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在纳粹巴伐利亚州南部的九头蛇总基地那边。”
佐拉博士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迟疑地回答。
陆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上那枚嵌着幽蓝宝石的悬戒，继续问道：“女武神号上面，是不是装载了可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武器？”
佐拉连忙点头，“是的，先生，上面搭载了一门巨型能量发射炮，设计之初就是借助宇宙魔方的力量运作，全力一击足以……毁天灭地。”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不过现在没有了宇宙魔方，它基本就等于一架体型庞大的运输机而已，失去了最核心的战斗力。”
陆渊指尖的动作停下，眼神一亮：“如果我直接给那门炮充能呢？它还能不能发动攻击？”
佐拉愣了一下，似乎没完全理解这种操作方式，但基于理论还是下意识地回答。
“当、当然！只要能量供应充足且稳定，能量炮本身的结构是完好的，绝对可以正常发射！”
陆渊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佐拉越来越熟悉的那种——看似嘴角在笑，眼神却十分冰冷的表情。
“那样最好。”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通知巴伐利亚基地那边，把所有重要物资、研究资料，尤其是女武神号，全部给我整备好，到时候，我亲自去接。”
“是，先生！”佐拉赶紧躬身应下，背后莫名渗出一层细汗。
……
悬戒小世界。
陆渊斜倚在阳台的躺椅上，目光放空地望着下方。
一名金发碧眼的九头蛇女军官——海因·沃斯科娃安静地站在他身侧，时不时将切好的水果递到他手边。
脚下这片完全属于他的小世界，已初具规模。
正中央最先立起来的是一栋五层综合楼，集成了佐拉的实验室和他的私人休息区。
楼前是开阔的广场，两侧巨型仓库早已堆满物资，后方还有几栋宿舍楼正在建设中。
整整一千名九头蛇士兵被调入此地，负责建设和警戒。
外界，吸特乐的法西斯军队正与盟军激战正酣，物资搜集变得越来越困难。
即便如此，抢运进来的东西也已堆满了仓库，连广场空地上都摞满了板条箱。
幸好这小世界里没有风雨，永远是一片灰白朦胧、如同阴天的恒定环境，倒不怕物资受损。
那架庞大如空中堡垒的“女武神号”就静静停在广场一侧。
周围还簇拥着数百辆坦克、自行火炮、装甲车、摩托车。
甚至包括红骷髅那辆标志性的V16 hydra Schmidt豪华座驾。
陆渊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海因。”
“在，先生。”女军官立刻上前一步。
“叫佐拉博士来中央会议室。”
“是。”
······
会议室内，光线冷白。
陆渊直接对佐拉下达指令：“物资收集不能停，尽可能搜刮，尤其是军工、燃油、药品。”
“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外面搜到的东西先存在各地基地，我定期回来收取。”
佐拉忍不住问：“先生，您是要去……”
陆渊没回答，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
佐拉立刻闭嘴，低下头：“明白。”
“小世界内的基础建设不能停，由奥托?冯?施特罗海姆博士接手负责。”
陆渊继续说道，语气没什么起伏，却让佐拉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最重要的工作在外面，但记住，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首。”
“如果……如果情况危急，被俘了，立刻投降，我不怪你。”
佐拉愕然抬头。
陆渊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却异常平静：“活着等我回来，只要我没死，自然会去捞你，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佐拉怔了片刻，眼中闪烁着一点水光。
约翰·施密特可不会这样对他。
他最终重重点头：“是，先生！我明白了！”
陆渊没再多说，转身划开传送门，幽蓝火花闪烁间，身影消失其中。
······
加德满都，街道依旧喧嚣混乱。
陆渊站在一处屋顶，目光却投向东方。
那个方向，有一群人们，正深陷于战火与苦难之中。
他沉默地站了许久，眼中种种情绪翻滚，最终归于一片沉郁的决绝。
下一刻，他冲天而起，径直朝着东方疾飞而去。
几乎在他离开的同时，身旁空气里金红色的火花旋转绽开，古一法师一步迈出，静立虚空。
她望着陆渊远去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阿戈摩托之眼在她胸前微微发光，无尽的时间长河在她眼中流淌又寂灭。
她知晓他要去做什么，也看到了他最终的结果。
但她只是至尊法师，守护的是整个维度免受神秘侧侵袭，人类的战争，她无法插手。
更何况，有些人所作所为，也很难再称之为人。
她最终只是轻轻叹息一声，身影悄然淡去，仿佛从未出现。
······
时间流逝。
巴伐利亚，九头蛇总基地。
佐拉博士又一次见到陆渊时，被他身上的变化惊得心头一凛。
传送门无声洞开，陆渊走出来，浑身裹挟着一股散不去的血腥气和浓郁的煞气，双眼眼底泛着不易察觉的红丝。
整个人像是一把出鞘过久，饮血过多的凶刃。
他只是沉默地挥手，打开传送门，静静的看着九头蛇们将基地仓库中囤积的大量物资。
尤其是军火和药品，成箱成箱地运入悬戒小世界内。
佐拉注意到，小世界里原本堆积如山的同类物资似乎清空了大半。
他心中骇然，完全想不通那么多东西究竟被用到了哪里，又是如何被消耗掉的。
但他不敢问，面对此刻的陆渊，他本能地感到恐惧。
直到某一次，陆渊主动找上了他。
“女武神号上面那门超级能量炮，”陆渊的声音有些沙哑，“现在，能直接用了吗？”
佐拉谨慎地回答：“理论、理论上完全可行！所有结构完好，能量转换回路也检查过无数遍。”
“只是……缺乏实际发射数据，毕竟之前都是依托宇宙魔方……”
陆渊闻言，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
那笑容让佐拉感到头皮有一点发麻。
“那正好。”陆渊轻声说，指腹摩挲着悬戒冰凉的戒面，“我们来找个地方，实际测试一下。”
“测、测试？”佐拉声音发颤，他太清楚那玩意的理论威力了。
“先生，这……这需要找一个绝对无人且足够广阔的区域，它的破坏范围……”
陆渊却仿佛早已想好，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