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银矛“嗡”地一声崩碎，金白色光渣子在昏黄天幕下飘了没两秒就散了，连带着那尊还在嘶嚎的虚无低语者，直接化成了一滩黑灰——连句完整的惨叫都没留下。
破碎荒原瞬间静得吓人，只有风灌过石林的“呜呜”声，还有霍顿几人粗得像拉风箱的喘气。
霍顿、岩刚，还有那俩老兵，眼珠子都快黏在苏临身上了，跟见了鬼似的。
燃烧的银焰裹着能烧穿混乱的劲儿，一矛就把卡在b级门槛的虚无低语者捅成了灰……这他妈叫c级中阶？开什么国际玩笑！
岩刚下意识攥了攥手腕，那地方还隐隐作痛，之前在空港跟苏临叫板的那点不服气，早被冷汗冲没了，只剩后怕。他后脖颈的汗毛都竖起来，手心里全是湿冷——刚才要是真动手，自己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霍顿终于绷不住了，磐石似的脸裂了道缝，粗声吼道：“别愣着！清场！查污染！三分钟后必须撤！”
这话跟炸雷似的，把几人从震惊里拽了出来。俩老兵抄起腰间的便携式污染检测仪，猫着腰往银焰烧过的地方凑，探头刚碰着黑灰，仪器就“嘀嘀”尖叫，老兵赶紧往后蹦，又喷了半罐净化喷雾，等屏幕变绿了才敢再上前。岩刚也不敢偷懒，捡了根断石林棍扒拉黑灰，手都在抖，比刚才跟掠食魔拼命时还紧张。
苏临周身的星辉慢慢收了，气息平得跟没动过手似的。他走过去，一脚踢在那滩黑灰上，鞋底蹭到几块白骨法杖碎片，“咔嚓”一声脆响，碎片直接碾成了粉。
“这玩意儿怎么会出现在外围？”苏临皱着眉看向霍顿。任务简报里写得明明白白，裂隙外围顶多是掠食魔这种没脑子的货色，虚无低语者这种带邪教背景、还能玩精神攻击的硬茬，压根不会往外跑。
霍顿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摇头道：“不对劲。最近裂隙的能量跟疯了似的跳，渗出来的东西越来越杂，也越来越强。这次连‘虚无之低语’的狗腿子都冒出来了……怕是要出大事。”
他盯着苏临，眼神里多了点探究：“你刚才那力量，很特别。回去写份战斗报告，把虚无低语者的情况和你怎么打的，写细点——上面要靠这个判断裂隙的形势。”
“知道了。”苏临点头。他早想好了说辞——某次奇遇得的古代传承，专门克混乱邪恶的玩意儿。
往回走的时候，气氛彻底变了。岩刚和俩老兵走路都下意识跟在苏临身后小半步，眼神里的敬畏快溢出来了——刚才那银矛捅穿虚无低语者的画面，在他们脑子里来回放，谁还敢把这主儿当普通c级？霍顿虽然没说话，但偶尔扫过来的目光，也少了之前的审视，多了点认可。
在这随时可能掉脑袋的地方，实力就是最好的通行证。苏临这一场碾压局，直接把自己在小队里的地位钉死了。
回到前进基地，交任务的时候，霍顿刚说“杀了尊虚无低语者”，基地指挥官手里的笔都掉了，亲自跑过来问细节。一听是苏临单杀的，指挥官看苏临的眼神立马变了，语气都客气了不少，连说“辛苦，回头给你申请点额外补给”。
苏临按规矩交了报告，把虚无低语者的特征、怎么放精神攻击写得明明白白，至于自己的力量来源，就含糊了一句“特殊传承的净化效果”。
处理完这些，他回到自己的金属舱室。门一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嘈杂，苏临才长长吐了口气。
第一次在实战里全力催星辉，还模仿颜如玉凝出那柄裁决之矛，消耗比他想的还大。现在一放松，太阳穴就突突跳，抬手摸了摸眉心，指尖都带着点虚浮，本命星核转得比平时慢了半拍，连视野边缘都有点发暗。
但他心里却烧得慌——这波冒险值了！不仅震住了队友，赢了尊重，更重要的是，他摸清了星辉之力的底——对付“虚无之低语”这种混乱侧的玩意儿，简直是克制到骨子里！
这对他以后应对这邪教的威胁，太重要了。
苏临盘膝坐下，开始运转“寰宇星神道”恢复。深渊裂隙的环境虽然烂，但那些游离的狂暴虚空能量，经过星核过滤后，反而能转成精纯的星辉，修炼速度比在“灯塔”时还快了点。
他没察觉到，就在他修炼的时候，一道跟贴在地上的墨汁似的影子，顺着石林缝溜到了之前的战场。那影子在虚无低语者化的黑灰堆上绕了两圈，像是在闻味儿，又突然顿了顿，接着“唰”地一下缩回去，连风都没带动，彻底消失了。
与此同时，“灯塔”里一间奢华却没开灯的房间里，莫凡正盯着面前的水晶球。水晶球里的阴影刚散，他的脸就沉得吓人。
“废物！连个刚去裂隙的新人都搞不定，还被人秒了！”莫凡低声咆哮，手指捏着水晶球，指节泛白，水晶球表面都爬满了裂纹，噼啪的电弧顺着指缝往外窜，把周围的空气都烤得发烫。
墙角的阴影里，飘出个沙哑得像磨铁皮的声音：“莫凡导师息怒。‘磐石’（苏临）的力量，超出我们预估了。那银焰……跟‘白银誓约’是一路的，对吾主的仆从克制得厉害。他比我们想的，更麻烦。”
“麻烦？那就让他彻底消失！”莫凡眼里的毒光都快溢出来了，“通知我们在裂隙的人，找个机会造场‘意外’。深渊里死个把新人，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是。”阴影晃了晃，又道，“另外……‘钥匙’（颜如玉）已经醒了，虽然失忆，但‘白银誓约’的力量反而更活跃了。哈里斯博士那边……”
“让他快点！”莫凡不耐烦地挥手，“必须在‘守护派’的老东西们把她彻底控制前，拿到我们要的！还有，那个盒子……有消息吗？”
“还没有。‘磐石’藏得很严。”
“继续找！不惜一切代价，必须拿到那盒子！”
阴影没再说话，悄无声息地散了。
莫凡独自站在黑暗里，看着窗外“灯塔”的璀璨灯光，脸上的狰狞越来越重。
“苏临……颜如玉……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