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乔念送走,是为了彻底掩盖她怀孕的真相。陆承枭要把这个可能引爆一切的炸弹丢得远远的,只为了维护他那个放在心尖上的蓝黎。他怕蓝黎知道乔念怀了他的孩子后会伤心,会离开他。
想到自己的未婚夫看蓝黎的眼神,她对蓝黎就无比的憎恨,既然敢肖想她何婉茹的男人,那她就不会轻易放过她。
一股混合着嫉妒,不甘和愤怒的情绪,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何婉茹的心,她何婉茹的男人,任何女人都别想肖想。
一个大胆而恶毒的计划,瞬间在她脑海中成型,既然陆承枭想保护蓝黎,想把事情压下去,那她就偏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浑!让所有人都不得安宁!
她拿起手机,飞快地给乔念回复信息。指尖在屏幕上敲击,带着一种决绝的狠厉。
【乔念,你听着,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
【陆承枭把你送走,就是为了永远瞒住蓝黎。他心里只有蓝黎,根本不在乎你和孩子。一旦你离开,你和孩子就会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你想让你的孩子永远不见天日吗?想让你自己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出局吗?】
信息发出,她耐心等待,她知道,乔念此刻必然在医院,如同惊弓之鸟,而她的这些话,就是点燃乔念最后挣扎的火种。
很快,乔念回复了,带着惊慌和不确定:【我……我能做什么?我人在医院,承枭哥派了人看着我。】
何婉茹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她继续打字,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蛊惑:
【你就在医院,这是天赐良机!贺家的老太太,不是也在同一家医院休养吗?】
【想办法,避开看守的人,去老太太的病房!告诉她,你才是陆承枭真正爱的人,你肚子里怀的,是陆家的血脉!】
【豪门最看重子嗣,陆家亦如此,也是最看重子嗣的。只要陆家认了你,就算是陆承枭,也别想轻易把你送走!蓝黎陆太太的位置,还坐不坐得稳,可就难说了!】
信息发送成功了,何婉茹放下手机,重新端起酒杯,心情愉悦地抿了一口。她仿佛已经看到,乔念如同一个绝望的勇士,冲向老太太的病房,将陆承枭极力隐藏的秘密彻底揭开。她看到蓝黎得知真相后崩溃的脸,看到陆承枭焦头烂额,怒不可遏的样子……
这场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她转身,回到那个英俊的男人身边,主动依偎进他怀里,笑容变得狐媚而妖娆:“烦人的事处理完了,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
露台上,暧昧的气氛重新升温,何婉茹投入在男欢女爱中......
她报复式的与男人缠绵,既然段溟肆不想碰她,那她就要发泄。
——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勉强为港城带来一丝暖意。
蓝黎匆匆回到蓝公馆,快速冲洗掉一夜陪护的疲惫和风尘。从昨天飞机落地直奔医院,她连身上那件带着长途飞行褶皱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此刻,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刷不掉心底那份沉甸甸的忧虑。想到外婆病情稳定,又有贺家信得过的女佣在旁照料,她才稍稍安心,决定回家短暂整理一下。
换上干净舒适的衣服,再次驱车返回医院。
清晨的医院走廊还带着一丝夜晚残留的静谧,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乔念躲在转角处,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她紧紧盯着走廊尽头那间VIp病房的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无数倍。终于,门被轻轻推开,女佣接到电话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看着女佣匆匆离去的背影,走廊尽头那间病房门口瞬间空无一人。乔念知道,这是何婉茹为她创造的,或者说,是命运给她唯一的窗口期。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微微发抖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犹豫,她像一道影子般,快速而无声地溜到了病房门口,轻轻拧动门把手,侧身闪了进去。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花香混合的气息,光线被厚重的窗帘过滤得十分柔和。一位头发银白,面容慈祥的老太太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她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历经风霜的眼睛依旧锐利,带着审视看向不请自来的女人。
乔念心中一股混杂着不甘,怨愤和破釜沉舟的狠意,猛地从心底窜起。送回北城?那她就彻底成了弃子,再无翻身的可能。不,她不能就这么认输。
“你是谁?”老太太低沉的声音问。
“乔念,老太太,我是承枭哥的女人,想必承枭哥的母亲已经告诉你我的存在了吧?”乔念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可是说来话的确像冰刀一般。
“你就是乔念?”老太太打量了她一番,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她的小腹。
乔念当然注意到她的视线,笑得很是得意,摸着自己的小腹:“是的,我就是乔念,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吧?我怀孕了,怀的是承枭哥的孩子。”
就在这时,蓝黎脚步轻盈地走到外婆的病房外,她的手刚刚搭上门把手,正准备推开,里面却传出一道她绝不想在此刻,此地听到的,娇柔却带着刻骨尖酸的女声——乔念!
蓝黎的心猛地一沉,动作瞬间僵住,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她看到乔念正站在外婆的病床前,脸上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虚伪的怜悯和毫不掩饰的得意。更刺眼的是,乔念的一只手,正小心翼翼地、刻意地抚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那个动作,像一把淬毒的冰锥,瞬间刺穿了蓝黎的耳膜和心脏。
她听见乔念用那种故作轻柔,实则每个字都带着刀子的声音说道:“贺老太太,您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有些道理应该比年轻人更明白,我现在呢,怀了承枭哥的孩子。”
她特意顿了顿,享受着话语带来的冲击力:“这可是陆家的骨肉,金贵得很。您最好劝劝您的乖孙女,识相点,主动跟承枭哥离婚,我可不想我的孩子出生,就顶着个不清不楚的‘私生子’名头,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