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有敌袭——!”
终于有惊醒的守军发出了凄厉的警报,但为时已晚!
“杀——!”
高览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率先冲入洞开的城门!
蓄势已久的魏军骑兵如同决堤的洪流,汹涌地灌入渤海城中!
紧随其后的步兵则迅速抢占城头制高点,并向城内各要道穿插。
城内瞬间大乱!
睡梦中的幽州军被喊杀声惊醒,慌乱地寻找兵器,衣衫不整地冲出营房,迎接他们的却是魏军雪亮的刀锋和精准的箭矢。
多处营房和衙署被魏军点燃,火光冲天,更添混乱。
公孙范从美梦中被亲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听闻“魏军破城”,惊得魂飞天外。
他仓皇披甲,提剑冲出府衙,只见街上已是火光熊熊,杀声震天,自己的士兵像没头苍蝇般乱窜,根本无法组织有效抵抗。
“顶住!给我顶住!”
公孙范声嘶力竭地呼喊,翻身上马,试图收拢残兵。
然而,一队彪悍的魏军骑兵如旋风般冲至府衙前,为首的将领正是高览!
“公孙范!尔等末日已至,还不束手就擒!”
高览横枪立马,声若洪钟,锐利的目光锁定了目标。
公孙范又惊又怒,仗着几分血勇,挥剑冲向高览:
“高览匹夫!休得猖狂!”
两人顿时战在一处。刀光剑影,火星四溅。公孙范虽勇,但心慌意乱,武艺又逊于久经沙场的高览。
不过十数回合,高览一记精妙的回马枪,枪尖如毒蛇吐信,精准地挑飞了公孙范的长剑!
未等公孙范反应过来,高览身后的亲兵早已抛出绳索套索,将其拖下马来,捆了个结结实实。
“主将被擒!降者免死!”
魏军齐声高呼,声浪席卷全城。
眼见主帅被俘,渤海守军最后的抵抗意志瞬间瓦解,纷纷弃械投降。
高览策马立于府衙台阶之上,看着迅速被控制的城池和跪满一地的俘虏,心中大定。
他展开地图,目光落在巨鹿方向,对副将沉声道:
“速派快马!
通报黄老将军与中山的曹昂、潘虎二位将军:
渤海已下,公孙范就擒!
我军已按计划封锁渤海郡所有向北通往幽州的陆路及近海渡口!
严令各部,许进不许出!
一只鸟也不许飞回幽州报信!
合围之势已成,巨鹿的公孙瓒,已是瓮中之鳖!”
副将凛然领命,飞奔而去。高览走到窗前,望着城外冰封雪覆、一片死寂的拒马河道,嘴角那抹冷酷的笑意愈发深刻。
这条曾经的水路通道,如今连同陆路一起,都成了埋葬公孙瓒大军的死亡牢笼。
中山城下,气氛却与河间、渤海的腥风血雨截然不同。
曹昂与潘虎率领的万余精锐骑兵,军容严整,列阵于城外开阔地。
黑色的甲胄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泛着冷光,肃杀之气弥漫。
城头上,中山太守看着城外这支沉默却散发着强大压迫感的军队,以及远处地平线上隐约可见的的烽烟,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并非公孙瓒死忠,守土只为自保。
如今后路被断的消息传来,魏军兵临城下,巨鹿的公孙瓒自身难保,顽抗只有死路一条。
潘虎策马出阵,运足中气,声音洪亮地传遍城头:
“城上守军听着!
吾乃魏王麾下潘虎!
公孙瓒倒行逆施,屠戮士民,劫掠州郡,天怒人怨!
今我王师已克河间、渤海,断其归路!
巨鹿公孙瓒主力,覆灭只在旦夕之间!太守大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开城归降,魏王仁德,必保你身家性命,荣华富贵!
若执迷不悟,待城破之日,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字字句句,如同重锤敲在中山太守和守军的心头。
城内守军窃窃私语,惶恐不安的情绪蔓延。
太守环顾左右,将领们目光躲闪,士兵们更是毫无战意。
远处河间、渤海方向的烽烟,如同催命的符咒。
太守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无力地挥挥手:
“开……开城门吧。”
他摘下自己的头盔,整理了一下衣冠,带着几名主要僚属,徒步走出城门,向着魏军阵前走去。
“罪臣……中山太守,率全城军民,归顺魏王!恭迎王师入城!”
太守在潘虎马前深深拜倒。
曹昂与潘虎对视一眼,眼中并无多少意外,更多的是战略目标达成的沉稳。潘虎下马,扶起太守:
“太守深明大义,免去刀兵之祸,保全一城生灵,此乃大功!魏王必有封赏!
请起!”
魏军有序入城,迅速接管各处城门、府衙、武库、粮仓,张贴安民告示,申明军纪:
“魏军入城,秋毫无犯!
助纣为虐者立斩!弃暗投明者免罪!
安心生产,各司其职!”
严明的军纪和及时的安民措施,让原本惶恐的中山百姓迅速安定下来。
不少人甚至主动为魏军提供情报,指引通往幽州山道的小路和可能藏匿的公孙瓒残兵位置。
曹昂与潘虎并肩立于中山城北门高大的城楼之上,寒风凛冽。
曹昂指着北方层峦叠嶂、白雪皑皑的太行余脉,那里是通往幽州腹地的咽喉要道:
“潘将军,飞狐径、蒲阴陉等要隘,必须即刻派重兵把守,深沟高垒,多设鹿砦拒马,广布哨探游骑!
再分派兵马,将北面所有能通行人马的河谷、山道,尽数封锁!
从此刻起,公孙瓒想回他的老巢幽州,”
曹昂的声音斩钉截铁,
“除非他能插翅飞过这千里太行!”
潘虎重重点头,目光如炬:
“曹将军放心!某已安排妥当!
精锐步卒已抢占各处险要,骑兵游弋于山口之外,弓弩、擂木、火油齐备!
莫说公孙瓒的大军,便是一只信使飞鸟,也休想轻易飞越!
接下来,就等主公的钧令和巨鹿那边的消息了。
公孙瓒一旦得知后路尽断,三城皆失,定会方寸大乱,军心溃散!
那时,便是我各路大军合围巨鹿,毕其功于一役,将这头幽州猛虎彻底困杀于冀州腹地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