喽啰们正要往前冲,燕七鹰已抽出腰间长剑。剑身在暮色里泛着冷光,他手腕轻抖,一道剑气直扫过去。
“哎哟!”前排两个喽啰举棍来挡,木棍当即被劈成两段,人疼得蹲在地上,捂着胳膊直抽气。
“废物!”单聚贤骂了句,自己提刀冲上来:“燕七鹰,少装模作样!”
洛璃霜见状,手按剑柄猛地抽出长剑,刚要上前,南宫炎伸手按住她的胳膊:“洛姑娘别急,燕七鹰应付得来。”
燕七鹰脚尖一点地,身子像阵风似的斜飘开,躲开刀锋的瞬间,长剑顺势往前一递,剑气直逼单聚贤胸口。单聚贤急忙扭身躲闪,衣襟还是被剑气扫开道口子,惊出一身冷汗。
他怒吼着挥刀横扫,燕七鹰不慌不忙,长剑在身前挽了个剑花,剑气稳稳架住刀身。单聚贤使劲压下来,燕七鹰却借着他的力道侧身,长剑贴着刀背滑过,剑气直指他手腕。
单聚贤慌忙收刀,手腕还是被剑气扫得发麻。再看燕七鹰,站在那里稳稳当当,剑锋斜指地面,眼神里带着股从容。
“还打吗?”燕七鹰声音平静。
单聚贤看着自己被划开的衣襟,又看看对方毫发无伤的样子,终于咬了咬牙:“走!”
喽啰们赶紧扶着同伴,头也不回地跑了。
燕七鹰收剑回鞘,快步走到萧吉烈身边,蹲身扶他:“萧帮主,伤势如何?”
萧吉烈靠在竹上喘着气,摆了摆手:“老骨头还撑得住,多谢燕庄主及时赶到。”
南宫言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指尖轻触伤口边缘,眉头微蹙:“这刀伤看着寻常,却透着股邪性,怕是没那么简单。”
洛璃霜在一旁听着,当即说道:“此地不宜耽搁,萧帮主这伤看着蹊跷,不如随我回昆仑派先落脚。我师傅虽不以医术见长,但派中常请有专精外伤的大夫驻留,正好让他们仔细看看。”
萧吉烈闻言抬头,眼里露出感激:“这……会不会太麻烦洛姑娘?”
洛璃霜摇头:“举手之劳,再说单聚贤既然敢下这阴手,保不齐伤口里有猫腻,早让大夫瞧过才放心。”燕七鹰也点头附和:“洛姑娘考虑得周全,就这么办。”
南宫言和段荣架着萧吉烈,旁边的人紧随其后。
几人提气施展轻功,速度极快,没一会儿就出了竹魂谷。
停下来时,南宫言说:“先歇下,想想接下来怎么走。”段荣应着,扶萧吉烈靠在石壁上。
昆仑派光明峰的演武场上,论剑大会的场子已经备好。
场中央是平整的青石地面,周围用木桩围出界限。各门各派的人都到了,按门派站成一片。青城派的弟子穿青衫,整整齐齐列着队;点苍派的人背着长剑,三三两两站在一起;华山派弟子腰悬阔剑,站姿挺拔;武当派的人身着道袍,手持拂尘,神色淡然;少林僧人穿着僧袍,双手合十,默立一旁;峨眉派的女弟子们白衣素裙,背着短剑,队列齐整;还有些小门派的人,聚在边上低声交谈。
昆仑派掌门虚灵子站在高台边,身后是本派弟子,个个手按剑柄,神情肃穆。
日头过了晌午,虚灵子看了看天色,眉头皱起来。他转头问身边的欧阳砚庭:“离霜和银秋,还有燕庄主他们,究竟去哪了?怎么还没回来?”
欧阳砚庭上前一步:“回师父,弟子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不过我弟弟已经派人去找他们了,想来很快会有消息。”
台下的人听到对话,渐渐安静下来。有人踮脚往山下望,有人低声猜测:“这时候还不到,别是遇上事了。”
华虚龙对着虚灵子拱手道:“虚灵子掌门,各派都到齐了,时辰不早,论剑大会是不是该先开了?总不能一直等。”
余秋海往前一步,嗓门亮堂:“虚灵子掌门,华掌门说得对!太阳都快偏西了,再等下去,难道让大伙饿肚子?赶紧开了大会,有啥事儿等结束再说!”
其他派的掌门和弟子们纷纷点头,七嘴八舌地应着:“是啊是啊,余掌门和华掌门说得都对”“时辰真不早了,该开始了”,场上的议论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虚灵子抬手压了压,朗声道:“各位稍安勿躁。燕云山庄庄主燕七鹰、南宫家家主南宫言几位贵客还未到,他们与大会关联要紧,总要等齐了人再开,还请多担待。”
余秋海性子本就急,听了这话忍不住又开口:“虚灵子掌门,话不是这么说!论剑大会是江湖大事,哪能单为他们几人就搁着?难不成要让这满场英雄都陪着等?”
半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让各位久等,是燕某人的不是。”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从半空掠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人已稳稳落在场中,玄色衣袍沾着尘土,目光扫过全场,没带笑意。
虚灵子迎上去,松了口气似的道:“燕庄主可算回来了。我那两个徒弟洛离霜、沈银秋,连同南宫家主他们,怎么没跟你一道来?”
燕七鹰淡淡应道:“他们在后头,路上稍作耽搁,稍后就到。”
虚灵子点头:“好,好,既如此,便再等片刻,总能凑齐的。”
余秋海往前站了半步,声音带着火气:“哟,燕庄主这架子摆的,真够大的!满场人等你不说,连南宫家主和虚灵子掌门的两位爱徒也迟迟不到,这论剑大会难不成要围着你们转?”
周围立刻有人附和,几个性急的弟子也跟着嘀咕:“就是,太不像话了”“等这么久,谁耐烦啊”,场上刚压下去的议论声又涌了起来。
燕七鹰脸上没半分表情,眼神像结了冰,盯着余秋海冷冷开口:“敢问阁下,可是青城派掌门余秋海?”
余秋海被他看得心头一跳,却梗着脖子道:“正是!”
燕七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声音不大却传遍全场:“我燕云山庄行事,还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论剑大会何时开,自有主办方定夺,阁下急什么?”
他往前半步,气场压得周围人都静了静:“若青城派等不及,大可现在就走。只是这江湖,还没人敢在我燕七鹰面前摆这副嘴脸。”
余秋海脸色涨红,想反驳却被那股气势逼得说不出话,只能狠狠瞪着他。
虚灵子赶紧上前,抬手按住余秋海的胳膊,又对燕七鹰拱手道:“燕庄主莫怪,余掌门也是急性子。大家都是江湖同道,犯不着动气,再等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