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不是很想说话,甚至想把陆承爵打一顿。
累了,不想要这种哥哥,想换一个!
“我小你得让着我。”宁宁盘腿坐在沙发上,理不直气也壮。
陆承爵吃完最后一口水果,慢条斯理的擦拭着自己的手指,幽幽道:“你总算是对自己小这件事有清醒的认知了,说明还有救。”
“???”宁宁一脸懵,但直觉告诉他,陆承爵没有说好话。
苏黎瞪了一眼陆承爵警告,不参与话题,起身走了。
得到了苏黎‘娇嗔’的陆承爵邪斯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
见状,宁宁瞬间反应过来,倏然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我还小,我会长大的!”
“哦。”陆承爵冷漠脸,不屑一顾,再大有我大吗?
宁宁被无耻到,赖在沙发里不想说话,“你等我二十年,不对,十年,十年之后我们再来比!”
十年之后自己十七岁,正值青少年,一定很大!
陆承爵十分不屑,打击道:“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何必总是自取其辱?”
随即动了动将放在沙发角落上放着的布匹抱了过来。
其实他进门的时候就注意到这卷布了,光泽靓丽,颜色素净,薄弱蝉翼。
现在摸的时候,更是顺滑无比,是上好的真丝,做成睡衣穿一定很舒服!
陆承爵爱不释手,已经想象到自己穿这身睡衣时,苏黎的反应了。
用这种布料做衣服穿,她果然是对自己很有想法!
那么,他又这么会放弃这次机会呢?
至于宁宁,小屁孩就一边玩泥巴去吧!
陆承爵的如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甚至已经抱着布,打算去找苏黎商量款式了。
可,宁宁也不同意,巴拉巴拉讲了一堆大道理之后,让陆承爵也内心十分过意不去,一脸愧疚。
嗯,的确是太欺负小孩子了!
陆承爵的眸光垂了垂,一脸纠结。
宁宁见状趁热打铁,“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嘛?”
陆承爵点头,想了想说:“让给你也行,但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有戏就成,不就是做事,宁宁毫不设防,点头道:“没问题,你想要我做什么?”
陆承爵没说话,而是找了一个废旧的垃圾桶,指挥着宁宁用刷马桶的刷子刷了刷,又指挥着他拎到阳台,指着楼下被众人围观的白筱雪说:“看见那个女人没,你的用武之地到了。”
所以,这是要自己把这个刷过粑粑的水泼到那个女人身上?
你自己怎么不做!
似看出宁宁的心中所想,陆承爵拍了拍他的小肩膀,鼓励道:“组织上看好你,加油。”
“……”无耻!
宁宁露出了死亡微笑脸,咬碎了一口小银牙。
陆承爵转身离去瞬间,忽然又侧了个头,说:“这个女人昨天欺负过苏黎。”
此言一出,宁宁瞬间怒了,端着垃圾桶就下去了。
敢欺负我们家黎黎,必须打死!
望着宁宁的小身影,陆承爵露出欣慰的笑意。
这时,苏黎走了出来,看见他脸上的微笑,却觉得眼皮子一跳,“你让宁宁去做什么了?”
陆承爵自然而然道:“去楼下倒个垃圾而已。”
苏黎不信,“真的?”
陆承爵重重点头,“当然。”
苏黎垂了垂眸说:“宁宁还小,你别总是欺负他。”
这句话的潜台词大概就是,以后家里的垃圾你要自己去丢。
陆承爵瞬间酸了,有他这样什么都知道的小孩子吗?比绝大多数大人懂的都多!
陆承爵解释道:“我没有。”
苏黎漠然地哦了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似有玩味的眼神看着她。
见状,陆承爵俊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轻咳一声说:“不是要给我做睡衣吗?我们是重新量一个尺寸吗?”
说着,陆承爵快走几步抱着布走到苏黎的跟前,眸光深邃,语调幽幽的问道:“我能自己选一个款式吗?”
就冲陆承爵这句话,苏黎就觉得他没说好话,直接拒绝,“不能。”
“……”陆承爵眼眸里的光有些黯淡。
苏黎假装看不见,抿着嘴角问:“就只有你的?宁宁同意了吗?”
“同……”
“啊!”
陆承爵的话被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打断。
苏黎瞳仁一缩,疾步走到窗边,一低头就看见白筱雪浑身湿漉漉的跟个落汤鸡一样,而始作俑者宁宁则孤苦弱小又无助地站在原地,胆怯的声音解释道:“宁宁不是故意的,宁宁就是想给花浇浇水施施肥。”
“……”
苏黎抬眸看向陆承爵,捕捉到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促狭笑意,心中了然,微眯了眼眸问:“你教唆的?”
陆承爵连忙摇头否认,“不是,我没有,宁宁自己做的。”
苏黎又哦了一声,道:“宁宁不愧是贴心小奶狗,知道我受委屈了给我出气,所以,这匹布我决定当做奖励,给宁宁做衣服。”
“……”陆承爵呆若木鸡,我现在反口还来得及吗?
陆承爵正想解释什么,而苏黎已经从他的怀里将布拿了出来,进了衣帽间,摊在桌子上,大剪刀一上,咔擦两半。
陆承爵:“……”
睡衣,就这么,离自己远去了!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补救一下。
陆承爵想了想,迈步走了进去,靠在苏黎的身边,修长的手指指着桌子上的丝绸,划分势力范围一样的手势说:“这个,是宁宁的,但是这块归我。”
苏黎抬眸,诧异道:“你确定?这块布料只够一个小孩子的。”
陆承爵郑重点头,无比确定,“够了,一分为二,还能做两套。”
苏黎疑惑,抬头从上到下扫了一眼身高195的陆承爵,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自己才是,做衣服的那个吧?
就只见陆承爵嘴角卷起弧度,神秘一笑,声音幽幽道:“三点一线的忄青趣睡衣,刚好够我们两个一人一套。”
苏黎沉默:“……”
陆承爵眸光闪了闪,又逼近了几分,微微倾身,问道:“苏老师,你觉得我这个提议怎么样?”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使着坏的咬字,极轻,却像是咬在了心尖上。
苏黎,持续性沉默,可拿着剪刀的手却不受控制,咔擦咔擦,一半的布料又只剩下一半了,这下,连睡裤都不够做的了。
苏黎微怔。
陆承爵嘴角的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