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房里的“星语”不知何时悄悄合拢了花瓣,林晚星望着大古手臂上那道浅痕,指尖轻轻拂过:“1965年的樱花,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香?”
“比现在的更烈些,像你当时眼里的光。”
窗外的风突然变得躁动,电子花卡莲的虚拟影像急促闪烁:“检测到全球能量异常,佐加怪兽群正在突破大气层!”
胜利队的紧急通讯几乎同时响起,副队长宗方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全体队员立刻归队!世界各地出现不明飞行物,东京湾上空发现巨大阴影!”
大古拉着林晚星冲向车库,车窗外已能看到佐加掠过的黑影,警报声在城市里此起彼伏。“你回基地最底层的避难所,”他踩下油门,声音却异常沉稳,“相信我。”
林晚星没说话,只是将那枚樱花木书签塞进他衬衫口袋:“我的故事里,你从来都不会输。”
基地里早已是临战状态,居间慧站在指挥台前,屏幕上满是各国首都燃起的火光:“加坦杰厄,露露耶遗迹的邪神,三千万年前毁灭了超古代文明。”她转向大古,目光复杂,“这一次,我们可能……”
“我知道。”大古扣上头盔,目光扫过屏幕上那片吞噬一切的黑雾,“但总要有人站出来。”
黑雾像有生命般蔓延,所过之处,电子设备失灵,人类的生命力被一点点抽离。胜利队的战机刚升空就失去动力,新城和掘井被迫紧急迫降,野瑞在控制台前死死盯着不断跳红的数据流,声音发颤:“队长,黑雾在吞噬能量,基地的防御系统撑不了多久。”
大古望着窗外被染成紫黑色的天空,林晚星送他的那盆“星语”正蔫蔫地垂着花瓣。他突然想起1965年龙森湖边的木屋,想起穿和服的她缝制的星光纹路,原来有些羁绊,从三千万年前就写好了结局。
“我去。”他站起身时,“总得有人守住光。”
居间慧按住他的肩膀:“那是必败的战斗。”
“那就让我输得像样点。”大古扯开衣领,露出神光棒的轮廓,“队长,帮我照顾好晚星。”
迪迦的身影在黑雾中升起时,加坦杰厄的巨影正从露露耶遗迹的海沟里浮现。复合型的哉佩利敖光线穿过黑雾,却在触碰到邪神外壳的瞬间溃散。大古切换为强力型,拳头砸在加坦杰厄身上溅起金色火花,却像打在万年礁石上,只换来更猛烈的触手反击。
“迪拉修姆光流!”
光线撕裂了几根触手,却没能阻止更多的肢体缠绕上来。加坦杰厄的钳子猛地夹住迪迦的躯干,紫色贯穿光线射穿胸口的刹那,大古恍惚看见1965年龙森湖的月色——穿浅蓝色和服的林晚星正对着窗台的花微笑,而此刻花房里的“星语”,应该正在黑雾里拼命绽放吧。
计时器的红灯急促闪烁,迪迦的身影在光芒中褪去,化作石像沉入冰冷的海水……
基地里,镜头对着屏幕上不断循环播放的石像画面。掘井哽咽着调试光遗传因子转换器:“一定能行……大古还在等我们……”
战斗结束后,大古站在海边,手里的神光棒化作点点光粒,他摊开手,掌心只剩一小捧金色的粉末,被风一吹就散了。
大古转身时,看见林晚星站在不远处的沙滩上,海风吹起她的裙摆,像朵即将绽放的“星语”。他走过去,脚步踩在细软的沙粒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以后不能变身了。”
“它完成使命了。”林晚星捡起一片落在他肩头的光粒,“就像三千万年前,那些为了光而战斗的人一样。但“光从未消失,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
夕阳把海面染成暖金色时,胜利队的众人正坐在基地天台的烧烤架旁。新城举着烤鱿鱼串喊得震天响,掘井在给真由美演示新做的迷你机器人,野瑞则捧着相机,翻看着家属日那天拍的照片。
居间慧端着两杯果汁走过来,递给大古一杯:“在想什么?”
大古的目光落在沙滩的方向,林晚星正和卡莲的电子花说着什么,海风掀起她的发梢,鬓角别着的“星语”花瓣在暮色里泛着微光。他忽然站起身,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有点事要做。”
野瑞最先发现他的动作,举着相机悄悄跟过来,镜头里的大古深吸一口气,在林晚星转身的瞬间单膝跪下。
“欸?”林晚星愣住,手里的贝壳差点落在地上。
胜利队的欢呼声突然炸响,新城差点把烤串签子叉到自己的脚上,小声和真由美说:“我就说他今天不对劲,口袋里鼓鼓囊囊的。”
大古打开盒子,里面露出的是他亲自做的戒指。
“三千万年前,超古代的战士没能留住想守护的人。”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像那天在烟花下告白时一样,“1965年的龙森湖,我只能把书签留给你。但现在,”他抬头望着她,眼里落满了夕阳的光,“我想把以后所有的故事,都写成我们在一起的样子。
“你知道‘星语’的花语吗?”她蹲下来,和他平视。
大古摇摇头,耳尖有点红。
“是‘光的归宿’。”林晚星接过指环套在指尖,刚好合适,“我的光早就找到归宿了。”
野瑞的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居间慧笑着转身,给这对年轻人留出空间。
大古拉着她站起来时,正好对上胜利队全员的目光。新城举着烤鱿鱼喊:“大古队员,什么时候办婚礼?我要当伴郎!”
“伴郎得是我!”掘井不服气,“我能给婚礼设计智能烟花!”
林晚星望着闹成一团的众人,在大古耳边轻声说:“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嫁妆。”她晃了晃手腕,电子表的屏幕亮起,是卡莲偷偷制作的电子相册,封面写着“我们的故事——从3千万年前。到往后余生”。
大古的心跳得像那天在1965年的巷口,看见穿和服的她时一样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