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时衍嗤之以鼻:“尊老爱幼?你孙子也没多大,你听了他的话,就来质问我们大队长。你这尊老爱幼的说法,也不稳定啊。”
这话就好像是一巴掌打在了侯玉真的脸上。
真是双标党。
侯玉真气坏了:“你,你……”
他指着肖时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只是一个你字,在那边不断的诉说。
肖时衍皱了皱眉,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伸手指着自己。
这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
这侯玉真还真是双标党,对侯明亮溺爱的很,也难怪把人给养成那样了。
这样的人能养出什么蛟龙来?
肖时衍不去管侯玉真,柳寻途一手把侯玉真的手给拍下来。
啪。
“老猴子,你这也太不礼貌了。还要求别人尊敬你,你自己配吗?”
好,姥爷威武。
肖时衍虽然不会动手,但不代表他不厌恶对面的人做的事情。
肖时衍说道:“这个事情的对错,其实很好确认。第一,你回去看看你们槐树大队的拖拉机,要说是我们撞下去的。那力道肯定不小,你们的拖拉机肯定会撞出一个很大的形状来。”
顿了顿,肖时衍又道:“其实,你来看看我们东风大队的拖拉机就能看出来了。真要撞了,我们难道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将痕迹都给消除么?”
说着,肖时衍带着众人朝着拖拉机走了过来,指着前面的车头说道:“老……侯大队长,你来看看,我们的拖拉机像是撞了什么东西吗?”
侯玉真眼神闪烁,他都已经在心里确定了,这个事情,肯定是侯明亮故意说谎了。
肖时衍却不管他,又说道:“你要是还不信,你还可以回去路上看看。你孙子开着拖拉机,在路上不断的扭动。当时我还和建国说,你孙子是不是发病了。这不是打摆子么?”
侯玉真立刻就想起,自己之前在肖时衍询问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公社的路都是土路,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雨,路上还有点痕迹。
那拖拉机走s形,在路上确实能看到一些痕迹。
当时他挑着担子来公社的时候,就听到前后自己村里的人说起这地上有些奇怪的痕迹。
当时他们都不知道是哪个大队的拖拉机弄出来的。
但公社有拖拉机的就这么两个大队,还有公社的几家厂子。
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别人。
要不是东风大队,就应该是他孙子侯明亮了。
“那你也……”
“你还不信?”肖时衍戏谑的笑道:“我们自己说的,你不信是吧?我们还可以找其他人来作证的。”
肖时衍朝着四周看了看,说道:“我这个人的记忆力比较强。今天来公社的时候,我坐在拖拉机上,看到了不少人。
当时你孙子走s形,最后冲到沟里去的时候。路上还有不少人挑着担子朝着这里来的。
里面应该也有你们槐树大队的,还有旁边的前进大队的。我来看看,咦?就你们了,大叔,你们当时应该看到了才对?”
这些围观的人,之前就是为了看热闹。
肖时衍说了这几个理由,其实大家都相信了肖时衍。
真要撞了人,肖时衍他们也不会如此淡定。
且这拖拉机也没有变形,怎么可能将槐树大队的拖拉机给撞到沟里去?
那又不是一个人。
拖拉机可是很重的,不是那么容易撞偏的。
再加上肖时衍说的那些路上的痕迹,已经很明显了。
现在,肖时衍又把目击者给找出来了。
其实这些目击者之前也不愿意介入到事情里。
看热闹可以,把自己给介入进去了,这就有点……
但现在肖时衍提出来了,他们想了想,也将自己当时目击的情况说了出来。
柳寻途当即对侯玉真道:“你看吧,老猴子。你们自己槐树大队的人也看到了,你总不能再说是我们瞎说了吧?”
侯玉真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大队的人,那人还委屈呢。
这么多人看到,他还能撒谎不成?
肖时衍笑道:“这位大叔别害怕,你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不让某些人害了我们而已。要是派出所的公安来问,你也要这么说。
因为啊,跟公安撒谎,做伪证可是犯法的,到时候是要被抓起来,送去农场改造的。”
这年头的人,法律意识其实是很薄弱的。
村里大队里发生什么事情,他们其实都不愿意闹出来。
一般都是在大队里就解决了。
且他们肯定还觉得,亲亲相隐,也不是什么问题。
肖时衍的话,算是给他们打开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也算犯法?”
肖时衍理所当然的点头:“当然了,你们做伪证,就是包庇了犯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犯法的。”
周围人一阵哗然。
有人相信,也有人不信。
肖时衍才懒得管他们。
肖时衍看着侯玉真问道:“那侯大队长,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去派出所报案?让公安来处理这个事情?”
肖时衍都把事情说的这么清楚了,还找到了人证。
侯玉真是头铁,才会坚持要去公安那里。
污蔑人也是犯法的。
他私自找过来,却一点作用都没有。
这内心的心情,自然是十分的憋屈的。
可是形势比人强,侯明亮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想要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
那一车的粮食,就算是能让人捡回来,费功夫不说,也会有损耗。
好几吨的粮食,损耗岂不是也有几十斤?
如果再有人偷偷地摸走一部分。
这损耗就更大一些了。
你还真拿那些人没办法。
一人摸一把,这么多人呢。
这些损耗还都是身为拖拉机手的侯明亮弄出来的。
到时候,侯玉真也不可能将损耗均摊到槐树大队的每个人身上。
这说不过去。
可是,如果要他们家来承担。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这些粮食换算成钱,可能并不是多大的数字。
但对一个乡下家庭来说,也是一笔巨款了。
他家虽然有点积蓄,也是会心疼的。
更不要说,现在这个年代,有钱你也未必能买到足够的粮食。
那一车可都是稻子,都是大米啊。
这可是细粮。
正因为如此,侯玉真也不得不让自己相信侯明亮,甚至还警告了侯明亮身边的那个少年。
他想的挺好,把事情栽赃到柳寻途他们身上。
可惜,事情和自己的想象并不一样。
肖时衍好像看出了侯玉真的想法,顿时嗤笑一声:“得了,看来侯大队长本来就知道这个事情,就是想要栽赃给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