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复站在点兵场的高台之上,俯瞰着下方排列有些乱的黄巾降卒。
这些黄巾降兵一个个神情忐忑,目光中满是不安与期待。
清晨的阳光洒落,却驱散不了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
场中一片寂静,唯有晨风掠过军旗发出的猎猎声响。戏志才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卷竹简,朗声道:
“凡二十岁以下、身强体健者,出列!”
随着命令下达,人群中一阵骚动,不少年轻的士卒赶忙迈步向前,生怕错过了这个机会。
而那些年纪稍大或是身体较弱的,则面露失落,缓缓退到一旁。
“你们虽不能入伍为兵,但也并非无用。”
刘复看向这些被筛选出来的人,语气稍缓,
“如今流民众多,田地荒芜。你们可去开垦荒地,种植粮食。
待秋收之时,按收成多寡,自有奖励。只要勤恳劳作,一样能在这乱世中安身立命。”
“如果愿意的可到我庄园耕作,不愿的可让人分配土地,也可回原籍自行安置。”
听到这番话,那些原本沮丧的人眼中又燃起了希望,纷纷跪地叩谢。
让这些人退下等待安置。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麾下的士卒!”
刘复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在点兵场上空回荡,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们能得过且过。在这里,只有铁一般的纪律,只有绝对的服从!”
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一个人的脸庞,
“我会给你们机会证明自己,但若是谁敢心存异心,刑场上的惨状,便是你们的下场!”
安排好营帐,黄巾降兵则开始了严格的整编训练。
统计后得黄巾降兵一千五百人,被刘复改编成私兵二队。
而愿意到刘复庄园种田的两千多人,刘复交给王申安置,其它的让戏志才领着县衙的人分配土地。
刘复特意调来了自己的亲信将领李勇,按照正规军的标准,对他们进行操练。
每日天还未亮,军营中便响起了号角声,士卒们迅速集结,开始晨跑、练阵、习兵器。
“列队要齐!步伐要稳!”
李勇大声呵斥着,手中的皮鞭不时抽打在动作迟缓的士卒身上,
“你们现在是刘将军的人,不是那群乌合之众的黄巾贼!”
在严苛的训练下,这些降卒们逐渐褪去了身上的散漫与怯懦,身姿愈发挺拔,眼神也变得坚毅起来。
当然,整编的过程并非一帆风顺。
训练场上,几名原是黄巾渠帅亲信的士卒,暗中串联,企图煽动其他人闹事。
“我们不过是换了个主子,凭什么要受这般苦?”
其中一人小声嘀咕道。这话如同一颗火星,瞬间点燃了一些人心中的不满。
但他们的异动,很快便被刘复安插在军中的暗线察觉。
当晚,这几名带头闹事的士卒便被五花大绑,带到了刘复面前。
“你们可知罪?”
刘复坐在营帐中,神色冰冷。
“哼,要杀要剐随你!”
一名士卒硬着脖子喊道,
“反正都是死!”
“杀了你们,倒是便宜了。”
刘复冷笑一声,
“把他们带到训练场,明日当着全军的面,施以鞭刑!每人五十鞭,让所有人都知道,妄图背叛的下场!”
第二天,训练场上,那几名士卒被按在地上,皮鞭如雨点般落下。
一声声惨叫回荡在军营中,鲜血染红了地面。
其他士卒们看着这一幕,心中的侥幸与不安彻底被恐惧驱散,一个个更加专注于训练,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严格训练的同时,刘复也不忘恩威并施。
他让王禄在军营中表演幻术,向士卒们宣扬刘复的好处,传授一些简单的知识;
又命人开设扫盲班,教士卒们认字读书,宣传忠诚刘复的思想。
渐渐地,这些曾经的黄巾降卒,开始认同自己新的身份,对刘复也生出了敬畏与忠诚。
黄巾动乱的年代,刘复就算是想安安稳稳练兵都不可能,这不,刘复练兵正酣时,一封加急战报传入营中。
圉县县令以血书泣告,黄巾贼寇三万匪众,裹挟流民攻城七日,城墙多处坍塌,城内粮草将尽,恳请刘复火速驰援。
羊皮纸上暗红的字迹似是未干的血迹,昭示着局势的危急。
“主公,这些裹挟流民的黄巾贼残暴,若圉县失守,周边郡县局势必会糜烂。”
戏志才展开舆图,指尖划过己吾与圉县间地带,
“但我军新收编之降卒虽初具战力,但编练日短,贸然出征恐有变数。”
“另外应该派人通知郡守,看看郡守是什么章程,让郡守出救援的手令,免得事后被朝廷问责。”
刘复摩挲着腰间刀柄,目光扫过帐外正在操练的士卒。
晨雾未散,一千五百新降之兵列阵如林,长枪在晨光中泛着冷芒。
快马一天时间就从己吾到郡城再返回了。郡守也下令同意刘复救援。
他道:
“传令下去,留五百人固守己吾,余部即刻整备。
三日内,必须抵达圉县!”
戏志才留下看守县城,典韦率私兵一队出发,李勇率私兵二队出发。
军令如山,军营中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号角声。
王禄背着装满松香、硫磺的行囊,被亲兵催促着上马时,
忍不住回望搭建到一半的幻术台,可惜不已,还没显圣一番就得走了。
军情紧急,
两天半后,刘复率军抵达圉县近郊。
登高远眺,张出的匪军正推着云梯蚁附城墙,流民们被驱赶着搬运石块,哀嚎声与战鼓声交织,宛如人间炼狱。
“王禄!”
刘复突然勒住战马,
“可还记得那‘天兵显圣’的把戏?”
不等对方回答,他已指向远处张出营帐附近
“你带二十人潜伏至东南方向,待今天攻城结束张出收兵时,用硫磺粉与艾草制造‘天火’,再让童子带队学鬼神怒吼。”
说罢又转头对李勇道:
“你率八百人绕至敌后,待火起时截断贼军退路。”
夜幕降临,圉县城墙在火光中摇摇欲坠。
张出站在战车上狂笑,手中弯刀指着城头:
“收兵,明日便是圉县末日!”
话音落下未久贼兵纷纷收队回营,恰在此时,东南天际突然炸开一团赤红火球,浓烟中隐隐浮现出金甲巨人的轮廓。
紧接着,炸雷般的吼声响起:
“逆贼张出,天罚将至!”
声音传遍大半军营,如数百人齐声怒吼……事实上就是数百人齐声怒吼。
仅齐声这一招就练了好多天,才呈现出如此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