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克里斯托夫,我们来这里究竟是因为什么?!陪这些人坐在和平大厅里骂街吗?”走在返回住所的道路上,卡尔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
既然现在人都没来齐,各国的主要代表都没下场,那为什么要让他早早的就来明斯特?为什么要浪费他的时间?
“克里斯托夫,回答我,为什么我们要这么早就来明斯特,既然时间那么充裕为什么特劳特曼斯道夫要让我七天内把那么多东西全都背完?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和解的解释,我可以选择回勃兰登堡,等到你们真正需要我的时候再过来。”气呼呼的卡尔甚至连马车都忘了坐,拉着克里斯托夫就是一顿竞走。
跟在卡尔身后,克里斯托夫脸上却始终挂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听到卡尔的问题,这个老头就装聋作哑,也不回答,卡尔回头瞪他,克里斯托夫就撇撇嘴,嘻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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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托夫,你还不说吗?”回到住处,卡尔将大门关上,请克里斯托夫坐在客厅中,又将仆人们请出,使偌大的客厅中仅有卡尔与克里斯托夫两人。
“额…………这个东西呢,卡尔,你还是不要着急嘛,咱们现在还是可以继续参会的……………………”
“克里斯托夫,现在勃兰登堡正在跟波兰交战,我很担心那里,你能理解我吗?对我来说,柏林才是我的事业所在,你能理解我吗?我的朋友威廉,现在正在华沙城下,他的安危我也很担心,你能理解我吗?而我,却在他们最需要我的时候来到明斯特,陪人毫无意义的骂街??”
卡尔的四个疑问,语气一个比一个重,他满脸忧愁的看向克里斯托夫,他可以接受失败,可以接受劳累,但卡尔无法接受无所事事,虚度光阴。
卡尔这副模样,克里斯托夫也看出来,若是再不说出一个合理的缘由,那卡尔绝对会二话不说的转头就走,返回柏林,于是,老头赶快放下自己吊儿郎当的态度,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的回答道:“卡尔,你先冷静一下,老夫可以解释的”
卡尔听到克里斯托夫的话,强硬按住自己的急切,做了两个深呼吸后,淡淡开口:“说吧”
见卡尔冷静下来,克里斯托夫也长舒一口气:“卡尔,我来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
“问”
“从经济的角度来看,你觉得是帝国东部,勃兰登堡繁华,还是荷兰周围的邦国繁华?”
“荷兰”
“那我再问你,为什么呢?”
卡尔微微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因为荷兰人靠海,几乎垄断了海外的贸易,法国,英格兰,意大利,奥地利这些经济强大的国家和地区都在西德意志莱茵兰附近。”
卡尔说完,克里斯托夫轻轻点头,随后便又问道:“那欧洲的学术大师,有名有姓的大贵族,诸位王公,又在哪里最多呢?”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巴黎?或者维也纳或者阿姆斯特丹”
“卡尔,你很清醒,你没有自不量力的把柏林放到与这些大都会同列的表单中,是的,你所说的这些贵族的聚集地同样也在莱茵兰周围。”
“所以,克里斯托夫,你想说什么?”
“卡尔,看看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吧!他现在正是如今整个欧洲的中心,尤其是在和约谈判期间!这里,将会迅速的吸引来自欧洲各地的大商人,大贵族,着名的学者,将领都将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内云集到明斯特及其周围的地区,这里,离荷兰很近,离巴黎也不远,离汉堡,离法兰克福,离慕尼黑都很近,唯独离柏林很远。
克里斯托夫说到这已经完全没有一点点嬉皮笑脸的样子了,此刻的他有了一个真正的宗族长老的靠谱模样,对卡尔讲述起了他与斐迪南的真正用意:
“斐迪南和我从六年前,哦,现在算应该是七年前,就开始注意到你了,一个年轻有为的哈布斯堡族人,没有维也纳主脉子弟的糜烂,没有娇生惯养的矫情与自以为是的高人一等,经历过完善而丰富的教育,经历过基层的磨练,那时,斐迪南便关注到你了,后来,你的成绩也证明了斐迪南的眼光没有错”
“可,我在勃兰登堡,陛下就这么自信我会背叛威廉去维也纳吗?”
克里斯托夫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卡尔,你相信宿命吗?”
“克里斯托夫,你是指什么?”
“所有哈布斯堡人不论身处何方,最终都会重归他的家族。”
“克里斯托夫,拿这么牵强的理由,你觉得能够说服我吗?”卡尔皱着眉,显然对这个理由不是很满意。
克里斯托夫却完全没有任何尴尬,他依旧自如:“你不相信没有关系,但斐迪南那家伙相信,而也正因为相信,所以他让你来了这里。”
“这里?这里又如何?”
克里斯托夫说到这突然站起身来,语气也激昂起来:“卡尔,在世界的边缘除了自得其乐外什么都得不到!蜷缩在柏林,你只能是小国之相,只有来到这个时代的中心,你才能成长,成长为全欧洲为之瞩目千古英才!
所以,1647年,你就要来到这里!因为这里,其实斐迪南为你规划的完美的学习与成长的地点!卡尔!”
听到这,卡尔久久无言,他很想证明克里斯托夫是在跟他开玩笑,可当他与克里斯托夫炯炯有神的眼眸对视上后,他便知道,克里斯托夫是认真的,卡尔声音微微颤抖:“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陛下会这么…………看重我……”
“卡尔,有些问题不必想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刨除掉各自为国家利益争斗的因素,一名奥地利大使的身份足以让你在这个群英荟萃的明斯特成为各国政要眼中的焦点,这将是你扩充人脉,学习政治技巧的绝佳机会。言尽于此,卡尔,是走是留,还是由你决定。”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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