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匪们本也是乌合之众,和护卫们半斤八两,见首领迟迟不出手,又被赵云杀得胆寒,渐渐有了退意。
就在这时,沙丘上响起一声怒吼,一个身材魁梧的盗匪头领挥舞着两柄巨斧,骑着黑马冲了下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在匪群中杀得兴起的赵云,怒吼着直奔而来:
“中原人!找死!”
赵云听到吼声,抬头望去。
只见那头领来势汹汹,巨斧带着风声劈向自己的头顶。
他不慌不忙,双腿一夹马腹,座下白马往前一跨,躲开了头领的斧劈,并且避开巨斧的同时,银枪直刺头领的胸口。
头领没想到赵云竟如此灵活,慌忙举斧格挡。
“铛”的一声脆响,巨斧被长枪挑开,露出胸前的空当。
不过此时双方距离过近,
赵云顺势一脚踢在这头领的马腹上。
黑马吃痛,人立而起,头领重心不稳,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不等头领爬起,赵云已策马赶到,银枪刺穿了他的咽喉。
“山贼头领已死,继续顽抗者杀无赦!”
赵云的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队伍中的通译立即用各种语音高呼翻译!
盗匪们见头领被擒,瞬间没了斗志,一些原本正在拼命的匪徒,听到通译的呼喊,也知道了头领的死亡,于是纷纷扭头就跑,一哄而散。
战斗结束得很快,除了几个护卫受了轻伤,商队竟无一人死亡。
众人围着赵云,纷纷道谢,眼神里满是敬佩。
“赵掌柜真是神勇!今日若非您,我们怕是都要成盗匪的刀下亡魂了!”
一个来自青州的商队掌柜,激动得语无伦次。
赵云收枪下马,气息依旧平稳。
他摆了摆手,道:
“大家不必客气,都是为了自保。
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尽快收拾货物,离开黑风口。”
刘协走上前,看着赵云脸上溅到的血迹,心中满是感激:
“赵兄,今日多谢你了。”
“刘兄客气了。”
赵云笑了笑,用衣袖擦去脸上的血迹,
“咱们是朋友,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接下来的路程,商队行进得格外顺利。
一来是因为赵云的威名震慑了沿途的小股盗匪,二来是商人们更加团结,遇到情况时能快速组织起来。
刘协和赵云的关系也越发亲近,两人常常在夜晚扎营后,坐在篝火旁,聊起各自的过往。
赵云说起自己年少时在常山郡的生活,说起剿匪时的惊险,
也说起看到报纸上“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这句话时的心动。
刘协则说起自己在宫中的日子,说起董卓李傕郭汜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无奈,也说起在开封卖包子时的平静。
刘协望着篝火,眼神里带着几分释然,
“这一路,看到了戈壁、雪山,遇到了这么多有趣的人,才发现以前的自己,真是坐井观天。”
赵云点头赞同,说起自己当初一心寻找刘备的事迹:
“我以前也总想着找到刘备,辅佐于他。
可看到他在工地劳改的样子,又看到如今大宋的强盛,才明白自己的执念有多可笑。
现在这样挺好,四处走走,做点买卖,比什么都强。”
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历经一个多月的跋涉,商队终于抵达了贵霜境内。
穿过边境小镇塔克西拉时,刘协切实感受到了异域文化的冲击——街道两旁的建筑不再是中原的飞檐斗拱,而是带着希腊风格的廊柱与拱门;
街上的行人穿着色彩鲜艳的纱丽和长袍,皮肤黝黑,高鼻深目;
市集里叫卖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香料、烤肉和异域水果的混合气味。
“刘兄,咱们接下来去哪里?”
赵云看着眼前热闹的景象,眼中满是好奇。
他虽然西行过几次,但都在西域都护府范围打转,却从未到过贵霜,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刘协笑着说:
“我听说贵霜的佛教遗迹很有名,咱们不如先去看看。
至于生意,慢慢来就好。”
赵云点头同意。
这支混合商队本就是临时拼凑的,进入贵霜后,商人们便按照各自的计划分散开来。
有的直奔都城富楼沙,想寻找大宗贸易的机会;
有的则留在边境小镇,与当地部族交换货物。
刘协和赵云联合了另外两支志趣相投的小商队,雇了一名名叫阿罗憾的本地通译,组成了一支小型游历队伍,开始了在贵霜的旅程。
他们的第一站,是塔克西拉城外的佛教石窟。
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走,远远就能看到洞窟外的巨大佛陀石像——
石像高达十余丈,盘腿而坐,面容慈祥,身上的衣纹线条流畅,既有印度雕塑的柔美,又带着希腊雕塑的写实。
“这就是贵霜的佛陀像?真是壮观。”
刘协仰望着石像,眼中满是惊叹。
他在中原也见过佛教造像,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如此独特的风格。
阿罗憾笑着解释:
“刘掌柜,这尊石像是贵霜王迦腻色伽时期建造的,已经有几十年了。
咱们贵霜人大多信奉佛教,这尊石像就是咱们的信仰象征。”
刘协走上前,轻轻抚摸着石像的基座。
基座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梵文,虽然他看不懂,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历史厚重感。
“没想到在这万里之外,竟有如此宏伟的建筑。”
他感慨道。
赵云则对石像的建造工艺更感兴趣。
他绕着石像走了一圈,仔细观察着石像的细节:
“这石像的雕刻工艺很精湛,尤其是衣纹的处理,既自然又立体。
看来贵霜的工匠,手艺几不输中原。”
离开石窟后,他们又去了附近的一座佛教寺庙。
寺庙的大门是用檀香木做的,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莲花图案,推开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带着淡淡的檀香。
寺庙内,僧侣们穿着黄色的僧袍,正在吟诵经文,声音低沉而悠扬,令人心生平静。
刘掌柜,赵掌柜,咱们可以进去参拜一下。”
阿罗憾说道,
“咱们贵霜人相信,参拜佛陀能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