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射中董卓之后,城头一片混乱。
刘复让人直接处死这些西凉兵,并把尸体直接扔在高台上。
在刘复要离开的时候想到了什么,从亲兵处取来一块儿牌子,写上几句话竖在台子上才离开。
等刘复带着百姓离开大半天后,
接到报信称刘复带人出现在洛阳城下的吕布才带军回援,不过刘复早带百姓走了。
吕布回来只看到一地的无鸟尸体。
跟着吕布的西凉军无不胯下一凉。
高台上还竖了块牌子,上写着奸淫掳掠者一律宫刑。
上边大字写着禁止破坏告示牌子。
吕布不屑一笑,你不让我破坏我就不破坏?
用力一戟把牌子砸烂。
没想到牌子烂掉之后突然迸射出大片的粉末,
不知道什么东西,反正恶臭难闻,吕布一时不慎中招了。
这却是王禄研究装神弄鬼之道的时候弄出来的副产品,除了臭没有其它问题。
不过极其难以清除,刘复让人测试过,这东西沾上起码恶臭十几天。
特别是人沾上之后再一运动出汗,和汗水混合之后,那气味……一言难尽。
而且洗都洗不掉。
洛阳皇宫,董卓已经醒来,但心情极度糟糕。
殿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雨将至。龙椅空悬,九岁的献帝刘协被安置在偏殿。
董卓高踞于原本属于天子的御座之上,
肥胖的身躯几乎将宽大的座椅填满,他脸色阴沉,
他本身也是彪悍之辈,被射中下身后经过包扎,
为了防止流言动摇军心,干脆亲自来参加朝会。
更何况没有男人会希望别人知道自己那方面出问题了。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鎏金扶手,发出沉闷的声响。
阶下文武百官垂首肃立,噤若寒蝉,
空气中弥漫着恐惧与绝望的气息——袁氏满门被屠的血腥味尚未散尽,
千余西凉兵被阉割之后枭首示众的消息又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李儒立于董卓身侧,
瘦削的身形在巨大的御座旁显得愈发单薄,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毒蛇钻入每个人的耳朵:
“启禀相国。
关东群鼠虽在虎牢关下受挫,然其势未绝。
刘复小贼狡诈如狐,竟敢绕至洛水,屠戮我西凉健儿,
更于洛阳城外行此骇人听闻之刑!
此獠不除,后患无穷!然……”
他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殿下面如土色的百官:
“更可虑者,乃粮道!
刘复盘踞河内,扼我司隶北门。
其麾下程昱、戏志才,阴险毒辣,联络河东白波余孽、河内山匪,屡屡袭扰我运粮队伍。
敖仓存粮,已十去其三!
洛阳数十万军民,坐吃山空!
长此以往,不需关东鼠辈来攻,洛阳自溃矣!”
此言一出,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
粮草!
这是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利剑!
连董卓敲击扶手的手指也停了下来,肥厚的眼皮抬起,射出凶光。
李儒深吸一口气,
抛出了那个酝酿已久、也必将引发轩然大波的决定:
“为今之计,唯有一途——迁都长安!”
“长安乃高祖龙兴之地,有崤函之固,沃野千里!
更兼关中豪强多心向相国。
迁都长安,一则可避关东群鼠锋芒,使其劳师远征,粮道漫长,不战自疲!
二则,可借迁都之名,尽收洛阳富户豪强之财货,以充军资,以养军民!
三则,可彻底摆脱刘复小贼对粮道的威胁,稳固根基!此乃万全之策,望相国明断!”
“迁都?!”
殿内顿时一片哗然!
虽然早有风声,毕竟李儒曾屡次试探群臣意见,
但由李儒在朝堂之上公然提出,还是如同投下巨石!
司徒王允面色惨白,颤巍巍出列:
“相国!
洛阳乃大汉国都二百余年,宗庙社稷所在!
岂可轻弃?
迁都劳民伤财,动摇国本啊!”
一些老臣也纷纷附和,声音却微弱无力。
“动摇国本?”
本就被下体疼痛折磨的烦躁的董卓猛地一拍扶手,
巨大的声响震得殿宇嗡嗡作响!他肥胖的脸上横肉抖动,凶光毕露:
“国本?国本就在本太师手里攥着!
洛阳?哼!
若无本太师在此,早被关东群鼠踏成齑粉!
尔等食汉禄,不思报效,反倒在此聒噪!
再敢妄言者,视同袁隗同党!”
一句“袁隗同党”,瞬间让所有反对声戛然而止。
王允等人面如死灰,踉跄退回班列,再不敢发一言。
袁氏满门的血,还热着呢。
董卓满意地看着噤若寒蝉的百官,正要宣布迁都决定,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沉重的、金属摩擦伴奏的脚步声,
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极其霸道的气味!
那气味初闻像盛夏曝晒三日的腐肉,
混杂着沤烂的粪便和某种刺鼻的药草味,浓烈到几乎形成实质的冲击波!
殿门口守卫的武士,即便身经百战,也瞬间脸色发青,
喉头滚动,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只见吕布——他回来了!
这位天下无双的飞将军,此刻的形象却有些狼狈。
身上那股气味,如同一个移动的、高度恶臭的源头,
随着他的步伐,迅速在庄严肃穆的大殿内弥漫开来!
吕布的脸色铁青,英挺的面容因极度的羞愤和恶心而扭曲。
他大步走到阶前,对着董卓单膝跪地,声音沉闷,带着压抑的怒火:
“义父!孩儿回来了!
那刘复……阴险狡诈!
于城外设下恶毒陷阱,孩儿不慎中招!……此物……此物……”
他实在难以启齿描述那恶臭、沾染上身就极难去除的秽物,只是咬着牙,
“气味顽固,不知何时方可消散殆尽!
孩儿无能,请义父责罚!”
吕布说完对着董卓作揖,随着他的动作,那股混合着身上恶臭的气息更是扑面而来。
离他较近的几位大臣,如王允、蔡邕等人,被熏得眼前发黑,
以袖掩鼻,连连后退,脸色由白转青,几乎站立不稳。
连董卓也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庞大的身躯下意识地向后仰了仰。
董卓看着阶下这个自己最倚重的义子、天下第一的猛将,
此刻却像个刚从粪坑里爬出来的……
纵然心中关切,
但那股子直冲天灵盖的恶臭实在让他有些难以保持威严。
责罚?
吕布的武力是迁都路上最大的保障!
可让他继续待在殿内……
李儒反应极快,他强忍着胃里的翻腾,立刻上前一步,
巧妙地挡在董卓和吕布气息流动的路径上,高声道:
“吕将军奋勇追敌,虽中奸计,然忠勇可嘉!些许污秽,无损将军神威!
相国岂会因此责罚?
将军一路辛劳,且先去偏殿更衣歇息,稍后还有重任相托!”
他特意加重了“偏殿”和“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