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刘备被围攻,那刘备被围攻的时候,你们在场吗?”
有记者问到。
刘璋摇了摇头:
“我们被贵族们软禁在别院里,只能远远的看一眼,没能现场亲眼看到。
但我们听到了外面的厮杀声,也看到了火光冲天。
后来,贵族们告诉我们,刘备已经被打败,被杀了。
后来我和张朱二人被文和先生救出来之后才知道,刘备只是狼狈西逃了。
此时我们二人还以为自己的好日子要来了,可没想到,他们转头就把我们扔进了死牢!”
“死牢里的情况怎么样?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提到死牢,刘璋和张朱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死牢里阴暗潮湿,到处都是老鼠和蚊虫。”
刘璋的声音带着恐惧,
“我们每天只能吃一些馊水一样的食物,还要遭受狱卒的毒打。
若不是贾文和先生暗中相助,买通了狱卒,我们根本活不到今天。”
“贾文和先生?就是帮助刘备在贵霜站稳脚跟的那个隐士贾诩?那个疑似当年蛊惑西凉乱军攻破长安城的那个贾诩?”
李墨好奇地问道。
“正是他。”
张朱点了点头,
“我们也没想到,最后会是他救了我们。
他说,他看不惯贵霜贵族的所作所为,也不想看到我们这些中原人死在异国他乡。
并且临死还顶着讹诈的恶名——讹诈帝国,这是波调给我们定的罪名!”
“恩人买通狱卒,将我们偷偷救出。”
刘璋接着道,
“给我们指了东归的路线,还安排了四个可靠的护卫。可……可那一路……”
他再次哽咽,说不下去。
张朱替他说道:
“那一路,简直是九死一生!
穿越贵霜东部的崇山峻岭,躲避波调派来的追兵,遭遇沿途盗匪的劫掠……
我们两个老骨头,在文和先生派来的护卫护送下,靠着一点求生的念头,风餐露宿,躲躲藏藏……
走了将近半年,才……才终于看到了大宋边境的城墙。”
说到这里,连一向以精明坚韧着称的张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们描绘的东归路,充满了沙漠的干渴、雪山的严寒、密林的险阻和人心的叵测。
与昔日他们西行时,带着伙计护卫,骑着骆驼骏马,憧憬着财富的景象,形成了地府与天庭般的对比。
听着他们声泪俱下、细节惨痛的控诉,围观的人群寂静了片刻,随即爆发出巨大的同情和愤怒。
“天杀的波调!竟如此对待我大宋子民!”
“还有那些贵霜贵族,简直是一群喂不饱的豺狼!”
“刘备……唉,刘备虽有不义,但这波调更是可恶至极!”
“两位先生受苦了!能活着回来,已是万幸!”
记者们奋笔疾书,将刘璋、张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记录下来。
他们已经预感到,这将是引爆整个开封,乃至整个大宋的一颗重磅新闻。
他们知道,这些内容足以让报纸销量暴增。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开封的大街小巷。
刘璋和张朱的遭遇引起了越来越多人的同情,不少老街坊和曾经的生意伙伴都纷纷赶来探望。
“季玉,伯求,你们受苦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握着刘璋的手,感慨道,
“想当年,你们在开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想到出去闯荡一番,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是啊,那些贵霜人太过分了!”
另一位中年商人说道,
“我们做买卖的,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可他们竟然如此背信弃义,
利用你们之后还要杀人灭口,真是天理难容!”
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大家纷纷带来了食物、衣物和钱财,安慰着刘璋和张朱。
“还有生意上的事,”
一位做药材生意的老板说道,
“季玉,你当年在蜀中可是有名的药材商,我这里还有一些渠道,你要是想重操旧业,我一定帮你!”
刘璋和张朱看着眼前这些热情的街坊邻居,心中充满了感激。
在贵霜遭受了那么多背叛和伤害,回到家乡,却感受到了如此浓厚的温暖,这让他们深受感动。
“多谢各位乡亲,多谢各位朋友!”
刘璋热泪盈眶,对着众人深深一揖,
“我们兄弟二人落难归来,多亏了大家的帮助。这份恩情,我们没齿难忘!”
“季玉,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
王婶说道,
“大家都是街坊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养身体,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刘璋张朱二人的遭遇当天就成了开封城的焦点。
《开封晚报》的增刊在当天傍晚就紧急上市,头版用触目惊心的大字标题写着:
《惊爆!昔日商贾巨子刘璋张朱泣血归国,控诉贵霜暴君波调背信弃义,夺产害命!》
副标题是:
《详述西域商路险恶,刘备亦遭追杀,生死不明!》
《商报》紧随其后,标题更加直指核心:
《贵霜波调政权信用崩塌,大宋商人血本无归!》
内容着重分析了此事对丝绸之路贸易安全的潜在巨大威胁。
《士林杂谈》则从道德角度切入:
《义利之辨再审视:从刘璋张朱遭遇看海外行商之道》。
茶楼酒肆、勾栏瓦舍,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茶楼酒肆、勾栏瓦舍,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听说了吗?刘璋和张朱回来了,差点死在贵霜!”
“真是想不到啊,那贵霜国王看起来在国书上写得挺客气,背地里竟然如此狠毒!”
“哼,蛮夷之辈,畏威而不怀德!我看朝廷这次不能轻易罢休!”
“说起来,那刘备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不是他排挤同伴,独揽大权,与波调过于亲密,岂会引来如此大祸?
刘璋张朱也不至于被牵连!”
“话不能这么说,一码归一码。
刘备行事或有不当,但那波调掠夺我大宋商人财产,囚禁迫害,这是打我大宋的脸面!”
“可不是嘛!
今天能抢刘璋张朱,明天就能抢颜良,抢公孙瓒!
这丝路还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