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只有一种可能性,葛招娣的母亲就是胡先烈深爱的前女友,她因为某种原因嫁给了葛东华,女儿葛招娣也被带了过去。
“我倒觉得,他们是爱人关系。”魏明申打断白南的思绪,“葛招娣也是一直是一个人她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影评家,身边的男人应该不少,但从未听过她身边有谁。”
顾青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除了爱情,魏明申你脑子就没点其他货吗?血缘亲情明显比爱情更靠谱。”
“谁说的,世界上多得是亲爹不如狗的事情。”魏明申不服气道,但他又不敢大声反驳顾青,只敢小声地嘀咕,“能这么为对方奉献,只能是真爱啊。”
白南无奈,伸出手在魏明申和顾青面前晃了晃:“都别吵了,我有证据,葛招娣和胡先烈,还真不是爱人关系。”
葛招娣的衣服上有一股薰衣草的洗衣液味,而胡先烈衣服上是一股传统的肥皂味,换句话,这两个人没有住在一起。
胡先烈和葛招娣确实都是单身状态,但显然胡先烈对感情是开放式心态,不管是苍蝇小馆里的女老板,街边卖菜的婶子,还是楼下小卖部的女收银,胡先烈都乐得跟人家调侃几句,嬉笑打闹几番。
而葛招娣,却像一个蜷缩在茧里面的蚕,茧是她自己铸成的舒适区,不管去哪里,她都是高冷模样,也不跟任何人说话。
这样截然不同状态的两个人,基本排除了情侣的可能。
难道说,葛招娣真和胡先烈是父女关系?
“呵。”魏明申没好气撞了撞白南的胳膊,“偏心,还说不喜欢顾青,就知道帮她说话。”
白南连忙双手高举,以示清白:“要命,我就是说真话,跟谁没关系。”
“呵,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帮我啊。果然还得是顾青啊。”
“你说啥我没应和,真是没良心的。”白南咬牙切齿,见魏明申那小嘴还要叭叭叭地不饶人,他伸手直接捏住他的嘴,小声警告道,“你小点声,别老在人家女生面前瞎说,多尴尬啊。”
魏明申朝着白南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小表情让白南觉得好玩极了,他笑着捏了捏魏明申的脸,魏明申又赌气了朝他撇了撇嘴。
顾青是真有些无语了,她到底触碰了什么天庭条例,要让她在百人藏凶里,和这两个蠢货结成队友。
“想腻歪,滚回寝室。”顾青冷眼看着面前两人。
“才不是腻歪!”白南和魏明申异口同声。
魏明申:“我们在吵架。”
顾青真的要心肌梗塞了,她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大学学了外科,早知道有今天,她就该学解剖学,她要手刃了这两个蠢货!
这厢白南的心思又回到葛招娣与胡先烈的关系上,想要知道这两人的真实关系,恐怕只能找胡先烈问个明白。
但胡先烈可没葛招娣这么好搞定,就从这人能把葛东华的死讯给编造十年,还扯出个什么雨孩来看,胡先烈的心理素质极强,还非常善于说谎话。
白南:“但总归还是要试试的。”
此时三人站在胡先烈家楼下,魏明申正在买一些糕点,试图用美食诱惑跟胡先烈套套关系。白南站在店门口等魏明申,他的视线百般无赖地在老城区的小巷子里晃悠,忽然,他看到马路对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她虽穿着最普通的那种t恤长裤,打扮得和这儿老居民没有一点区别,但白南还是一眼看出,她压根不是常住在这儿的人。
“砦碧?”白南突然喊出女子的名字。
顾青顺着白南的视线看去,女子还在炒货店前和老板讨价还价,乍一看真就是一个市侩的小居民,直到女子转身,顺着光线,才能看出这人故意化了显丑的妆容,眉眼间颇有小家碧玉的美女模样。
“还真是砦碧。”顾青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南指了指另一边:“因为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但都在扮丑的人。”那边还真有一个和砦碧一样,在扮丑的人。
砦碧和砦言同时出现在这里,白南相信绝不是巧合,只怕她们也是来找胡先烈的。白南拍了拍魏明申,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只是一分钟,糕点铺的老板再回头,之前还在喊着‘咋排队这么久’的三个年轻人,已经不知踪影。
三人混着人群,确定没有被双胞胎发现后,才悄悄地朝着胡先烈家里赶去。胡先烈的家在三楼,狭窄的楼梯常年照不到阳光,透着一股腐旧的尘味。
直到三人走到两层半时,他们路过楼道里唯一的一扇通风窗,窗户此时大开着,白南下意识地耸了耸鼻子。
有血味!
他闻到了,一丝甜腥味,正从楼上的屋子里往外窜。即使通风窗已经打开,味道也无法彻底消散。
上面有命案!
魏眀申无语:“静默期诶,说好不能发生命案的,又来?!”
顾青举起手里的表:“恭喜你,静默期刚刚过了三分钟,可以发生命案了。”
“靠!胡先烈!”白南和魏眀申同时喊出这个名字,三人拔起腿,三步并两步就往上冲。
果然,胡先烈的房门虚掩着,白南才一推开,地面上大片的红色血迹生生刺向他的眼。客厅里,东西东倒西歪地散落满地,沙发腿都断了一根,茶几玻璃也全碎在地上,这里乱糟糟的一片,显然经历了一场激烈无比的打斗。
是谁对胡先烈下手了?白南脑子里突然闪过砦碧和砦言的脸。
但显然不对,对胡先烈动手的人,是一名男人——在玻璃碎屑上,有一只半截血脚印。脚印偏宽,这是属于男人特有的身体构造。通过脚印尺码能得推算出,这只血脚印的主人,身高大约一米七五左右。
胡先烈只有一米六五,这脚印显然就是现场第二人的。
看来有人想让胡先烈灭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当年杀害葛东华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