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率先反应过来,再次躬身:
“谢魏王信任,宓定不负所托。”
大乔、小乔也连忙行礼:
“谢魏王。”
郭嘉在一旁笑道:
“主公此安排甚妙,既安置了三位姑娘,又能发挥她们的所长,还能避免后宫争风吃醋之祸。”
刘复摇头:
“朕只是不想让贤才埋没,无论男女,只要有能力,皆可为国效力……不过后宫这些女人要是无事可做,必然会整日想着勾心斗角……”
接下来几天刘复轮番在各个偏殿过夜。
,甄宓便前往东宫学堂。
学堂内,十几名博士正围着一堆算学典籍整理批注,见到甄宓到来,都露出惊讶之色。
学堂博士郑玄上前道:
“甄姑娘,王上已吩咐过,让我等协助你整理典籍。不知姑娘想从何处入手?”
甄宓道:
“我想先核对《新学算经》中的方程式解法,看看是否有疏漏之处。”
她取来典籍,坐在案前,逐页翻阅。遇到有疑问的地方,便与郑玄等人讨论。
当看到一道“二元一次方程组”的解法时,她指着其中一步道:
“此处‘消元法’的步骤,若能再详细标注,学子们学习起来会更易懂。”
郑玄点头:
“姑娘所言极是,我等毕竟老朽了,竟未想到这一点。”
在甄宓的建议下,博士们对典籍的批注愈发完善。
大乔则在尚宫局忙碌。
尚宫局掌宫闱礼仪、妃嫔起居,事务繁杂。
大乔每日将各项事务记录在册,分类整理,字迹工整,条理清晰。
尚宫局令王氏对她赞不绝口:
“大乔姑娘不仅容貌出众,做事还如此利落,真是难得。”
大乔笑道:
“能为尚宫局出一份力,是我的荣幸。”
小乔则被带到玄耳阁。玄耳阁掌情报收集,阁内官吏正整理江东的情报。
小乔坐在一旁,将自己所知的江东风俗、士族关系一一告知官吏:
“江东士族以张氏、陆氏、顾氏、朱氏为首,周氏也颇有影响力。
而且周氏与孙家关系最为密切;
江东百姓多以渔耕为生,鄱阳湖周边的渔民,对水师动向最为敏感。”
官吏们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补充到情报中,对江东的了解愈发全面。
在刘复麾下众人忙碌的时候。
襄阳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
铅灰色的云层压得很低,细碎的雪粒被北风卷着,打在州牧府的朱红漆门上,簌簌作响。
府内正堂,刘表身着厚重的锦袍,却仍觉得寒意从脚底往上窜——不是因为天气,而是因为案上那份刚从北方传来的密报。
密报上的字迹潦草却刺眼:
“益州既定,刘璋及其部将张任、黄权已押送陈留,入天工营服劳役。
魏王刘复下旨,益州推行新学,设堰官修都江堰,盐铁专营尽归官府。”
刘表捏着密报的手指微微发颤,指节泛白。
他今年已五十八岁,鬓角全白,近来更是常感胸闷气短,此刻读完密报,只觉得胸口像被巨石压住,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主公,蔡将军、蒯将军他们到了。”
侍从轻声禀报,打断了刘表的思绪。
他抬起头,挥了挥手:
“让他们进来。”
不多时,几人陆续走进正堂。为首的是蔡瑁,他身着银甲,腰悬佩剑,面色沉稳,只是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紧随其后的是蒯良、蒯越兄弟,两人都穿着青色儒衫,手持羽扇,神态从容。
最后进来的是文聘,他身材魁梧,脸上带着一道浅疤,那是早年与孙坚作战时留下的,此刻眉头紧锁,显然也已得知益州的消息。
“诸位都看过密报了吧?”
荆州牧刘表此时斜倚在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不时发出一两声压抑的咳嗽。
往日的“八俊”风采,已被岁月和病痛消磨得所剩无几,只剩下眉宇间残留的一丝儒雅与挥之不去的深深忧虑。
榻前,荆州的核心人物肃立两旁。
左侧是以蔡瑁、蒯越为首的文官谋士,右侧是以文聘为代表的军中将领。
气氛凝重得如同府外铅灰色的天空。
“消息……确认了吗?是真的吗?”
刘表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蒯越上前一步,躬身道:
“主公,确认无误。益州彻底平定。刘季玉……刘璋及其家眷,已被魏王下令,迁往陈留……‘安置’。”
在一些刘复敌人的宣传中,陈留工地,那是魏国用以消耗降俘、罪臣和异己的巨大工程,条件艰苦,九死一生。
刘表的声音沙哑,带着疲惫,
“刘璋这废物,偌大益州,说没就没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猛地从刘表喉中涌出,他用手帕捂住嘴,良久才平复下来,手帕上隐约可见一丝猩红。
他闭上眼,仿佛能看到刘璋那懦弱惶恐的面容,以及他那些娇生惯养的家眷在皮鞭驱赶下,于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蹒跚劳作的景象。
“魏王……下一步,意欲何为?”
刘表睁开眼,目光扫过众人,这个问题如同千钧重石,压在每个心头。
蔡瑁与蒯越交换了一个眼神,率先开口:
“主公,魏王扫平四海,天命所归,此乃大势。今其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谋臣如雨,更兼……更兼有鬼神莫测之‘玄耳阁’监察天下。
我荆州虽富庶,甲兵虽备,然与之抗衡,无异以卵击石啊。”
他语气恳切,仿佛全然为荆州考虑,
“依瑁之见,当趁魏王兵锋未至,遣使上表,彻底归附。
交出军政权柄,主公可入朝颐养天年,我荆州文武百姓,亦可免遭刀兵之祸,保全富贵。
此乃万全之策。”
“德珪之言,老成谋国!”
蒯越立刻附和,
“魏王虽……手段酷烈,然对主动归顺者,向来优容。
如陶恭祖,曹孟德等,特别是曹孟德,如今在魏王麾下权势滔天。
当今天下十定其九,我荆州独木难支,若强行抵抗,恐……恐益州前车之鉴不远矣。
届时,襄阳繁华,怕是要化为焦土;荆襄士民,难免流离涂炭,我等也难免要到工地上走一遭啊!”
他话语中充满了暗示与威胁,巧妙地利用了刘表对“陈留工地”的恐惧。
蔡瑁上前一步,躬身道:
“主公,正是因此,属下才认为,当早做决断。
魏王势不可挡,北方四州、益州皆已归其麾下,荆州孤悬南方,根本无力抗衡。
不如彻底臣服,交出兵权与民政,主公仍可保得侯位,蔡、蒯两家也能继续辅佐主公,保全荆州百姓免受战火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