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阿松听着手下说翻过山到化县就能弄到假身份,终于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露出久违的喜色。
他攥紧拳头,眼神坚定 —— 不管多难,一定要去大西北,徐家那批宝藏,只能属于他!
一想到未来手握巨额财富、呼风唤雨的风光日子,阿松嘴角勾起贪婪又自信的笑容,压抑许久的野心彻底暴露,也为后续大西北的寻宝线埋下了伏笔。
另一边,晚上八点的火车站,许伶、于丹和郑奶奶正准备登上前往军区所在地的火车。
原本计划只有于丹陪许伶去,可郑奶奶放心不下老姐姐唯一的儿子司战,坚持要亲自去医院看着,还反复跟郑县长强调 “有许伶在,安全肯定没问题”。
郑县长虽因事务繁忙抽不开身,心里有些不爽,但架不住老母亲的坚持,只能妥协,还特意托关系弄到三张卧铺票,免得三人挤硬座遭罪。
火车颠簸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三人吃过早餐收拾好行李,八点多准时下车。
刚出站台,就看到一个身穿军装的小伙举着写有 “郑奶奶、于丹、许伶” 的牌子,正是司战的警卫员齐越。
确认身份后,齐越热情地接过三人的行李,引着他们往停车场走。
上车后,齐越提议先送三人去招待所安顿,等休息好了再去医院。
可话刚说完,就被郑奶奶摆手拒绝:“不用去招待所,直接去医院!我得先看看大侄子,他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多,肯定受老罪了!”
于丹怕许伶介意,悄悄投去歉意的目光,许伶却回以一笑 —— 她昨晚在卧铺睡得安稳,现在精神十足,先去招待所还是医院对她来说没区别。
齐越见状,立刻调转车头,直奔军区总院。
到了医院,许伶才真切感受到司战身份的不一般 —— 他住的单人间病房外,不仅有警卫站岗,三人从进门到病房门口,还经过了好几轮严格盘查,每一步都要核对身份,丝毫不敢松懈。
推开病房门,里面已经有两位医生在等候,一位头发花白、气质儒雅的老者,还有一位穿着白大褂、眼神锐利的年轻女医生。
两人看到许伶三人,目光立刻带着审视扫过来,最后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许伶身上 —— 显然,他们认识郑奶奶和于丹,对突然出现的许伶充满好奇。
头发花白的葛思贤率先开口,礼貌地问:“郑老,这位就是您说的那位医生吧?”
他原本想说出 “神医” 二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刻意避开了这个容易引人质疑的称呼。
郑奶奶连忙点头,拉过许伶的手介绍:“这是许伶医生,医术可好了!我之前身上嵌的那些碎片,就是她取出来的,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说着,她还主动伸出胳膊,“你们要是不信,现在就能查,看看我这身体恢复得多好!”
这话刚说完,旁边的年轻女医生桃春秀突然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郑老,您怕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些碎片嵌的位置那么刁钻,我们西医开刀都没把握取出来,中医怎么可能做到?您别是被有心人骗了吧!”
说 “骗” 字的时候,她特意斜睨了许伶一眼,意有所指。
见许伶只是翻了个白眼,没打算辩解,桃春秀又得寸进尺:“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也得受着!今天我就要拆穿你的把戏,敢骗人骗到军区总院来,我看你是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许伶全程保持淡定,面对桃春秀的挑衅,只回了个更大的白眼,随即把目光投向病床上的司战 —— 男人一头白发,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起来像五六十岁的老人,可许伶记得于丹说过,他实际才 43 岁,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两年多。
她快速观察着司战的面色、呼吸,默默在心里判断病情,丝毫没被外界的争吵干扰。
这时,葛思贤已经走到郑奶奶身边,不客气地为她诊脉。
片刻后,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咦?这怎么可能?碎片真的取出来了?而且恢复得这么好,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无疑是间接打了桃春秀的脸。
可桃春秀依旧不服气,凑到郑奶奶跟前,固执地说:“就算碎片取出来了,那也不能说明什么!西医做不到的事,中医更不可能做到,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这话不仅彻底得罪了许伶,还否定了中医,连偏向中医的葛思贤都被冒犯了。
葛老脸色一沉,严肃地批评道:“小桃,你在西医领域确实有天赋,但这不是你轻视其他领域的理由!对不了解的事,要保持基本的尊重,否则只会显得你无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咱们凡事要拿事实说话!”
桃春秀被骂得脸色通红,却不敢反驳,只能悻悻地退到一边。
葛思贤转头看向郑奶奶,语气缓和了些:“郑老,您介意做个全身检查吗?也好让我们确认一下碎片取出后的恢复情况。”
郑奶奶立刻借机提条件:“检查可以,但检查完之后,必须让许伶给司战看病!我是他亲阿姨,绝不会害他!”
葛思贤无奈点头:“您放心,只要许伶同志的医术真如您所说,我肯定给她机会,咱们不能放弃任何让司战同志醒过来的可能。”
桃春秀在一旁听得咬牙,心里却暗下决心 —— 要亲自跟进郑奶奶的检查,绝不能让他们有做假的机会。
等桃春秀离开病房,葛思贤才转向许伶,主动伸出手:“小许同志,我叫葛思贤,是孙胜义的老朋友。”
许伶眼睛一亮,立刻上前见礼:“原来是葛老,孙老之前还跟我提起过您。”
有了孙胜义这层关系,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
葛思贤笑着摆摆手:“别叫我葛老,叫我葛叔就行。孙老头跟我念叨过,说他都不敢指教你,我这两把刷子,就更不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认真,“桃春秀年轻气盛,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是相信你的,你先看看司战同志的情况,做到心里有数,等郑老的检查结果出来,咱们就着手准备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