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外篝火噼啪作响,偶尔传来侍从走动的脚步声,每一声都像敲在文子虞心上。她想推开他,却又被他抱得更紧,温热的手掌已经探进她的衣摆,触到她温热的肌肤。
“别害怕。”文子端的声音带着哄诱的意味,“我会轻些,不会弄疼你。”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故意咳嗽了一声。文子虞猛地回过神,用力推开文子端,脸色苍白:“有人!”
文子端的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却还是松开了手。他走到帐帘旁,掀开一条缝隙向外看——月光下,只有风吹动帐篷的影子,哪里有半个人影。“是风声,别怕。”他回头看向文子虞,语气里带着几分安抚,却掩不住眸底的炽热。
文子虞却不敢再放松,她后退几步,靠在床榻边,双手紧紧攥着衣摆:“三哥哥,你还是回去吧。若是真被人撞见,我们就完了。”
文子端看着她眼底的慌乱,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道此刻不宜再逼迫。他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几乎要缩回手。“好,我不逼你。但我就在隔壁帐子,你若是害怕,随时叫我。”
说罢,他转身离开了帐篷,帐帘落下的瞬间,文子虞才像是脱力般跌坐在床榻上,胸口剧烈起伏。
而帐外,文子端并未走远。他靠在帐篷的立柱上,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眼底满是势在必得的光芒。他知道,文子虞迟早会属于他,无论是以妹妹的身份,还是以妻子的身份。
次日天还未亮,文子虞便被帐外的动静惊醒。直到侍从送来温水,才勉强起身梳洗。指尖触到铜镜时,她看见自己眼底的青影——那是一夜无眠的痕迹。
刚走出帐篷,就见文子端提着食盒走来,脸上带着惯常的温柔:“昨晚没睡好?我让厨房煮了安神的粥。”
空气里的温度瞬间降了几分,文子端的手僵在半空:“先喝粥吧,今日还要围猎,别饿着肚子。”
两人沉默地用完早餐,刚翻身上马,就见袁慎牵着马从对面走来。他目光扫过文子虞苍白的脸色,又落在她紧攥缰绳的手上,眉头微蹙:“郡主今日气色不佳,若是身子不适,不妨留在营地休息。”
文子虞还未开口,文子端便抢先说道:“有我在,定会护好栩栩,不劳袁大人费心。”说罢,他勒紧马缰,带着文子虞径直向前走去,刻意避开了袁慎的视线。
进了猎场林间,文子端依旧选了僻静的路线。可文子虞满脑子都是昨夜的画面,连远处奔过的鹿群都未曾察觉。直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侧面传来,她才猛然回神——竟是五公主身边的侍从骑术不精,惊了马,正朝着她的方向冲来!
“栩栩,小心!”文子端厉声喝道,伸手想拉她的缰绳,却晚了一步。文子虞的马被惊马冲撞,前蹄高高扬起,她惊呼一声,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突然从斜后方射来,精准地射中了惊马的马腿。惊马吃痛倒地,侍从也摔在地上,而文子虞的马也渐渐平静下来。
她惊魂未定地回头,只见袁慎策马赶来,手中还握着弓箭。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急切:“郡主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文子端也连忙下马,将文子虞护在身后,语气带着几分警惕:“袁大人倒是来得及时。”
袁慎没有理会文子端的敌意,目光依旧落在文子虞身上:“猎场本就危险,郡主若是心神不宁,还是早些回营地为好。”他的话意有所指,让文子虞的脸颊瞬间涨红——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失魂。
而不远处,五公主正带着人赶来,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五公主慢悠悠策马过来,目光在文子虞发白的脸、文子端担忧的神色,还有袁慎未收回的弓箭上转了一圈,随即捂唇轻笑:“方才可真惊险,幸好袁大人箭术好,不然栩栩妹妹怕是要受伤了。不过话说回来,三皇兄不是一直护着妹妹吗?怎么今日倒让栩栩妹妹身陷险境了?”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暗指文子端护佑不力,又故意将袁慎的出手相助摆上台面,引得周围世家子弟纷纷侧目。文子端脸色更沉,正要开口反驳,五公主却已转身对着随从吩咐:“快把那惊马的侍从带下去治伤,别让这点小事扫了父皇的兴致。”
可她嘴上说着“小事”,转身却拉着几位世家女低声说笑,眼底的算计藏都藏不住。不过半个时辰,“郡主猎场失神险坠马,三皇子护妹不及,袁大人仗义相救”的说法,就像长了翅膀似的,在猎场营地传开了。更有甚者,添油加醋说“郡主失神是因昨夜与三皇子帐中相处过久”,流言越传越离谱。
傍晚众人回宫复命时,这流言已飘到了文帝耳中。彼时文帝正看着众皇子献上的猎物,听闻后目光扫过站在文子端身侧、始终低着头的文子虞,眉头微蹙:“今日猎场惊马之事,朕已听说了。栩栩,你素来沉稳,为何会失神?”
文子虞心头一紧,刚要开口解释,五公主却抢先说道:“父皇,许是妹妹近日身子刚好,又连着两日围猎,累着了吧?不过也多亏了三皇兄紧张妹妹,今早还亲自给妹妹送粥呢,兄妹情深,真是让人羡慕。”
这话看似维护,实则将“文子端格外关照文子虞”的细节摆到文帝面前。文帝何等精明,瞬间听出了话外之音,目光在文子端与文子虞之间转了一圈,语气沉了几分:“子端,你身为兄长,照拂妹妹是应当的,但也要记得分寸。猎场人多,别落人口实。”
文子端心中一凛,忙躬身应道:“儿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