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曾经帝国的北部边区,勃兰登堡发迹于一片沼泽树林的荒野之中,这里的本土豪族一直以来便与南方各邦国的贵族不同,他们的气质中往往散发着难以掩盖的狂野和尚武的气息。
这一气质使得这些本土的豪族能够在这北方的荒野之地面对恶劣的自然环境与时常洗劫的海盗存续下来。
狂野与尚武的文化,加上勃兰登堡中央对地方的松弛管理,这些豪族身上的蛮荒气息随着时间逐渐演变,发展出了一项传统。
强盗贵族——当地豪族在手头紧时往往会将豢养的私兵扮作强盗模样通过暴力和强制手段来掠夺财富,这些掠夺的对象往往是附近的村镇与商业城市中的市民。
在战争期间,由于勃兰登堡本土多次被外国军队洗劫,全国上下都是一片废墟,百姓食不果腹,实在没有油水可刮,再加上国家不太平,劫掠的风险太大,这些强盗贵族也就很少行动。
但随着近两年来,中央免税政策的成功推行,平民得以恢复一些元气,国家因为退出战争而渐渐安定下来,再加上最近新年,军队放假,中央对地方的管控力度相对较弱,消息灵通头脑灵活的强盗贵族们心思又活络了起来,准备趁此机会重新干一下老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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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里芬与威廉骑着马在柏林城郊的森林中散步,闲聊中,威廉问起格里芬新军的情况。
作为原本威廉骑兵营的营长,如今这只勃兰登堡新军的指挥官,格里芬对他手下部队的情况十分了解,因此也十分自信的说道:“公爵大人,这两年新军的训练一直是学习瑞典军队的规程,该做的训练一个没少,我相信士兵们可以满足您的要求。”
威廉看到自信满满的格里芬,心中也是颇为感慨:“你做事我放心,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要自己建立一支军队,结果实际做起来却都是你在操心,辛苦了!”
“末将才应当感谢公爵大人给了我这个机会,这些都是末将应该做的。”格里芬此言并非是对威廉的献媚,而是的确有感而发。
格里芬原本只是波兹坦当地的一个小贵族的次子,按照继承的顺位,其父亲的主要遗产会由其大哥继承,而他只能分到一些钱和几个田庄。
早早认识到这一点的格里芬在少年时便思考如何为自己的未来谋求出路。
他将时间花在锻炼体魄,学习军事理论上,决定在成年后走从军的道路,虽说危险,但收益也算不错,总好过赖在家中,未来受人资助,低声下气。
成年后的格里芬,从佣兵做起,开始了他的接单生涯,并很快因为过硬的专业素养在波兹坦当地有了些名气。
但那时,格里芬的生活单调,一眼望得到头,平淡的生活让格里芬无法提起兴趣,他总是在问自己——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就做个佣兵吗?
似乎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他想要的不止于此,同威廉一样,他同样不甘平凡,他在等一个机会,去彻底改变如今的生活,直到在格里芬成为佣兵的五年之后,1637年,他迎来了这个改变的机会。
他在海德堡接到了一个单子,护送一位贵公子前往柏林,事少钱多,格里芬不假思索的便带着手下的弟兄们接了这个护送的任务。而这,也是威廉与格里芬的第一次见面。
一路上,格里芬的专业,谨慎,成熟稳重以及对手下优秀的管理手段,让威廉十分欣赏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佣兵,见猎心喜的威廉一路上总是有事没事的就去找格里芬聊天,拉近关系。
格里芬也在与威廉的交谈中领略到这位精力旺盛的贵公子优秀的谈吐,与不俗的见识,最重要的是,格里芬也从威廉身上看出了那藏匿于心的野心勃勃与不甘。
当威廉在格里芬的保护下安全到达柏林时,他付给了格里芬双倍的佣金,并当场以下一任勃兰登堡公爵,帝国选帝侯的身份向格里芬发出了邀请,希望格里芬能够加入他的麾下。
当时整个佣兵圈子内部都因为勃兰登堡拖欠佣金而不愿接勃兰登堡的单子,这个国家的前途当时也并不被人看好,放在1637年那个时间点,威廉的邀请不会是一个能够令人心动的offer。
但当时的格里芬做出了一个十分勇敢的的,也是改变了他命运的决定:他欣然接受了威廉的邀请,并顺势成为了威廉手下的“001号”将军。
从此,格里芬成为了威廉除卡尔以外最信任的一个人,威廉与格里芬一同创立了那支骑兵营,一同为其训练,一同学习。
在威廉继位后,他又将招募的新兵交给格里芬,让格里芬成为勃兰登堡为数不多的能直接掌握兵权的人。
而格里芬之后也被威廉直接授予中将军衔,直接让格里芬成为了勃兰登堡一支军事新贵,让那些格奥尔格时代的军事贵族马库斯,埃德蒙等人眼馋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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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有些惊讶,格里芬一直都是个闷葫芦,就算夸他,格里芬也只会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怎么今天突然话这么多了?
虽然有些奇怪,但威廉也并没有过多的纠结格里芬的问题,而是将目光投射到远处的军营:“你也知道,我父亲他在世时哪怕国家财政都要崩溃了,也拼死维持住了一支两千人的常备军,柏林近卫军团一直是他的底气所在,虽然这两千人战斗力连佣兵都不如,但也是当时我国能够维系住最后一点脸面的最后保障了。
所以……格里芬,我想知道我们这只新军的战斗力究竟能否扛得住保卫国家的重任?跟我详细说说这只新军吧,格里芬。”
威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威廉经常早上来到军营陪着兵士们一同晨练,但往往每次待个几小时就要赶紧回去处理政务。这使得威廉虽然名义上负责这支新军,但实际上这支军团的具体情况,威廉其实是说不准的。
但格里芬在练兵上的严肃认真就注定了威廉一定能够得到一个他满意的答案:
“回公爵大人,瑞典铁军的强大之处在于其令行禁止,服从命令,再加之其军队人员素质高,武器装备先进,以及领军将领的优秀智慧,这诸多因素一同决定了瑞典军队在战场上的表现,而我勃兰登堡新军自建立以来便向瑞典军队学习。
首先是训练这些新兵学会服从命令做到令行禁止,从各种日常生活中约束士兵,用严格的纪律重塑这些士兵,铸成铁的意志………………
其次,我军中教授战场拼杀搏斗技巧与兵阵排布,均学习古斯塔夫大帝麾下铁军的战斗模式,经过多次演习,如今已经颇有成效………………除此之外还有日常的体能训练,这是锻炼军人意志的最有效的方式………………
公爵大人您购买的燧发枪相较于火绳枪更加容易上手,上弹更快,故障率也更小,装备燧发枪后,这五千人的军团战斗力将直接向上抬一个层级…………
忠诚度方面,则是卡尔大人考虑到的,军中会不时有内政部派出官员向士兵们宣传忠君爱国思想,以保证我军坚决维护中央领导,严防外界渗透…………
最后,对于各级军衔,末将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但具体是否实施还需要公爵大人点头,以上便是我勃兰登堡新军的大体情况。我对我手下的这只新军十分自信!”
格里芬详细的向威廉讲述了这两年间他对这支新军训练的各项措施,从各个方面向威廉介绍这支军队的情况,包括训练,伙食,装备,内部制度等。
一通介绍下来,威廉不安的心得以安定下来,如果这支军队真的能够如同格里芬所说的这般,那也算威廉这两年的钱没白花。
“好,格里芬!或许我们马上就有个机会来让咱们这支新军亮个相了!”以格里芬的靠谱程度,见他如此自信,威廉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当即向格里芬介绍了最近几个周从德兰堡和施滕贝格传来的大规模强盗与流窜佣兵劫掠村镇的消息。
威廉侧过身,朝向格里芬,在马上伸出拳头与格里芬郑重的碰拳:“剿灭他们!”
“必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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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