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左舷护盾能量流失30%！重复，海盗机甲突破第三防御圈！”
刺耳的警报声在“猎鹰号”护卫舰的指挥舱内炸响，猩红的警示灯映照着苏清鸢紧绷的侧脸。她盯着全息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红点，握着指挥杆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这里是阿尔法殖民星的近地轨道，联邦与星际海盗“黑帆团”的激战已持续了三个小时。黑帆团的“铁鸦”机甲虽然老旧，却胜在数量庞大，像蝗虫一样扑向联邦舰队，而猎鹰号作为护航舰，此刻已濒临极限。
“主炮充能完毕！请求锁定目标！”武器官嘶吼道。
“瞄准旗舰‘黑骷髅号’！”苏清鸢沉声道，“必须打掉他们的指挥中枢！”
能量在炮管中汇聚，一道耀眼的等离子光束划破真空，却被黑骷髅号身前突然展开的能量护盾挡下，只激起一圈涟漪。
“该死！他们的护盾升级了！”苏清鸢咬牙，“所有机甲部队，随我突围！”
就在她准备启动驾驶舱，亲自驾驶“苍鹰”机甲冲锋时，一道刺目的白光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战场。
那光芒并非来自任何一方的武器，而是像一柄无形的剑，从虚空中斩出。所过之处，无论是黑帆团的铁鸦机甲，还是联邦失控的无人机，都像被无形巨力切割，瞬间断成两半，残骸在宇宙射线中化作齑粉。
“那是什么？！”
“能量反应检测不到！不是已知的任何武器！”
指挥舱内一片混乱，苏清鸢猛地放大屏幕，只见白光源头处，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的黑发青年，正悬浮在真空中。
他没有穿宇航服，没有佩戴任何设备，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周围的真空、辐射、低温都与他无关。更诡异的是，他脚下没有任何飞行器，背后却悬浮着一个古朴的黑色匣子，匣口处隐隐有流光转动。
“目标确认！未知生命体！坐标x73，Y29！”探测兵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他好像在看我们！”
林越确实在看。
三个时辰前，他还在青云宗的护山大阵中，用最后一丝灵力启动传送阵，眼前闪过的是同门被魔族撕碎的画面，耳边是师父“活下去”的嘶吼。再次睁眼，就到了这片陌生的“虚空”。
体内灵力紊乱，经脉多处受损，但他下意识地运转起《青云剑诀》，指尖凝聚的剑气本是为了自保，却没想到威力竟因这片空间的“无阻力”而放大了百倍，随手一挥便造成如此破坏。
“这些铁疙瘩……是什么东西？”
林越眉头微蹙，目光扫过那些悬浮在虚空中的“铁鸦”机甲。它们通体漆黑，关节处闪烁着金属冷光，手臂化作狰狞的炮管，正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调转。在他的认知里，修仙界的傀儡术虽能造出机关人偶，但从未见过这般庞大且能在无灵气之地行动的造物。
“警告！未知生命体被锁定！黑帆团机甲群向其发起攻击！”猎鹰号指挥舱内，探测兵的声音陡然拔高。
苏清鸢瞳孔骤缩，只见数十架铁鸦机甲同时开火，能量光束如暴雨般射向林越，那密度足以将一艘小型护卫舰轰成筛子。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就算这人来历不明，在如此密集的攻击下也绝无生还可能。
然而下一秒，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面对铺天盖地的光束，林越只是抬手，对着虚空轻轻一按。
“定。”
一个低沉的音节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在真空里无声扩散。那些呼啸的能量光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竟诡异地定格在他身前三尺处，光芒逐渐黯淡，最终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
指挥舱内死一般的寂静，连警报声都仿佛被这一幕震慑，暂时停歇。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能量光束……被徒手定住了？
这是什么操作？联邦最尖端的能量约束技术都做不到如此精准且轻松，眼前这个穿着古装的青年，竟然仅凭一个动作就做到了？
林越对联邦士兵的震惊毫无所觉。他只是觉得这些“光束”威力平平，比宗门内筑基期弟子的“火球术”还要逊色几分，不过是仗着数量多罢了。他目光转向那些因攻击失效而陷入停滞的铁鸦机甲，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既然不是修仙界的东西，留着也是碍眼。
他心念微动，背后的黑色剑匣突然“嗡”地一声轻颤，匣盖自动弹开，十二道寒光从中激射而出，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线，瞬间组成一道剑网。
“去。”
又是一声轻喝，剑网如活物般扑向铁鸦机甲群。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清脆的“咔嚓”声不断响起。那些足以硬抗激光步枪的合金装甲，在闪烁着淡淡灵光的飞剑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片。十二柄飞剑穿梭往返，每一次掠过，必有一架机甲被精准地从关节处斩断，残骸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飘向远处。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刚才还密密麻麻的铁鸦机甲群，就只剩下不到十架在原地瑟瑟发抖，仿佛在恐惧这来自未知文明的“降维打击”。
林越抬手召回飞剑，十二道寒光没入剑匣，悄无声息。他瞥了一眼远处那艘印着黑骷髅标志的旗舰，指尖再次凝聚起一缕剑气——刚才就是这东西在后面指挥，留着也是个麻烦。
“等等！”
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在林越耳边响起。他微微一怔，循声望去，只见一艘银灰色的护卫舰正缓缓靠近，舰身上印着联邦的星旗。指挥舱的透明舷窗后，一个穿着军装的女子正看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奇形怪状的金属筒（星际扩音器）。
“我是联邦第七舰队驻阿尔法星指挥官苏清鸢，”苏清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语气尽量保持平稳，“感谢您出手击退海盗，请问您是……哪个文明的使者？”
林越眨了眨眼，没听懂“联邦”“舰队”“文明使者”这些词汇。他尝试着运转灵力，将声音传出：“我乃青云宗弟子林越，敢问此地是何处？离地球……还有多远？”
“青云宗？地球？”苏清鸢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地球！这个只存在于联邦禁忌档案中的古老起源地！
她猛地看向身旁的副官：“快！查地球的坐标记录！还有，把所有关于‘青云宗’的信息都调出来！”
副官手忙脚乱地操作着控制台，脸色却越来越白：“报告指挥官……没有任何记录！‘青云宗’不在已知文明数据库里，地球的坐标……只标注了‘禁忌星域’，没有具体位置！”
苏清鸢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林越，目光变得无比郑重。
眼前这个青年，很可能是来自那个传说中、被联邦列为禁忌的“起源之地”。而他刚才展现的力量——无视真空环境、徒手定住能量光束、操控飞剑斩裂机甲……这些都与档案中模糊记载的“超自然力量”不谋而合。
“林越先生，”苏清鸢调整好语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友善，“这里是银河系悬臂的阿尔法殖民星，距离您所说的地球……非常遥远。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否登上我的战舰详谈？我们或许能帮您找到回去的路。”
林越沉默片刻。他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而且这片陌生的虚空确实让他有些手足无措。既然对方知道“地球”，或许真能提供线索。
他点了点头，身形一晃，竟无视了战舰的引力，如同闲庭信步般，一步步“走”向猎鹰号的气闸舱。
这一幕，再次让指挥舱内的联邦士兵们倒吸一口凉气。
“他……他没有用任何推进装置！”
“是反重力技术吗？不对！我们的探测器完全检测不到能量波动！”
“上帝……这到底是人还是神？”
苏清鸢看着屏幕上那个从容迈步的身影，握紧了拳头。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联邦的历史，或许将迎来一个颠覆性的转折。
而林越站在气闸舱门前，看着那缓缓打开的金属门，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这些“凡人”的造物，倒也有些意思。
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不经意的“剑落星海”，已经在联邦的数据库里，留下了一个名为“仙威”的震撼词条，而他与这个科技文明的碰撞，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