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州点头:“我怀疑我家两次失窃都是徐才闵干的。”
“因为按照他的说法,他和温旺家关系很好,甚至可以追溯到逃荒之前,但生活中,并没有听温旺家提起过徐才闵的名字。”
“我第一次听温旺家提起徐才闵这个人,是在温旺家的大儿子因为伤害我爱人的父亲被市局关了起来,温旺家找温南珍拿钱,温南珍爱人不想借,温旺家才提起了自己认识徐才闵,表示可以给温南珍的爱人引荐。”
与此同时。
一墙之隔的调查组,听着温南州这一件一件的往外倒秘密,都忍不住有些错愕,这温家,藏着的秘密有点多啊。
一件一件的,还没完了。
而且关系错综复杂,要不是调查组的人脑子都好使,都被温南州提的一个接一个的人名给绕晕了。
温南州不知道,他和秦书记说的所有话在被监听着,他还在罗列着徐才闵这个人的可疑之处:
“我还怀疑,温旺家的死跟徐才闵有关。”
他不声不响的又扔下一个大炸弹。
“说说看。”秦书记今晚上还真是出乎意料,调查组查到了温旺家身上,他是怀疑南州和南州的母亲会知道点什么。
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知道的这么多。
“就是直觉吧。”这一点温南州也没有什么证据:“但温旺家死的太偶然了。”
“他死后,这位徐工又频繁的出现在我们面前,不止我和母亲,还有温旺家的二儿子女儿,还有我四哥,他都接触过。”
“而且他出现的时机也很巧合。”
虽然都是猜测,但温南州莫名的笃定,徐才闵一定脱不开干系。
“还有吗?”秦书记不动声色的问道。
“还有就是我母亲了,她好像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单独去见过一次秦教授。”这些是刚刚穗穗才告诉他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没什么不能往外说的了。
“我母亲之所以会知道当年的真相,是跟一个妇女有关,趁着我母亲单独在家的时候,找上门去,不知道跟我母亲说了些什么,之后我母亲状态就有些不对,再然后就借着给秦教授送东西的名义约见了秦教授。”
“两人聊了些什么我不知道,但我母亲这个人没有太深的心机,有什么都会表现在脸上,我断定,她一定知道了什么,我觉得告诉我母亲当年真相的那个妇女一样很可疑,很可能跟温旺家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妇女的身份,黄大娘瞒的严实,无论穗穗怎么试探都没有说。
穗穗也问过其他的邻居,不过也没人知道。
“什么样的妇女?”
“我母亲没说。”温南州要是知道就不会这么迂回了,就直接说名字了。
“好,还有其他的吗?”秦书记也没追问,对于南州一家来说,查个不知姓名不知样貌的人很难,但对调查组来说却是很简单的事情。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些。”温南州把知道的关于温旺家身上的秘密全都说了。
并且友情建议:“如果秦书记想知道更多的话,我建议可以问一问温旺家的大儿子,也就是温南意,温旺家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温南意,他或许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说实话,把秘密都往外倒的时候,温南州还得不着痕迹的描补着自己一家三口的行为,又要回忆过去的那些细节。
还要时刻警醒着自己,不要说一些什么不敢说的。
例如沈二柱同志讹钱。
例如杨家的家底。
这很耗费心神,尤其是在他已经用了一天的脑子之后,现在他脑仁钝钝的疼,明显是用脑过度,大脑发出抗议了。
“秦书记,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说这句话,是在强调,也是在提醒。
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能走了吧?
他现在只想倒在床上好好睡一觉,哦,还必须得是在穗穗身边,他在穗穗身边才最安心。
“可以了,我让斯文送你回去。”
南州脸上的疲色丝毫没有遮掩,秦书记又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家孩子自己心疼:“秦简那边,你也不用操心,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犯的错误就该自己担着。”
“回去以后好好睡一觉,今天的事情不要对外讲。”
“另外,待我向小沈问好,何主席最近很有空,让小沈要是有空就去找她玩,她给小沈准备了一些东西,改天我让斯文拿给你们。”
工作模式褪去,秦书记又开始闲话家常了。
温南州一边起身拢好外套:“我知道了,会转达给穗穗的。”
“秦书记回见。”
出了屋子,他才发现,秦斯文竟然一直在外面守着。
看他穿的单薄,只一件衬衫,一个灰色马甲,很有良心的关切道:“你不冷吗?”
秦斯文揉了揉鼻子,把想打喷嚏的念头强行压下去,没别的,要脸:“不冷,走吧,我送你回去。”
“麻烦你了。”
“不麻烦,堂弟。”
“你还是叫我温南州吧。”
虽然身世都快成了名牌了,但这层遮羞布只要不扯下来,就没人敢正大光明的往老太太身上泼脏水。
而且,温南州从来没想过要认回秦家。
“私底下叫叫而已。”秦斯文不以为意。
温南州却很认真:“秦斯文,我想你应该知道,我跟你交好,只是因为你是秦斯文,而不是因为秦家。”
秦斯文是心眼有点多,但他从来不在朋友身上使,还帮助他们良多,温南州是真的拿秦斯文当朋友的,跟秦家没有关系。
说起来,秦斯文是温南州穿越以来的第一个朋友。
跟大饼,薛洋他们都不同,大饼薛洋他们,认可的都是原主,生死之交也都是原主。
他穿越过来以后虽然已经尽力维护了,可到底跟原主脾性不同,而随着他的工作越发忙碌,跟原主的那些朋友,也开始渐行渐远了。
不是不想认这些朋友,是朋友之间如果不同频,渐行渐远是必然趋势。
温南州成了家,工作又越来越忙,已经很少跟薛洋大饼他们一块出去玩了。
不止是温南州这样,当初的那一帮朋友,接班的接班,下乡的下乡,忙着养家的忙着养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在自己的事情上花费了大半心力,就很少挤出时间来分给朋友。
但如果有需要,该帮忙的还是会帮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