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没驱散多少雾，锁龙井西侧的支流口阵台泛着淡金光，文心碑碎末撒在青石板缝里，像道银色的线，堵住了核心的去路。
我蹲在阵台边，手里攥着桃木锁，锁身的金光指向暗河入口，和检测仪的血红波纹方向一致 —— 核心还在暗河底，没敢出来。
“支流口暂时堵了，碎末能撑三个时辰。” 沈青梧的声音带着点疲惫，她一夜没睡，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但暗河底的地脉气在涨，核心在里面养邪气，三个时辰后，它说不定会更凶。”
赵莽带着镇魂司的人在暗河入口搭防护阵，厌胜木柱上缠了圈松烟墨泡过的麻绳，柱顶还挂着桃木片，片上的 “安” 字在光里泛着淡金光：“我留两个人守支流口，再带两个人跟你下暗河 —— 多个人多份力，‘平安’也跟去，它能闻出核心的邪气方向。”
“平安” 蹲在我脚边，尾巴轻轻摇了摇，嘴里叼着块桃木片，是从支流口阵台拆下来的，上面还沾着点暗红的邪气，却没被腐蚀 —— 是文心碑碎末的文气护着它。
我接过桃木片，塞进潜水服的内袋，和长命锁放在一起。
林奶奶走过来，手里拿着老头子的地脉笔记和一张暗河地图，地图上用朱砂标着暗河底的支流分布：“九锁当年在暗河底设过三个镇脉石，都在支流口，能暂时压地脉气。你们下去后，先找到镇脉石，用文心碑碎末激活它们，再找核心 —— 这样能断它的地脉气来源，让它没力气反扑。”
我接过地图，叠好塞进内袋。沈青梧帮我扣上潜水头盔，面罩的防雾剂这次没泛暗红，却透着点淡绿，像暗河底的水色。“护魂剂我调了高浓度的，加了三倍文心碑碎末，能挡五次邪气攻击。”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通讯器我换了新电池，就算在暗河底，也能听到我们的声音。”
我抓住安全绳，慢慢往暗河入口的裂缝里放。
身体刚浸入暗河的水，就感觉比上次更冷，水里的子丝少了很多，却变成了黑色，像被墨染过，飘在水里一动不动，像无数根细黑的针，等着扎人。
“水温四度，地脉气在往暗河底涌。” 沈青梧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平安’在上面叫，它说核心在暗河底的主支流口，正往镇脉石的方向去 —— 它想毁了镇脉石！”
我加快速度往暗河底游。探照灯的光穿过去，能看到暗河底的泥沙在动，像有东西在下面钻。偶尔有几根黑丝飘过来，碰到潜水服上的桃木片，就瞬间变成了灰，像被烧过似的 —— 是文心碑碎末的文气在护着我。
暗河底的主支流口很快就到了。那里立着三块青石板，是九锁设的镇脉石，石面上刻着镇邪纹，却泛着淡绿的光，是核心的邪气在往石里钻。
核心的影子在镇脉石旁边飘，是团暗红的气，正往石面上的镇邪纹里钻，想毁了纹路。
“快激活镇脉石！” 林奶奶的声音传来，“用文心碑碎末撒在纹路上，再用桃木锁的金光照 —— 这样能激活镇脉石的文气，压核心的邪气！”
我摸出文心碑碎末，往镇脉石的纹路上撒。银白色的碎末落在淡绿的光上，发出 “滋滋” 的响，绿光慢慢退去，镇邪纹透出淡金光。
我赶紧掏出桃木锁，把金光照在纹路上，镇脉石突然 “嗡” 的响，往周围散出淡金光，把核心的影子逼得往后退。
核心的影子突然炸开，变成无数个小小的暗红影子，往暗河的各个支流口飘 —— 是它的分身！每个影子都往镇脉石的方向去，想毁了所有镇脉石。
“别让它们碰镇脉石！” 赵莽的声音传来，他带着两个人在暗河底的另一个支流口，正用镇魂鞭抽核心的分身，“分身怕厌胜木，用鞭子抽能碎它们！”
我抓起身边的镇魂鞭，往最近的一个分身抽去。鞭子刚碰到分身，就发出 “咯吱” 的响，分身变成了黑灰，却没散，反而往我的潜水服上飘，像要钻进缝里。
怀里的长命锁突然发烫，锁身的光丝往黑灰上飘，黑灰瞬间变成了淡金光，往镇脉石的方向飘 —— 是残魂碎片的余愿在净化邪气！
“残魂碎片在帮我们！” 我对着通讯器大喊，“它们的余愿能净化核心的分身，快把分身往镇脉石的方向引！”
赵莽立刻调整方向，把分身往镇脉石的方向赶。
分身碰到镇脉石的金光，就变成了淡金光，往镇脉石里钻，石面上的镇邪纹更亮了。
可就在这时，暗河底的水突然剧烈晃动，泥沙往空中飘，像起了沙尘暴 —— 是核心的本体在动！
探照灯的光里，一团巨大的暗红邪气从暗河底的泥沙里钻出来，比之前看到的大了三倍，周围裹着无数黑丝，像头发似的飘在水里。
邪气中央的核心光点变成了血红，像颗跳动的心脏，往我的方向扑过来。
“是核心的本体！快躲开！” 沈青梧的声音带着哭腔，检测仪的警报声透过通讯器炸开，“邪气浓度是之前的五倍！你快上来！”
我想往上游，可黑丝突然缠上我的脚踝，往核心的方向拉。核心的邪气里传来无数个孩子的声音，混在一起，像在哭又像在笑：“别躲了…… 跟我们一起留在这里…… 地脉气能养着我们…… 永远不分开……”
眼前突然晃了晃，暗河底的景象变了 —— 不再是漆黑的水和泥沙，而是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院子，里面有几个孩子在玩，是之前失踪的孩童，他们笑着朝我招手：“快来玩啊…… 这里有好多地脉气…… 能永远玩下去……”
“是幻象！别信它！” 林奶奶的声音突然清晰，“用桃木锁的金光照自己！你的文心气能破幻象！”
我握紧桃木锁，把金光照在自己的面罩上。眼前的院子突然炸开，变回了暗河底的景象。
核心的邪气还在往我这边扑，黑丝缠得更紧了，往我的潜水服里钻 —— 想吸我的文心气。
“平安” 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来，是它的吠声，带着点焦急。
紧接着，暗河底的水突然变热，是 “平安” 在上面往暗河里撒了护魂剂！淡青色的护魂剂在水里散开，裹住了核心的邪气，黑丝碰到护魂剂，瞬间变成了灰。
“快用长命锁！” 沈青梧的声音传来，“长命锁能吸核心的邪气，用你的文心气灌进去！”
我摸出长命锁，把文心气往锁里送。锁身的光丝突然暴涨，淡金的光裹住了核心的邪气，邪气里传来刺耳的尖叫，像无数个孩子在哭。核心的光点慢慢变暗，往暗河底的泥沙里钻，想躲起来。
“别让它跑了！” 赵莽带着人往核心的方向游，用镇魂鞭抽泥沙，想把核心逼出来。
可核心的光点还是钻进了泥沙里，不见了踪影，暗河底的水慢慢恢复了平静，只剩下镇脉石的淡金光在水里飘。
我往上游的时候，摸了摸怀里的长命锁，锁身的光丝变成了淡金，里面裹着点暗红的邪气 —— 是吸了核心的邪气。
通讯器里传来沈青梧的声音：“核心跑了，但邪气散了很多，镇脉石的文气能暂时压它。
它往暗河的最深处跑了，那里有个废弃的地脉口，通着京城的地下水系 —— 我们得尽快找到它，不然它还是会跑进去。”
爬出暗河的时候，雾已经散了，阳光照在暗河入口的裂缝上，泛着淡金光。
赵莽和队员跟在我后面，身上的潜水服沾着黑丝的灰。林奶奶和沈青梧在上面等着，手里拿着热茶水和文心碑碎末。
“核心虽然跑了，但我们激活了镇脉石，断了它的地脉气来源。” 林奶奶递给我一杯热茶，“九锁的笔记里写着，暗河最深处的地脉口有个镇邪碑，能彻底封了核心 —— 我们明天就能去，这次一定能彻底解决它。”
我喝了口热茶，感觉身体暖和了些。
怀里的桃木锁和长命锁都透着淡金光，像在呼应镇脉石的文气。“平安” 蹭了蹭我的手背，嘴里叼着块新的桃木片，上面的 “安” 字在光里泛着亮。
风从暗河入口的方向吹过来，带着点镇脉石的淡金光，像在为我们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