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动作干净利落,无声却充满致命的威胁!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关羽的动作硬生生顿住,他能感觉到那些弩矢上传来的冰冷杀意,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动一下,立刻就会被射成刺猬。
刘备更是脸色发白,高举双手,不敢再有丝毫异动。
这一幕,也震撼了周围所有的囚犯和监工。
不远处的公孙瓒、公孙续父子,公孙度、公孙康父子,以及袁绍、袁谭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袁绍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曾几何时,他麾下颜良文丑又何尝不是猛将,如今却……
他看着那些女兵精锐的动作和气势,喃喃道:
“这……这竟是女子?如此煞气……刘复麾下,竟已强盛至此……”
公孙瓒苦笑:
“败于其手,不冤……”
公孙度父子则面露惧色,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被弩箭指着的关羽刘备不敢动弹,而张飞则倒了大霉。
吕布一击得手,积压多年的怨气、屈辱以及对女儿的爱护之情彻底爆发!
他根本不给张飞喘息的机会,如同猛虎扑食般冲上去,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
“狗贼!辱我女儿!”
“败军之将!安敢嚣张!”
“打死你这屠户之辈!”
吕布虽久疏战阵,但底子犹在,盛怒之下,力量更是惊人。
张飞嘴部受创,头晕眼花,勉强招架了几拳,但如何挡得住暴怒的吕布?
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护住头脸,连连后退,最终被吕布一记重腿扫倒在地。
吕布仍不罢休,骑上去又是一顿老拳,专门往张飞脸上、身上肉厚的地方招呼,
打得张飞惨叫连连,最终只能蜷缩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说不出半句污言秽语,只剩下一张被打成猪头、满是鲜血的脸。
监工们此刻才反应过来,但看着那些煞气腾腾的女兵和暴怒的吕布,一时竟不敢上前。
直到吕布打得有些累了,喘着粗气站起身,对着地上的张飞啐了一口,监工头目才敢小心翼翼地带人上前,将死狗般的张飞拖走救治,
却也不敢对吕布如何——毕竟,谁都知道这位爷的脾气,而且他女儿如今职位可比他强多了。
一场风波暂息。女兵们这才收起弩箭,但依旧警惕地护卫在周围。
吕布喘着粗气,转过身,看向女儿。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吕布看着女儿一身荣耀戎装,英气逼人,早已不是当年需要他庇护的小女孩,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骄傲,有愧疚,有欣慰。
“玲儿……”
吕布的声音有些沙哑。
“爹!”
吕绮玲快步上前,眼中含泪,却强忍着没有流下,
“女儿…女儿回来看您了。女儿在东边立了功,陛下厚赏了…”
吕布重重地点了点头,伸出粗糙的大手,想摸摸女儿的头,却又停住,怕弄脏了她的锦袍:
“好!好!爹听说了……翎麾营,吕校尉……好!比我吕奉先有出息!”
他话语有些哽咽,
“爹没用……拖累你了……”
“爹别这么说!”
吕绮玲摇头,
“女儿定会立下更多功劳,求陛下开恩,早日赦免爹爹!”
父女二人就在这工地火把之下,旁若无人地低声交谈起来。
吕绮玲讲述着东征的见闻,海上的风浪,倭岛的异域风情,以及战场上的惊险。
吕布听得时而紧张,时而开怀,仿佛自己也随着女儿的讲述,重新体验了一把金戈铁马。
周围一片寂静,那些曾经的诸侯们,看着这对特殊的父女,心中百味杂陈。
有羡慕,有嫉妒,有悔恨,或许还有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温情。
在这冰冷的工地之上,这份父女之情,显得格外珍贵。
直到夜深,吕绮玲才在亲兵的提醒下,依依不舍地告别父亲,承诺会常来看他。
离去时,她的背影依旧挺拔,但眼角,终有一滴泪滑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而吕布望着女儿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那双曾经睥睨天下的虎目之中,似乎也闪过了一丝水光。
时光如梭。
大宋开运三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更晚一些。
开封城,昔日里不过是兖州治下的一座郡城,如今却已是大宋王朝的煌煌国都。
皇宫巍峨,殿宇森森。
御花园内,几株早开的杏花试探性地吐出嫩蕊。
大殿内,暖香袅袅。
地龙烧得正旺,将初春的湿冷彻底隔绝在外。
大宋皇帝刘复,一身常服,负手立于巨大的舆图之前。
这幅舆图囊括了如今大宋的辽阔疆域:
北至辽东、朝鲜,东括倭岛,南抵交州,西拥雍凉。
这是他十数年来,从宛城一介贫民,步步为营,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
后世子孙以后可以自豪的说一句:朝鲜、倭岛自古以来就是我华夏故土!
他的指尖划过舆图上那片广袤的、标注着“漠南”、“鲜卑诸部”的区域,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里,是未曾真正臣服于他的土地。
“陛下,”
内侍省少监王谨悄步上前,声音轻柔,
“程昱尚书呈来的新户籍黄册已送至西暖阁,郭嘉先生关于漕运改制的条陈也到了。”
刘复“嗯”了一声,并未回头。
他的大宋国制度参考了后世的三省六部制,但也并不完全相同,目前处于摸索阶段。
程昱暂任户部尚书,但郭嘉这小子性子喜欢偷懒,不愿任实际职务,刘复也是无奈,只能有任务需要时再任命,任务完成就自动解除。
此时他的目光依旧焦着在北方。
解决了高句丽,纳了朝鲜、倭地为郡县,四海似乎已然承平。
但他知道,草原上的饿狼,从未真正安分过。
匈奴的衰亡,留下的权力真空,正被新的豺狼填充。
来自后世的他当然知道,鲜卑这条饿狼,正在匈奴的残尸上壮大。
“辽东、幽州边市,近来可有异常奏报?”
刘复忽然问道。
王谨略一思索,躬身答:
“回陛下,去岁冬日前并无特别。
只是今春以来,往来的胡商似乎少了些,边关守将例行奏报也提及,塞外零星的马匪袭扰似有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