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韩烈经常来酒吧买醉,手机屏幕暗了又亮,唐漪已经好几天没接他的电话,他又发给唐漪的消息,却始终没有回音——自从唐萱那次对峙后,她就彻底断了和他的联系,连他送去的礼物都原封不动地退回。
手下推门进来,低声道:“烈哥,戚长荣派人来约,说有关于刚哥车祸的重要消息,在郊外的沙场等你。”
韩烈抬眼,眼底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又被冷意取代:“让他滚。”
“他说……他手里有你哥车祸的真正真相,还带了个关键人。”
韩烈捏着酒杯的力道骤然加重,沉默片刻,猛地起身:“带路。”
“韩二少,别来无恙啊。”
“少废话,什么真相?”
戚长荣抬手示意,两个手下拖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曹威尔。他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意识模糊地趴在地上,气息微弱。
“认识他吗?曹威尔,前警察,也是马山宝那个蠢货的表舅。”戚长荣踢了踢曹威尔的胳膊,看着他痛苦呻吟,“他可是知道,是谁开车撞了你哥。”
韩烈的目光骤然锁定曹威尔,一步步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是谁?”
曹威尔睁开眼,看到韩烈狠戾的眼神,又想起戚长荣抓着他妻儿的威胁,他挣扎着想要开口,却被一口血呛住,咳嗽不止。
“别磨磨蹭蹭的!”戚长荣踹了他一脚,“你要是不说,你老婆孩子今天就别想活着见太阳!”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曹威尔的防线。他看着韩烈:
“是……是秦誉的儿子,秦一唯……车祸那天,是他开的车,秦誉为了保他,才把罪责推给马山宝……”
“秦誉?那个法官?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的……”曹威尔咳着血,眼泪混着血珠滑落,“是秦誉找我处理肇事车辆,我让山宝去做的,没想到……没想到他会被灭口……我对不起他……”
戚长荣:“韩二少,现在知道谁是真凶了吧?秦誉那个老狐狸,为了护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拿别人的命当筹码。”
韩烈:“秦一唯?秦誉倒是会教儿子,撞了人还能让马山宝替他偿命。”
戚长荣又在一旁添火:“韩二少,你哥至今迷迷糊糊,马山宝成了冤死鬼,秦誉却还端着法官的架子惺惺作态,这口气你能咽?”
“这笔账,我会亲自跟秦家算。”
另一边,唐萱盯着桌上的军火失窃报告,眉头紧锁。失窃的这批军火型号特殊,与前几日旧城帮和韩奎龙势力火拼时使用的武器完全吻合,显然是黑帮内斗所致。她正欲调取监控线索,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身着便装的男子走了进来,胸前的“内部调查科”。
“唐警官,跟我们走一趟,关于马山宝的案子,有话要问你。”
办公室室里,调查科的人把马山宝浑身是伤的照片推到她面前,“马山宝案的卷宗里,你从未提及捡到哮喘喷雾的关键证据——这不是疏漏,是故意隐瞒吧?”唐萱急忙解释:“当时现场混乱,喷雾后来才找到,我还没来得及补充报告!”可男人却冷笑一声,拿出一份保释记录:“巧合的是,他保释的消息,也是在你接触卷宗后泄露的。”
不等唐萱辩驳,男人又甩出一叠照片,最上面那张正是她替唐漪归还韩烈手表的画面。“韩烈是韩奎龙的儿子,你与他私下接触,还替他转交物品,很难不让人怀疑你和黑势力勾结,利用职务之便谋利。”
“那只是归还物品,监控可以证明我没有收任何东西!”
可男人显然早已先入为主:“证据链已经形成,从现在起,你被停职接受调查。”
唐萱强压下心头的憋屈,转身走出办公室室,却在警局大厅撞见了被警员押着的戚长荣。他一看见唐萱,眼睛瞬间红了,挣脱着嘶吼:“臭三八!都是你包庇韩烈!他带人闯我旧城区开战,炸了我的军火库,杀了我的兄弟,你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没有!”唐萱厉声反驳。
“没有?”戚长荣嗤笑,眼神里满是嘲讽,“你敢说你和韩烈没关系?我看你就是因为韩烈是你未来妹夫,才胳膊肘往外拐!”
“你闭嘴!再说,再说我就控告你诽谤。”
“我就说……他是你妹妹的男人,你自然护着他!……你敢动我试试,整个旧城区都不会放过你的。”
周围警员的目光齐刷刷投来,唐萱心底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戚长荣的军火库被盗、帮派火拼,再加上马山宝案里被隐瞒的证据、秦誉儿子的肇事嫌疑……这一切看似无关,却隐隐指向同一个人。秦誉的名字在心底轰然响起——他才是那个藏在幕后,搅动这一切的真正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