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外门的丙字药园，晨曦刚透过云层洒下，陈默和林薇就穿着灰扑扑的杂役服，埋头在灵草药丛中忙活。除草的木锄泛着微弱灵光，捉虫用的玉瓶小巧精致，两人熟练地用粗浅的云雨诀凝聚灵水，小心翼翼地浇灌着每一株草药——这些枯燥的活计，他们早已从手忙脚乱练到了行云流水。
“默哥，你快看这株清心草！”林薇突然压低声音，指着一株蔫头耷脑的草药，叶片边缘泛着诡异的黑色，“是不是《低阶药草大全》里说的枯叶病？再不管就要烂根了！”
陈默凑近，神识细细探查，点头确认：“根部有腐气，能量流转滞涩，确实是枯叶病。得去庶务堂换生机散兑水喷洒。”
“又要花贡献点！”林薇肉痛地撇嘴，手里的锄头都顿了一下，“这修真界比星际打零工还卷，杂役弟子赚点贡献点比吃屎还难，一瓶破生机散就要五贡献点，够我们买半块下品灵石了！”
“别抱怨了，至少这里灵气比流云城浓郁十倍。”陈默手下动作不停，语气平静，“晚上修炼时能多吸收点灵气，总比在外面被妖兽追着跑强。”
夜幕降临，简陋的杂役房里，两人盘膝对坐，掌心相抵，《阴阳和合融灵秘典》运转起来。淡淡的灵力光晕在周身流转，形成一个缓慢循环的灵气漩涡，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的精纯灵气。修炼结束，两人都出了一身细汗，灵力略有增长，但距离练气七层依旧遥遥无期。
“唉，这修炼速度，我怀疑我们到筑基那天，大佬都已经飞升了。”林薇瘫倒在木板床上，望着漏风的屋顶，“人家洛倾城修复灵根后坐火箭升级，我们这还是老牛拉破车，差别也太大了！”
“慢工出细活，根基稳点没坏处。”陈默擦着汗，“天衍宗藏龙卧虎，修为太低没人注意，反而安全。你忘了上次被洛青青灵识扫到有多险了？”
“也是……”林薇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眼睛瞬间发亮，“对了！我今天在饭堂‘听’到个大瓜，比赵乾献殷勤的消息还劲爆！”
陈默挑眉：“哦？比那个想给洛青青炼凝玉丹的舔狗还有意思？”
“那可不！”林薇压低声音，凑近陈默，“我听到两个内门弟子偷偷聊天，说谢玉珩和戒律堂的萧长老萧天厉往来密切得不正常！”
“萧天厉？就是那个偏爱洛青青的萧长老？”陈默眼神一凝，“他们俩怎么会扯上关系？一个是核心弟子，一个是宗门长老，按说不该走太近。”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薇神秘兮兮地说，“那两个弟子说，萧天厉一直在暗中给谢玉珩提供违规的修炼资源！好像是一种叫‘紫焰晶’的火属性灵材，蕴含的灵气比上品灵石还精纯，而且是宗门禁售的稀缺资源，说是用来助谢玉珩冲击元婴期的！”
“违规资源？”陈默心头一震，“天衍宗规矩森严，萧长老胆子这么大？就不怕被发现？”
“谁知道呢！可能是谢玉珩给了他什么好处，也可能是想提前抱元婴大能的大腿。”林薇撇撇嘴，“那两个弟子还说，谢玉珩的洞府最近经常有萧天厉的亲信弟子出入，每次都带着密封的储物盒，一看就有鬼！”
陈默沉吟片刻：“这消息太关键了。谢玉珩本身就有宗主赐的破障丹，再加上萧天厉暗中给的违规资源，冲击元婴的把握就更大了。一旦他突破，大佬的复仇计划就更难实施了。”
“可不是嘛！”林薇点点头，又想起之前的八卦，“对了，我还听到他们聊起赵乾，那个丹鼎峰的筑基弟子，最近一直在收集灵草，说是要给洛青青炼凝玉丹。”
“凝玉丹我知道，稳固境界的丹药，对筑基期突破有帮助。”陈默说。
“重点是他收集的药材里有三叶幻心草！”林薇压低声音，“我查过系统商城里的草药辨识，这东西少量用能宁心静气，但如果和雾隐花花粉结合，会产生轻微致幻效果，能放大心魔！我们之前给大佬采过雾隐花，她肯定有存货！”
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如果能让洛青青在结丹时服下加了料的凝玉丹……”陈默眼中闪过一丝算计。
“哪怕只是干扰一下她的心魔关，也能让她结丹失败！”林薇兴奋地接话，随即又垮下脸，“可我们连靠近她都难，怎么动手？赵乾那边也搭不上话。”
“不用我们动手。”陈默冷静道，“我们只需要把这两个消息——萧天厉给谢玉珩违规资源，还有赵乾炼凝玉丹的小心思，都告诉大佬。大佬手段那么多，肯定有办法利用这些线索。”
“对！我们就负责收集情报，把利剑递到大佬手里就行！”林薇恍然大悟，“这才是工具人的正确打开方式！”
就在这时，一道细微的灵力波动穿透了他们设下的简陋禁制，一枚紫色玉符悬浮在两人面前，上面只有一个冰冷的“来”字。
“是大佬的传讯！”两人精神一振，瞬间切换成恭敬模式。
陈默迅速收起禁制，林薇整理了一下杂役服，紧张地说：“看来大佬终于想起我们这两块‘砖’了！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任务？”
“记住，少说话，多观察，大佬问什么答什么，别瞎打听。”陈默低声叮嘱，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杂役房，向着内门峰峦区域快步走去。
夜色中的天衍宗灯火点点，内门山峰的灵气比外门浓郁数倍，隐约能感受到高阶修士的气息。陈默和林薇缩着身子，尽量降低存在感，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们收集的情报终于要派上用场了，而在天衍宗的工具人生涯，也即将进入新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