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走出警署,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杨锦荣很自然地把外套披在她肩上。“先去吃你上周说想吃的那家私房菜,再回家收拾行李。”他侧头看她,眼底藏着笑意,“明天去城郊的温泉民宿,我提前订好了。”
梁绯月愣了下,随即眼睛亮起来:“你什么时候订的?我还以为要临时找地方。”
“知道要休假那天就订了。”杨锦荣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蹭过她的指节,“总不能让我的人跟着我忙前忙后,连个踏实的假期都没有。”
晚饭时,梁绯月想起警司爸爸的话,犹豫了下还是开口:“爸说……你这次休假,是因为要接受内部调查?”
杨锦荣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她,语气平静:“是流程,陈俊的事总得有个说法。不过你别担心,我没做错什么。”他给她碗里添了块排骨,“假期里别想这些,好好玩。”
梁绯月点点头,却在桌下轻轻握住他的手:“我陪着你。”
回到家,杨锦荣收拾行李,梁绯月靠在旁边的沙发上看着他。
“在想什么?”杨锦荣走过来,坐在她身边。
“想我们以前。”梁绯月靠在他肩上,“那时候你总说忙,现在终于能好好陪我了。”
杨锦荣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以后会有更多时间陪你。”
梁绯月眼睛一亮,抬头看着他:“真的?”
“当然,不过现在,得先把行李收拾完——还有,把没做完的事补上。”
他说着,伸手把她抱起来,走向卧室。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出发去了温泉民宿。民宿在山脚下,周围都是绿树,空气特别好。办理入住时,老板娘看着他们,笑着说:“你们看起来真般配,像新婚夫妻。”
梁绯月耳尖一热,杨锦荣却坦然地握住她的手,笑着回应:“我们就是夫妻,来度个假。”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过得格外悠闲。白天一起去爬山,看山间的风景,晚上泡在温泉里,听着虫鸣,聊着天。梁绯月很少见杨锦荣这么放松,没有案子的压力,没有警署的琐事,他眼里只有她。
有天晚上,两人坐在民宿的小院里看星星。梁绯月靠在杨锦荣怀里,忽然说:“其实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点在意陈俊的事。”
杨锦荣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他本可以回头,却选了最极端的路。”
“这不是你的错。”梁绯月抬头看着他,“爸也说了,你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杨锦荣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有你在,我就不怕。”
梁绯月笑了,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那我们就一直这样,好不好?”
“好。”杨锦荣紧紧抱住她,“一直这样。”
而陈永仁这一边,陈永仁将一份份录音放在建明面前,这些是他费尽心机找到的证据,每一条都指向刘建明黑警的身份。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做个好警察。”
刘建明的脸色在阴云下泛着青白,他盯着那份录音,突然笑了:“好警察?谁定义的好警察?我忍了这么久,不是为了被你揭穿的!我也想做一个好人。”
两人的争执惊动了躲在暗处的林国栋。这个韩琛安插的另一枚棋子,早已将枪口对准了陈永仁的脑袋。
几人下了天台,混乱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爆发。陈永仁转身时,子弹已经穿透了他的头颅,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国栋,身体重重撞在电梯壁上。
“韩琛的人,果然不止你一个。”陈永仁的声音越来越低,视线渐渐模糊。
林国栋正要补枪,却被身后的刘建明猛地推入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枪声再次响起,林国栋倒在血泊里,刘建明握着枪的手在发抖,脸上却带着一种扭曲的平静。
他需要一个“干净”的身份。
电梯抵达一楼时,刘建明早已调整好表情。他举着枪走出电梯,对着闻讯赶来的警察们大喊:“快叫救护车!我是内务部的刘建明,陈永仁是警察!他被韩琛的卧底林国栋杀了!我已经击毙了凶手!”
电梯里的监控早已被他破坏,没有人知道天台上的对峙,也没有人看见电梯里的真相。散落的文件被雨水泡烂,陈永仁口袋里那张写着号码的便签,渐渐被血浸透。
假期快结束时,杨锦荣接到了警署的电话,说内部调查结束了,他没任何问题,可以正常回岗。挂了电话,他笑着对梁绯月说:“放心了,回去就能好好工作。”
休假结束回到警署,同事们看到他们,都笑着调侃:“杨sir和梁sir度假回来,气色好了不少啊。”
梁绯月耳尖一热,杨锦荣却坦然地揽着她的肩,笑着说:“陪我太太度假,当然开心。”
梁警司看到他们,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这一个月休假,你们俩倒是更腻歪了。”
梁绯月的脸又红了,杨锦荣却笑着开口:“谢谢爸关心,我们很好。”
梁警司挑眉:“别叫我爸,在警署,叫我梁sir。”
杨锦荣笑着应了声:“知道了,梁sir。”
梁绯月回到重案组办公室,刚把休假带回的伴手礼分给同事,就注意到大家看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微妙——不是之前因她和杨锦荣关系的好奇,而是带着点欲言又止的凝重。她心里隐隐发沉,却没立刻追问,直到去茶水间接水时,组员小李犹豫着凑过来:“梁sir,你……没看最近的警队通报吗?”
“通报?”梁绯月拧着眉头放下水杯,“休假期间没怎么看工作消息,出什么事了?”
小李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惋惜:“陈永仁……那个卧底警察,上周在旺角的写字楼电梯里遇袭了,当场没了。凶手是韩琛的余党林国栋,后来被内务部的刘建明击毙了。”
“你说什么?”梁绯月手里的水杯“哐当”撞在台面上,水溅出大半。她脑子里瞬间闪过咖啡馆里陈永仁警惕的眼神、那张被他攥在手里的便签,还有自己说“我们流着一半相同的血”时他愣住的模样——她以为他能等来恢复身份的那天,却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她强压着心口的钝痛,追问:“通报里说具体情况了吗?陈永仁的身份……有没有公开?”
“说是后续会为他追授荣誉,身份的事提了句‘卧底警员’,没太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