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想法是‘族裔’,你觉得如何?”严安山坐在主位上,指尖轻轻叩着红木桌面,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咱们淮南严氏,祖上本就是书香门第,历经三四朝清算都能稳稳存续,这份根基不能断。”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桌案上的家族族谱,声音里添了几分底气:“更难得的是,咱们没守着祖业吃老本——祖宗三代攒下的家底,硬生生做成了如今雄霸苏省、辐射长江中下游的严氏集团。这可不是运气,是咱们严家的人能扛事、会做事!”
说到这儿,严安山的眼神亮了亮,话锋转向了更长远的谋划:“现在机会来了。教主给的那些道具,就是咱们再进一步的梯子。我想好了,往后就以家族为根,把势力扎得再深些——有能力的族人,都该分到资源;昕儿、昊儿那两个孩子,本身就优秀,正好借着这股劲往上冲。”
他前倾身体,语气里多了几分急切与野心:“再把散在外头的严氏族人拢到一起,拧成一股绳。你想啊,乱世眼看着就要来了,这时候把家族势力抬上去,别说守住家业,将来……将来那个最高的位置,未必就不能让咱们严家试一试!”
严安山刚把林夕交代的任务吩咐下去,便立刻叫来了儿子,没绕半句虚话,直接将“以族裔为脉”的谋划摊了开来——他要的从来不是简单的派系结盟,而是要把整个严氏家族,打造成乱世里最硬的靠山、最稳的根基。
“往后咱们严家要往上走,核心就一条:围着家族转。”他看着儿子,语气斩钉截铁,“道具给族人,资源倾家族,靠着这份血脉拧成的劲,才能在乱世里抢到大碗的羹,才能让咱们严家,真正站稳脚跟、再攀高峰!”
严安山的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严天便缓缓直了直身。他刚靠那枚3\/4大还丹稳住伤势,甚至隐隐突破了往日桎梏,此刻眉宇间带着几分刚愈的锐气,开口时语气平静却字字藏着不同意见:“父亲的想法,儿子不敢苟同。”
他指尖摩挲着茶杯沿,目光落在窗外,语气里多了几分冷静的考量:“严氏是书香传家,族里也确实出了不少能人,昕儿和昊儿更能独当一面,以族裔为纽带,根基是稳的。可父亲忘了,家族再亲,也藏不住败类——总有眼浅手贪、拎不清轻重的人,一旦握着道具胡作非为,或是被人抓住把柄,那风险可不是咱们能控住的。”
说到这儿,严天抬眼看向严安山,语气多了几分反问:“再说,若真把重心全放在家族上,咱们要这些族人做什么?是靠道具逼着他们去控各行各业,最后落个‘垄断谋私’的骂名?还是学塔寨村林家那样,把人都圈起来搞割据,最后成了众矢之的?这两条路,怎么看都走不长远。”
他将茶杯轻轻一顿,说出了自己的主张,语气里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果决:“依我看,不如弃‘独守’走‘共赢’。咱们严家本就是靠经商起家,最该发挥的就是这份本质——靠合作拉人脉,靠共赢分利益,该赌的时候敢下场,该争的时候敢拼搏,偶尔用些手段也无妨。”
严天的眼神亮了亮,语速也快了几分:“新兴的科技巨头缺资源,咱们能给;其他家族想扩势力,咱们能搭线;政府高官要办实事,咱们能出力——把这些人都织进一张利益网里,自然有的是盟友。到时候不用咱们盯着家族那点地盘,严家在这张网里,就能坐收最大的好处。”
他看着严安山,语气带着几分坚持:“父亲想靠家族扎稳根,儿子懂。可乱世里,守着家只会被人围堵,唯有把网撒出去,才能活得更自在。”
父子俩的意见刚起冲突,严安山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往日里,他虽常夸严天精明能干,也肯听几分劝,可这次却半点转圜的余地都不留,语气硬得像块铁:“不行!”
这两个字掷在地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他抬眼看向严天,眉头拧成了疙瘩:“外人哪有家人亲?这事没得商量,必须以家族为重!我的派系就叫‘族裔’,直白点说,就是‘严家’——我要的就是让咱们严家踩着这乱世,再上一层楼!”
“你说的和外人合作,我没说不做。”
严安山话锋一转,语气却更冷了几分,
“但想分道具?绝无可能!就算是跟着我几十年、最忠心的手下,只要他不姓严,就没资格碰我手里下放的任何一件道具!”
话音落时,他猛地杵了杵手里的拐杖,“笃”的一声响,像是在地上钉下了定局,明明白白昭示着自己的坚决。
“现在手里虽没多少道具,但路子我已经想好了。”
严安山的声音又沉了几分,眼底透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先用我手里的【沾取电视棒】,从那些电视里拽出独一份的资源——这本身就是拿新道具的路子。还有,严家子弟的奖惩制度,你必须尽快定下来!”
他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狠厉:“往后族里子弟,但凡犯错、或是敢不听话的,就用【百苦计时器】和【强制运动屋】罚!没得商量!”
最后一个字落下,严安山攥紧拐杖,狠狠朝着地板砸了下去——“咚”的一声闷响,震得人耳尖发麻。
他没再看严天一眼,挺直了脊背,转身便大步走进了内屋,背影里满是说一不二的强硬。
严安山的背影刚消失在内屋门后,严天便对着空荡的客厅轻轻叹了口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沿,心里暗忖:“这般说一不二的大家长作风,到底是帮严家抓住了根,还是把路走窄了……”
他这念头还没转完,内屋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严安山竟又走了出来,手里还攥着根样式古怪的棍子,正是那枚【沾取电视棒】。
严天彻底懵了,刚到嘴边的话都顿住,下意识起身:“父亲,您不是……”
“愣着干什么?”严安山没等他说完,便带着点不耐烦的嗔怪开口,拐杖又轻轻敲了敲地板,“赶紧把客厅那台大屏幕彩电搬过来!再好好想想,哪些片子里能拽出好东西。难不成,你还指望我这六十岁的老头,自己跟电视里那些怪人较劲?”
“哦,好!”严天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应了一声,转身快步去搬电视。
没一会儿,客厅里便响起了一阵略显滑稽的动静——父子俩一人攥着【沾取电视棒】的一端,一人在旁稳住电视、盯着屏幕指挥,活像在跟看不见的对手拔河,一次次将电视里的道具“拔”出来。
方才因派系之争而起的那点不愉快,早随着这股忙活劲,烟消云散了。
只是他们没留意,随着这般“薅羊毛”的次数越来越多,外界终于炸了锅——各地陆续有人发现,好多正在播放或重播的电视剧,画面突然卡顿、剧情莫名断裂,甚至直接变成了黑屏。
这件事很快冲上热搜榜首,连国外的网友都加入了讨论,纷纷猜测是“信号故障”还是“未知力量干扰”。
不过这些喧嚣,此刻正专注于“拔河”的严家父子,暂时还无暇顾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