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朱小胖变出的烤红薯香气混着尘土味,总算压住了溶洞里的潮湿阴冷。孙小圣的金属棒斜倚在石壁上,激光剑的红光调成了最低档,像盏小夜灯——这是陆明哲的主意:“省点能量,数据妖的电磁干扰可能还没散尽。”可他的话刚落音,石壁突然“嗡”地一震,原本粗糙的岩面竟浮出一层水波似的青光,青光里跳出几行闪烁的代码:「指令接收中……目标:陆明哲红包网络;来源:声之狱第三层」。
“又来了!”孙小圣抓起金属棒就要劈,陆明哲赶紧按住他:“别急!这代码是透明的……像在传递消息,不是攻击。”他凑近细看,代码最末尾有个不断跳动的倒计时:5分43秒。朱小胖手里的红薯“啪嗒”掉地上:“声之狱?那不是上章模仿奶奶声音的妖怪老巢吗?它咋还追到这了?”沙大石默默从背包里掏出试音玉,玉片一贴近石壁,青光代码突然扭曲,变成了扭曲的人形影子——正是上章溶洞里那个模仿陆明哲奶奶的虚影,但这次它的声音断断续续,像信号不良的电台:“明哲……别信回声……它们会复制……记忆……”
虚影突然尖叫着消散,石壁上的代码倒计时猛地加速:3分12秒。陆明哲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自动亮起,跳出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消息:「回声妖已锁定山洞坐标,它靠声音记忆复制目标弱点。五分钟后洞口声波屏障失效,建议用凡人之声干扰其频率——你奶奶的摇篮曲有用。」孙小圣嗤笑:“摇篮曲?这玩意儿能打妖怪?”但陆明哲脸色变了——奶奶的摇篮曲是他童年最深的记忆,连朱小胖都没听过,这消息怎么会知道?
“试试看。”陆明哲深吸一口气,哼起那首几乎遗忘的调子。起初只是细碎的哼鸣,但石壁上的青光随着旋律开始波动,代码倒计时居然慢了下来。朱小胖惊讶地发现,自己变出的烤红薯表面凝出了一层糖霜——歌声竟让周围的能量变得具象化。“有戏!”孙小圣把金属棒往地上一插,“我给你加个扩音效果!”激光剑的红光裹住陆明哲的声音,像道音浪撞向石壁。倒计时停在1分55秒,代码突然重组,变成一张地图:标注着“声之狱入口”的山谷离山洞只有三里路,旁边还有行小字:「入口需灵脉碎片+凡人情感共鸣开启」。
沙大石猛地站起来,背包里的碎片叮当作响:“这地图……和我爹留下的笔记一样!”他第一次主动翻开背包夹层,掏出一本焦黄的手札,“我爹说声之狱是远古科技仙关押‘声音罪犯’的地方,里面的妖怪能抽取记忆制造幻象。要进去,得用灵脉碎片当钥匙,再加一种……一种特别真诚的凡人情绪。”他犹豫地看了一眼陆明哲,“比如你刚才的歌声。”
就在这时,洞口传来“咔嚓”声——声波屏障裂开一道缝,几只透明的声音触角钻进来,触角末端带着麦克风状的吸盘,直扑陆明哲的手机。“它们要抢红包网络的数据!”朱小胖急了,突然灵机一动,变出个巨大的喇叭挡在洞口:“吃我一招‘甜蜜干扰’!”声音触角撞上,竟像被粘住似的慢下来,吸盘里传出杂乱的噪音:“小胖……你妈喊你回家吃饭……”
朱小胖眼圈突然红了——这噪音模仿的是他母亲的声音,是他最愧疚的记忆。但他没退缩,反而把喇叭扭到最大音量,放出一段欢快的动画片主题曲:“我妈才不说这种话!你露馅了!”噪音戛然而止,触角缩回缝外。孙小圣意外地挑眉:“行啊八戒,会用脑子了。”朱小胖挠头傻笑:“我就是突然想起……妖怪怕真心话。”
倒计时归零的瞬间,石壁上的地图凝固成实体,一块灵脉碎片从沙大石背包飞出,嵌进地图中央的凹槽。山谷入口的影像浮现在空中,但影像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老人,手里拿着个老式录音机——正是陆明哲失踪多年的爷爷陆守静!爷爷的身影只是幻觉,录音机却传来真实的声音:“明哲,回声妖的弱点在它的核心声波柱……用红包能量反向共鸣……”话音未落,影像突然被撕裂,一个机械合成的笑声震得山洞落石:“陆守静,你孙子比你天真多了!”
山洞彻底安静后,陆明哲发现手机多了条未读语音消息。点开一听,是爷爷急促的喘息声:“明哲,别信刚才的幻觉……声之狱有个‘回声核心’,它能复制所有进入者的记忆。我当年……不是失踪,是被困在了核心底层……”语音到此中断,最后半秒夹杂着金属摩擦声,像某种机械锁闭合的动静。
沙大石默默捡起掉落的灵脉碎片,碎片表面不知何时多了条裂纹,裂纹形状竟和陆明哲手机屏保上爷爷照片的眼镜框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