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路感觉一股凉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心脏骤停了一瞬。
他猛地转头,对上白鹿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似乎在等着他狡辩。
“我…”林路张了张嘴,大脑疯狂运转,ufo都快干烧了。
要说谎嘛?
人家已经看见了,谎言只会越积越多,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完善。
所以他决定,实话实说。
“当然不一样了。”
“他们的…”
“行。”
白鹿打断他。
她听到这句话笑靥如花,一把搂住林路的脖子。
“不过你得给我唱十首歌才行。”
林路果断说:“没问题,你想听什么都行。”
这时,点歌的沙哥已经嚎起了第一句,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哎呦沙哥可以啊!”
“好听的!”
沙哥得意洋洋,对着麦说:“哥年轻的时候,随便唱一句就迷倒万千少女。”
沙哥自带喜剧效果,练歌房的气氛很快被炒热。
在众人的起哄下,晨哥也迫不得已唱了首春泥。
接着每人唱一首,把拍摄画面集齐。
林路直接来了一首难忘今宵,万籁之喉复制李古一老师的声音。
“我靠!小路这嗓子,一模一样啊!”沙哥惊叹。
林路谦虚鞠躬,又小心翼翼地坐到白鹿旁边。
雨琦点了首自己的歌,唱跳俱佳,活力四射,引得众人鼓掌叫好。
唱完后,很自然地坐到林路另一边,拿起果汁喝了一口,然后笑嘻嘻地凑近林路:
“路路,下次我演唱会,你来当嘉宾哦,你刚刚唱的真好听,一定得来!还有 过几天有空了来跟我拍个mv啊!”
林路大手一挥:“小事,直接联系我岳姐就行,她来安排。”
……
时间流逝,
练歌房的灯光被刻意调暗,只剩下大屏幕闪烁的光影和墙角几盏暖黄的氛围灯。
空气中弥漫着啤酒、果盘和小吃混合的复杂气味。
喧嚣中透着一种告别前夕放纵又带点伤感的氛围。
气氛融洽,所有人都笑作一团,连跟拍的摄像师都笑得手抖。
姚一天导演看着监视器里这混乱又温馨的画面,借着昏暗偷偷擦了擦眼角眼泪。
闹腾够了,也唱累了,大家横七竖八地瘫在练歌房的沙发和地毯上。
晨哥看着这群年轻人,感慨道:“真好,感觉咱们这季,真的成了。”
“那必须的!”程程搂着旁边的真源和周申,“咱们这叫啥?这叫天选一家人!”
“对!一家人!”白鹿举起果汁,大声附和。
林路被气氛感染,也拿起一个空杯子,假装是酒,豪气干云地说:
“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仰头就喝,白鹿和雨琦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你那是空气!”
“路路你又耍赖!”
林路嘿嘿一笑,顺势倒在沙发上:“哎呀,被发现了,我醉了,需要人抬回去…”
“想得美!”沙哥过来把他拎起来,“自己走!我们这老胳膊老腿的还没喊累呢!”
夜色已深。
姚导看了看时间,宣布今晚的录制正式结束。
工作人员开始收拾器材,成员们也互相搀扶着,准备各自回房休息。
回房间的路上,
大家三三两两地走着,步伐带着一丝酒后的微醺和离别前的不舍。
林路和沙哥、晨哥、凯哥几个走在后面。
沙哥拍着林路的肩膀,语重心长:
“小路啊,下次送礼物好好挑一挑。上次你给我送的那法棍,太硬了,我都咬不动,最后给我家狗磨牙了。”
晨哥听笑了:“给我送的也是法棍,你那就是老掉牙了,所以咬不动。”
凯哥烘火:“你们俩别自取其辱了,还是关系不够!给我送的是一个玩偶熊哈哈哈,比你们好。”
林路:“你们仨老登攀比个毛,有就不错了!”
“你小子!”沙哥作势要打,林路笑着躲开。
前面,白鹿、雨琦和孟姐也走在一起。
白鹿回头看了一眼和哥哥们打闹的林路,小声对雨琦说:
“这小子太鸡贼了,刚刚跟别人喝酒的时候,他一直偷喝我的果汁!”
雨琦笑了笑,轻声说:
“哈哈哈,妹妹一直都那么欠!下一季咱们俩好好整整他!
这节目真是的,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今天真心话说了什么。”
“等播了就知道了!”白鹿大大咧咧的。
来到电梯口,大家需要分批上楼。
“行了,就到这儿吧。”晨哥作为大家长发话,“都早点休息,明天各奔东西,路上注意安全。”
“晨哥晚安!”
“凯哥再见!”
“沙哥保重!”
道别声此起彼伏。
林路一一和每个人拥抱。
白鹿抱着他,小声在他耳边说着:“记得欠我十首歌,刚刚只唱了两首。”
林路点了点头。
最后,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彼此的身影。
走廊里安静下来,
林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把自己摔在床上。
反正就睡一晚,也不怕弄脏床铺。
他拿出手机,点开“奔跑一家人”的微信群,里面已经开始了刷屏式的晚安表情包轰炸。
他笑了笑,也发了一条:
林路:我去你个鸟命,我觉由我不由天!都别睡了!\/狗头
很快,下面跟了一排回复:
沙哥:快睡你的吧!\/菜刀
白鹿:神金!
雨琦:又犯病了,救命,谁来把他拉走!
程程:你生来就是魔丸!
晨哥:别贫了,都早点休息吧,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这些迅速弹出的消息,林路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他放下手机,
去洗了个热水澡,冲掉一身酒气和疲惫,穿着舒适的睡衣倒在床上。
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回放着这一季的点点滴滴。
从最初的陌生到如今的亲密无间,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笑意。
酒精让他很快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房门被轻轻敲响。
起初他以为是错觉,翻了个身没理会。
但敲门声又响起了,
很轻,带着点犹豫。
林路揉着眼睛坐起身,看了眼手机,凌晨两点多了。
谁会在这个时间来找他?
他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压低声音问:“谁啊?”
门外传来一个同样压低的女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是我,白鹿。”
林路愣了一下,旋即打开了房门。
门外,白鹿也穿着睡衣,外面随意披了件外套,头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
素颜的脸上带着点刚睡醒的懵懂,又似乎藏着一丝心事。
走廊昏暗的灯光在她身后勾勒出柔和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