系……说不定下次还能碰到呢……”她想起刚才鼓起勇气递水果的样子,又忍不住红了脸

凌默提着从超市采购回来的物品,走在教师公寓安静的楼道里。一阵富有现代感却陷入循环、明显卡在瓶颈的钢琴旋律从隔壁房门缝隙中固执地流淌出来,透露出弹奏者内心的焦灼与执着。

这卡住的旋律勾起了凌默自己作为音乐爱好者的深切共鸣。他写歌、弹吉他,太了解创作陷入僵局时那种渴望突破又无处着力的烦躁。同时,一个念头在他心中盘旋已久:若能掌握钢琴,对他的音乐创作和表达将是极大的拓宽。自己前世在音乐辅导机构练过一段时间的钢琴,也学习过一些当世名曲,不过在那个钢琴10级满地走的世界,想出头太难了,而这个世界的钢琴水平到底如何,凌默很想了解一下,又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人,眼前这位技艺精湛却陷入困境的邻居,或许是一个契机。

琴声戛然而止,仿佛被无形的手掐断。紧接着,房门“咔哒”一声轻响,从里面打开。

一位年轻女子出现在门口,她似乎准备出门,凌默抬眼望去,只见她身着一袭浅薰衣草紫色的真丝及膝连衣裙,面料泛着柔和雅致的光泽,剪裁极简却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优美的颈部线条。她的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宛如上好的暖玉。

一头乌黑长发用一根深色的檀木簪子在脑后松松挽成一个发髻,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耳侧和颈间,平添了几分随性慵懒的风致。

她的五官精致得如同精心描绘,眉眼如远山含黛,睫毛长而浓密,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秀气,唇形饱满,唇色是自然的绯红,此刻正微微抿着,眉宇间带着一丝缺乏灵感导致无法创作的淡淡烦恼与清冷疏离。

凌默的目光不经意地上移,最终定格在她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耳廓上。

那真是一段造物主精心雕琢的杰作——线条流畅修长得如同天鹅的颈项,优雅地支撑着她完美的头型。肌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浅薰衣草紫的真丝领口映衬下,更显莹润如玉,仿佛能透出光来。

因为发髻松松挽起,那段优美的天鹅颈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从耳后柔和的轮廓开始,向下延伸,经过微微凸起的、线条清晰的锁骨,最后没入连衣裙精致的领口深处。它既显得脆弱易折,又蕴含着一种挺拔沉静的力量感,没有丝毫多余的纹路,只有一片光滑细腻的瓷白。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对小巧玲珑的耳朵。它们如同精雕细琢的贝壳,贴在头颅两侧,轮廓分明而精致。耳垂饱满圆润,像两滴即将坠落的珍珠,在阳光下透着柔和的粉光。几缕不听话的乌黑发丝垂落,恰好拂过那白玉般的耳廓和颈侧,那墨色与雪白的极致对比,更突显了这对耳朵的精致与脖颈的修长。

她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微侧着头,这段优雅的天鹅颈与那对精致的耳朵便如同她的标志般,自成风景,无声地诉说着一种清冷又高贵的气质。

看到门外的凌默,她眼中的微蹙迅速化开,转为一种礼貌而略显距离感的平静。

“你好。”凌默率先开口,目光礼貌地掠过她令人印象深刻的面容。

“你好。”她的声音响起,如同冰箸轻轻敲击剔透的水晶,清脆、干净,带着一种天然的泠然之音,语调平稳舒缓,有种不疾不徐的独特韵律感,“刚才的琴声,没有打扰到你吧?”她轻声问道,语气更倾向于确认自己是否造成了干扰。

“没有。”凌默报以微笑,“反而觉得这段旋律很有灵气和想法。只是在几个和弦的衔接过渡上,听起来似乎有些滞涩。我在想…如果借用一下吉他的开放和弦思维来解读和尝试,或许能碰撞出更流畅、更有张力的色彩?”他提出了一个跨界视角的建议。

沈清歌那双清澈如秋泓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长睫微颤:“吉他的视角?”她轻声重复,似在心底仔细斟酌这个陌生的思路,并未立刻表现出浓厚的兴趣,但显然将这话听了进去。

“我对吉他略懂一点。”凌默解释道,“我屋里有吉他,如果你不觉得冒昧,我可以试试用吉他演绎一下我听到的感觉?或许那样更直观一些。”

沈清歌沉吟了片刻,纤长白皙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搭在门框上。“如果…不麻烦你的话。”她最终矜持地颔首,语气保留却并未拒绝这份意外的提议。

凌默很快从自己房间取来了木吉他,自然地靠在门框上。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拨动琴弦,那段卡住的旋律动机以另一种温暖而富有叙事感的木质音色流淌出来。经过他巧妙的编配,原本在钢琴上显得滞涩的和弦进行,在吉他的指法下变得异常顺滑且充满了新的张力,那个困扰她的节点仿佛豁然开朗。

沈清歌安静地聆听着,神情极为专注。她微微侧着头,露出线条优美流畅的下颌和纤细白皙的脖颈,傍晚的阳光透过楼道窗户洒在她脸上,甚至能看清她脸颊上细微的、柔软透明的绒毛。直到凌默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才缓缓抬起眼睫。

“确实…提供了一个我未曾想到的思路。”她评价道,声音依旧清泠悦耳,但细微之处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和豁然开朗,“谢谢你的建议,我会仔细斟酌这个角度。”她的感谢是真诚的,但尺度把握得极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过分热络。

“能帮上忙就好。”凌默放下吉他,语气诚恳地补充道,“我自己也玩音乐写歌,知道创作卡住的时候有多难受。能互相启发一下就好。”他解释了自己主动伸出援手的初衷,源于音乐人之间的共情。“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我叫曾阿牛,住在隔壁。”

“沈清歌。”她答道。顿了顿,或许是觉得对方提供了颇具价值的建议,且同是音乐爱好者,她便比平时多解释了一句:“之前一直在中央音乐学院修习钢琴。这次过来,是到粤城大学的古典文献研究所做为期一年的访问学者。”

“访问学者?非常厉害。”凌默适时表达敬佩。

沈清歌轻轻摇头,语气平和却透着清晰的追求与思考:“谈不上。只是越发觉得,钢琴绝不仅仅是技巧的炫示,更是深厚文化与情感的载体。尤其是想要深入诠释那些充满画面感和文学性的作品,或者未来能创作出真正打动人心的、属于自己的东西,缺乏深厚的文学底蕴和东方美学修养,终究是隔了一层雾,难以触及核心。所以想静下心来,系统读些书,从文学里寻找新的灵感和属于我们自己的声音。”

凌默表示深切的理解:“所以您是希望将文学的养分反哺到音乐创作与理解之中?”

“可以这么理解。”沈清歌微微颔首。

凌默顺势提出酝酿已久的请求:“正因如此,我才更想系统地学习钢琴。多掌握一种乐器,尤其是钢琴之王,对我自己未来的音乐创作和表达应该会有非常大的帮助。”他给出了更具体且合理的个人动机,“沈老师,不知…有没有这个可能,偶尔向您请教一些关于钢琴的知识?我知道这很冒昧…”

其实凌默想的更多的是精进一下自己的钢琴水平,将来不管是自弹自唱还是演唱会都大有可为。

沈清歌没有立刻答应。她看了看凌默,眼神里是审慎的衡量。“我进修期间,自己的文献研究和练琴时间也确实排得很满。”她委婉地说道,并未松口。

“我明白,这…”

或许是他态度足够诚恳,或许是他刚才展现出的出色音乐理解力让她觉得并非从零开始的纯粹小白,沈清歌沉吟片刻后,语气稍稍缓和:“如果你只是对基础部分感兴趣…或许可以交流一下。但我可能无法保证非常系统且大量的教学时间。”

“交流学习就已是我的荣幸!非常感谢!”凌默立刻说道。

“…那这样,”沈清歌思考了一下,“如果你晚上有空,可以过来一会儿。我先实际看看你对钢琴的熟悉程度再说。”她决定采取谨慎的态度,先进行评估。

“好,今晚方便吗?”

“可以。”

晚上,凌默轻敲了隔壁的房门。

门很快打开,沈清歌显然已在等候。她换上了一身浅灰色的丝质家居服,面料柔软垂顺,宽松的裤腿更衬得她身姿纤细轻盈。“请进。”她侧身让凌默进来,态度比下午时稍显缓和,但依旧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与礼貌。

凌默踏入房间。她的房间比他的单间宽敞近一倍,是一个小套间,布置得极具格调与艺术气息。那架保养得极好的黑色立式钢琴是客厅的绝对中心,仿佛整个空间都围绕着它呼吸。琴盖上随意放着几本摊开的乐谱,手写笔记清晰可见。墙上错落有致地挂着几幅抽象的音乐主题画作,靠墙的大书架里,厚重艰深的音乐理论着作、泛黄的古谱与《诗词鉴赏摘要》、《西方美学史》、《古典文学鉴赏》等文学美学典籍交错并列,无声诉说着主人跨领域的学识修养。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书卷气、旧纸张的味道以及一丝清雅的松木香薰气息,混合着钢琴特有的木质漆味。整个空间整洁、静谧,每一个细节都浸润着浓郁的艺术氛围与深厚的文化底蕴。

“你先坐。” 沈清歌说着,走向一旁的小厨房岛台给他倒水。凌默注意到她赤足踩在拖鞋上,一双极其柔软的奶白色毛绒拖鞋随意地穿在脚上。那拖鞋款式简约到极致,却反而衬得她一双脚踝纤细玲珑不堪一握,脚背白皙光滑,肌肤细腻得甚至能隐约看到皮下淡青色的纤细血管脉络,脚趾圆润整齐,像一排小小的珍珠贝,并未涂抹任何甲油,自然泛着健康的浅粉色光泽。一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介于纯粹无邪与微妙性感之间的美感,动人心弦。

她将一杯温水放在凌默面前的茶几上,动作自然优雅。

“那么,我们开始吧。”她走到钢琴前坐下,姿态娴熟而优雅,“你之前具体接触过钢琴吗?大致了解到什么程度?”她打算先从评估开始,语气专业。

凌默按照预先想好的说辞回答:“以前在学校琴房偶尔好奇摸过几次,没人系统教过,就会弹最简单的几个单音,连音阶都弹不利索,谱子也认得很慢。”

“那你过来,弹一下中央c开始的简单音阶我看看。”沈清歌示范了最基础的指法和慢速触键。

凌默坐下。他刻意收敛控制着速度和力度,努力表现出生涩感,但他身体卓越的协调性、对肌肉的精微控制力以及对音乐的敏锐感知,让他即使“收着”表现,其手型的基本框架、触键时对力度的初步控制以及发出的音质,也远胜一个“只摸过几次”琴的纯粹新手,隐隐透露出极好的基础底子和音乐潜能。

沈清歌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中不禁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她微微偏过头,更仔细地看了看凌默的手型和在琴键上的状态:“你…确定只是随便摸过几次琴?”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怀疑与探究,“这手型的稳定性和触键的感觉…尤其是手指的独立性,不像完全是零基础。”

凌默心中微紧,但脸上保持着一派自然,甚至带点“被高手看穿”的不好意思,语气格外诚恳:“真的就是以前读书时好奇弹过几下…可能是平时弹吉他也需要手指灵活和力度控制,潜移默化有点帮助?或者…”他适时地、巧妙地将话题引向对方,“…是清歌老师你讲解得特别清楚到位,我更容易理解和模仿?”

沈清歌被他后半句话稍稍带偏,心里不禁泛起一丝细微的嘀咕与好奇:难道真是他天赋异禀,乐感能通吃各类乐器?还是说我教得确实清晰易懂,特别适合启蒙?这种不确定让她对凌默这个“学生”产生了更浓厚的兴趣和探究欲。

她压下心头的疑虑,表情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专业,但接下来的讲解似乎比之前更为细致和用心:“即便有些许基础,正确的发力和习惯也需要从头规范,巩固基础至关重要。我们继续。”她开始系统地讲解坐姿、手腕的放松与支撑、以及最基础的断奏触键法。

练习间歇,凌默的目光落在钢琴上那些写满修改痕迹的谱纸,正是下午困扰她的那段旋律。“清歌老师是在创作新的曲子吗?”

沈清歌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彩,同时也有一丝压力:“嗯。在尝试。想写一首能融合一些东方意境和现代钢琴技法的作品,准备拿去试试下半年的国际伊丽莎白王后国际音乐比赛,只是…探索的过程并不容易。”她透露了这个重量级的目标,语气尽量平静,但能听出背后蕴含的雄心与沉重压力。

“伊丽莎白大赛…那是全球顶尖的钢琴家舞台。”凌默适时表现出恰当的敬佩,“所以您来进修文学,也是为了给这首参赛作品寻找独特的灵感和文化支撑?”

“可以这么说。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个独一无二的‘声音’吧。”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憧憬,也有一丝不确定。

凌默点头,语气肯定:“一定可以的。”

沈清歌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而是重新聚焦于教学:“好了,我们继续吧。刚才那个手腕放松带动手指的动作,你再仔细体会一下…”

大约一小时后,沈清歌看了看墙上简约的时钟:“今天先到这里吧。基础的东西需要耐心和大量的反复练习来巩固,急不得。”

“好的,明白。谢谢清歌老师,今天受益匪浅。”凌默礼貌道谢,随即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对了,清歌老师,方便吗?凌默晃了晃手机

沈清歌只是稍作迟疑,便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好。” 两人顺利交换了联系方式。沈清歌的头像是一个简洁的银色高音谱号图案,昵称是“qingge”。凌默用的是另外一个新号,而不是之前的号码。

沈清歌将他送到门口,开门声在夜晚安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越清晰

房门在身后轻轻关上。凌默看着手机里新添加的联系人,感觉离自己学习钢琴、丰富音乐表达的目标又踏近了坚实的一步。而门内的沈清歌,或许已经忘了这个进步神速、有些特别又似乎藏着些许谜团的“学生”了!

凌默回到房间,继续码字,刚在电脑前敲下几行字,手机便清脆地响了一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李安冉。点开,果然是她那标志性的、充满活力的信息,字里行间仿佛能听到她清脆的笑声。

凌默看着屏幕,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忽然,他像是心血来潮,又像是被那种纯粹的欢快所感染,几乎没有过多犹豫,便点开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迅速接起。

手机屏幕亮起,瞬间被一张明媚带笑的脸庞占据。李安冉似乎刚洗过澡,浑身散发着湿润又清新的气息。她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短款睡衣,款式简单可爱,上面或许印着某个卡通图案,柔软的棉质面料贴合着她青春的身形。

她慵懒地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柔软的抱枕,乌黑的长发并未像往常那样扎起,而是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有些发梢还调皮地黏在她白皙的脖颈和睡衣的领口上,氤氲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几缕发丝贴在她光洁的额角和脸颊边,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的跳脱,多了几分居家的柔软和慵懒。

她的脸蛋因为刚沐浴完透着自然的粉红,像初熟的水蜜桃,细腻诱人。未施粉黛,五官却显得格外清晰明亮:眼睛弯弯的,带着盈盈笑意,瞳孔在手机屏幕光线下显得又黑又亮;鼻子小巧挺翘;嘴唇是天然的嫣红色,此刻正向上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镜头似乎是从略高的角度拍摄的,能看到她纤细的锁骨和一小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那件嫩黄色睡衣勾勒出的、属于少女的柔和曲线。她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卷着垂落的一缕发丝,手指纤长。

“哇!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我们凌大忙人居然主动打视频?”李安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惊讶和更多的欢喜,音调清脆,如同玉珠落盘。

背景是她熟悉的卧室一角,看起来温暖而杂乱,沙发上随意扔着几件衣服,背后是摆满了书和杂物的书架,充满了生活气息,与她此刻慵懒随性的姿态相得益彰。

整个画面充满了青春、居家、毫不设防的亲切感,像一杯温暖的蜂蜜水,简单而治愈,与凌默这边安静整洁却略显冷清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凌默看着屏幕里那个像是被温暖的水汽和灯光包裹起来的女孩,原本因码字而略显紧绷的神经,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放松了下来。

视频那头,李安冉听到凌默主动打来视频,原本就明亮的眼睛瞬间像是被点燃的星辰,亮度惊人。她几乎是雀跃着,像只看到主人回家的小狗,恨不得从屏幕里扑出来。

“凌默凌默!你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个人啦?”她声音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我跟你说哦,我最近可想你啦!你都不知道!你那边怎么样呀?你到底在哪里嘛?快告诉我地址!我看看机票!说不定我明天就能飞过去给你个惊喜!”

她越说越兴奋,眼睛亮晶晶地规划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开始收拾行李。

凌默看着她这热情洋溢、不管不顾的样子,嘴角噙着一丝无奈又温和的笑意。他太了解她了,知道这丫头真能干出这种事来。他巧妙地避开了具体地点的问题,语气平稳地转移话题:“在外面处理点事情。你最近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李安冉的热情被这软钉子挡了一下,她愣了一下,小嘴微微噘起,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但她不死心,又换了个方式追问:“哎呀,工作就那样嘛!你先别管我!外面是哪里嘛?南方北方?总可以告诉我吧?是不是在哪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偷偷享受呢?”

凌默依旧四两拨千斤:“在一个……还不错的地方。气候比那边湿润些。” 他再次模糊处理。

接连两次碰壁,李安冉那股兴奋劲儿终于被挫败感取代了。只见屏幕里,她那张粉扑扑的小脸瞬间皱了起来,像一只被抢走了心爱小鱼干的猫咪。

她原本亮晶晶的眼睛故意瞪得圆溜溜的,试图做出凶巴巴的样子,但因为眼底还是藏着笑意和撒娇的意味,看起来毫无威慑力,反而更像是在卖萌。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日常,李安冉虽然还在嘟囔着“神秘主义”,但语气已经软了下来,又开始兴致勃勃地分享起她最近遇到的趣事和工作上的小烦恼,声音清脆活泼,像跳跃的音符。

然而时间不早,凌默看了看窗外沉沉的夜色,便温和地打断了她:“不早了,你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干透,早点休息。”

屏幕那头的李安冉立刻又垮下小脸,眼睛里写满了依依不舍:“啊?就要挂了吗?我还没说完呢……”她抱着抱枕,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好像这样就能离屏幕更近一点,“那你下次什么时候找我?不准又消失好久!”

凌默看着她那副恨不得钻进屏幕里的样子,心里有些失笑,保证道:“好,有空就联系你。”

“好吧……”李安冉这才不情不愿地答应,拖长了调子,“那……晚安啦!你要记得想我哦!”她对着镜头用力地挥了挥手,送出一个飞吻,脸上又重新绽放出大大的笑容,仿佛刚才那点小失落从未存在过。

“晚安。”凌默轻声回应,随即结束了视频通话。

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脑风扇轻微的嗡鸣和窗外隐约的夜声。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倒映出凌默自己平静的眉眼。

他放下手机,目光重新落回未写完的文档上,指尖落在键盘上,却没有立刻敲击。

李安冉那永远精力充沛、笑容灿烂的模样仿佛还在眼前晃动,她叽叽喳喳、毫无阴霾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像一阵永不疲倦的、温暖又闹腾的风,总能轻而易举地吹散他周遭惯常的沉寂。

凌默摇了摇头,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牵起一个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弧度。

这个小姑娘,似乎永远都是这样热情似火,青春活泼,像一颗小太阳,不知忧愁为何物。她的世界简单而明亮,爱憎分明,喜怒都写在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鲁莽的真诚和生命力。

这种特质,与他复杂沉重的过去和现在截然不同,却偶尔也能像此刻一样,给他带来一丝短暂的、轻盈的暖意。

他收敛心神,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屏幕的光标上,只是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因为刚才那通短暂而喧闹的视频,而残留下一丝不易察觉的、名为“生机”的温度。

视频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响起,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映出李安冉自己那张依旧泛着红晕、带着未褪尽笑意的脸。

她并没有立刻放下手机,而是依旧保持着窝在沙发里的慵懒姿势,怀里的抱枕被无意识地搂得更紧。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她自己有些加快的心跳声和窗外细微的声响。

凌默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荡,而他刚才那张看似平静却眼底含笑的俊脸,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她记忆的闸门。

一些画面不受控制地、鲜明地涌入脑海。

想到那些亲密无比的瞬间,尤其是最后那险些失控的一幕,一股巨大的、滚烫的羞涩感猛地席卷了李安冉全身。她低呼一声,猛地将发烫的脸蛋深深埋进柔软的抱枕里,露出的耳尖和一小段后颈都染上了漂亮的绯红色。

但羞涩过后,心底涌起的却是无法抑制的、如同蜂蜜般浓稠的甜蜜。那些记忆里的亲吻,每一个细节都仿佛带着电流,即使现在回想起来,也让她浑身酥麻,心跳失序。

“哎呀……真是的……”她在抱枕里发出模糊的、带着娇嗔的呜咽声,像是在责怪自己怎么又想这些,又像是在回味那份独一无二的亲昵。

这种混合着极致羞涩和极致甜蜜的情绪,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她埋在抱枕里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扭动了一下,尤其是那双一直随意搭在沙发边缘的脚,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

那双脚丫白皙纤秀,脚踝玲珑,因为放松和愉悦,十根圆润如珍珠般的脚趾先是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摩擦着柔软的沙发面料。 随即,像是无法承载内心满溢的欢欣和悸动,它们开始轻轻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起来。

脚背绷直时,能看出优美流畅的线条;放松时,又显得柔软无害。 十颗粉嫩的脚趾头在晃动中时而舒展,时而微微蜷起,像春风中不安分的、雀跃的花瓣,无声地诉说着主人此刻荡漾难平的心绪。

她甚至无意识地用一只脚的脚趾,轻轻蹭了蹭另一只脚的脚踝,这个小动作带着极致的娇憨和少女的媚态。

过了好一会儿,李安冉才从抱枕里抬起脸,眼眸里水光潋滟,唇边是压也压不下去的甜蜜笑容。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双还在不自觉晃动的脚丫,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却忍不住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碰了碰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

心里那只名为“凌默”的小鹿,今晚怕是又要撞个不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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