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媪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飘落的枯叶,自从童帕拉怀孕后,帕拉吞府就再也没有过安宁日子,尤德整日守在西跨院,对府中事务不闻不问,甚至为了童帕拉,和自己的亲姐妹反目成仇。
玛尼:“夫人,该用早膳了。”
拉媪点点头,转身走向餐桌。桌上摆着简单的清粥小菜,与西跨院每日的山珍海味形成鲜明对比。她刚坐下,就听到外面传来尤德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的怒意:“说了让你们别来烦我!童帕拉需要静养,要是惊到她,我饶不了你们!”
紧接着,是帕咏的声音:“尤德,我们只是想看看孩子的情况,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
当晚,尤德难得回到正厅,却不是来看她,而是拿着一份拟好的文书,扔在她面前:“拉媪,你看看吧。”
拉媪拿起文书,上面“和离书”三个字格外刺眼。她看完后,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眼中满是失望:“尤德哥,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童帕拉的意思?”
尤德:“是我的意思。你我之间现在已经没有感情了,如今童帕拉怀了我的孩子,府里不需要两个女主人。”尤德又拿几箱泰铢和几张地契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补偿,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走吧。”
拉媪看着桌上的泰铢和地契,又看了看尤德冷漠的脸。
拉媪:“尤德哥,我离开不是因为这些钱,而是因为我终于看清了,你从来都不是值得我托付一生的人。”她站起身,将和离书放在烛火旁,看着纸张慢慢燃烧。“我不要你的补偿,我只要我自己的东西。”
她回到房间,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只带走了母亲留给自己的嫁妆。临走前,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承载了她多年回忆的宅院,眼中没有留恋,只有释然。
“夫人,真的要走吗?”玛尼红着眼眶问。
拉媪:“告诉尤德哥,从今往后,我与帕拉吞府再无瓜葛。”
她走出帕府大门时,天刚蒙蒙亮。她没有回头,一步步走向远方,走向属于自己的新生。
而此时的西跨院,童帕拉正靠在尤德怀里,听着他说拉媪离开的消息,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知道,阻碍她成为帕府女主人的最后一道障碍,终于消失了。
第二天,童帕拉身着绣金泰式长裙,手抚微隆的小腹,踩着晨光走进了府中执掌中馈的账房。尤德紧随其后,将一大串象征掌家权的钥匙放在她面前:“从今往后,府里大小事务,全听你的。”
账房内,七位商铺掌柜早已等候,为首的绸缎庄掌柜面色倨傲,见童帕拉不过是“宠妾扶正”,眼底藏着几分轻视。
童帕拉不慌不忙坐下:“各位掌柜,今日请大家来,是想核对近三个月的账目。”
她话音刚落,绸缎庄掌柜便率先开口:“夫人说笑了,帕府商铺向来账目清明,何须劳烦您亲自核对?”语气中带着几分敷衍。
童帕拉从袖中取出那本早已熟记于心的账簿,掷在桌上:“清明?那为何绸缎庄上月进项,比去年同期少了三成,账本上却写着持平?还有这笔珊瑚手串的采买价,竟比曼谷市价高出两倍,你倒说说,钱去了哪里?”
掌柜脸色骤变,强作镇定:“夫人怕是看错了,这账本或许有笔误……”
“笔误?”童帕拉起身,走到他面前,“我派人暗访了十日,你不仅虚报账目中饱私囊,还勾结外人倒卖府中珍品。泰商以信立命,你却拿帕拉吞府的声誉当赌注,该当何罪?”
尤德在一旁早已怒不可遏,厉声喝道:“竟敢欺瞒到我头上!”
童帕拉不等掌柜辩解,当即下令:“来人,将这背主贪墨之徒拖下去,杖责三十,逐出府门!其贪墨款项,限三日内追回,否则便送官究办!”
仆人们见状,谁敢怠慢?当即上前将瘫软在地的掌柜拖了出去,账房内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求饶声和杖责的闷响。其余六位掌柜吓得面如土色,纷纷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童帕拉环视众人:“我知道府中有人觉得我出身不正,不配掌家。但从今日起,规矩只有一条——守本分、办实事、不贪墨。帕拉吞府的商铺是祖辈心血,谁若敢动歪心思,这位掌柜就是下场!但若你们尽心尽责,账目清楚,我不仅会按例给赏,还会提拔有功之人。”
说罢,她拿起铜钥匙,亲手打开存放商铺印信的木匣:“从今日起,每笔收支都需经我过目,每月初一核对账目,缺一不可。”
掌柜们连忙躬身应道:“是,谨遵夫人吩咐!”
走出账房时,阳光正好,童帕拉扶着腰,感受着腹中微弱的胎动。尤德满心欢喜地扶住她:“童,你真是我的得力帮手。”
童帕拉微微一笑,眼底却深不见底。她知道,这只是开始,整顿商铺是立威,接下来,府中那些阳奉阴违的仆人、虎视眈眈的旁支,都需要一一收服。帕拉吞府的权力核心,她势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