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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辕的寂静,与镇抚司衙门那种充满无形规则的压抑不同,它是一种空洞的、被遗弃般的死寂。只有那个老仆定时送来三餐,打扫房间,动作轻悄,眼神躲闪,问三句答不出一句整话。院门外的两个力士,像两尊没有生命的门神,对进出之人视若无睹,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沉默的监视。我知道,这“清净”,是徐镇业给的,也是骆养性默许的。让我“将养”,也让我“闲置”,在南京这张错综复杂的网边缘,当一个暂时无用的结点。

但我不能真的“闲置”。时间像指间的流沙,每一粒都带着重量。蕙兰在苏州的处境未知,阿六生死未卜,王太医的玉饰在怀中沉默地发烫,还有那本搅动风云的账册,和背后深不见底的“闫公公”……每一件,都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我需要眼睛,需要耳朵,需要在这座陌生的石头城里,找到能为我所用的、哪怕最细微的线索。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找到阿六。他是唯一可能带着苏州最新消息、并且与我有过直接接触的人。他是否还活着?是否到了南京?是否看到了我留下的标记,或者,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留下了他的?

明面上去找,无异于自曝其短,告诉所有暗中的眼睛:我在找人,找的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逃军、信使。必须暗地里来。

点卯后的第二日,我依“命”去了南城兵马司衙门。衙门位于南城繁华地段,比镇抚司衙门小了许多,也嘈杂了许多。进进出出的多是些穿着号衣的军卒、书办,神色匆忙,或带着市井的油滑气。正印指挥使姓王,是个五十多岁、身材肥胖、面团团如富家翁的中年人,见了我,倒是颇为客气,甚至带着几分过分的热情,拉着我说了半日南城治安的“难处”,白莲余孽的“可恶”,商贾百姓的“难缠”,又拍着胸脯保证会让我“慢慢熟悉”,但绝口不提具体职司安排,只让我“先看看卷宗,熟悉熟悉人”。末了,还特意叮嘱,我伤势未愈,不必每日点卯,有事自然会派人去请。客气周到得令人挑不出错,却也实实在在地将我架空了。

我知道,这是徐镇业“招呼”过的结果。王指挥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既不得罪上司,也省得给我这个“京里来的麻烦”实权,惹出是非。也好,正合我意。这南城兵马司衙门,人多眼杂,正是观察、收集信息的绝佳场所,又不需承担实际责任,有大量自由时间。

我开始“熟悉”。每日上午,我会去衙门点个卯,在王指挥使那间充满陈年烟味和油腻食物气味的公房里,听他絮叨半个时辰,然后去隔壁那间堆满灰尘、散发着霉味的档房,“翻阅卷宗”。卷宗多是些陈年旧案,鸡鸣狗盗,邻里纠纷,或是些语焉不详、最后不了了之的“白莲妖人煽惑”记录,价值不大。但我看得仔细,试图从那些枯燥的文字和模糊的线索中,拼凑出南城,乃至南京底层社会的一些真实面貌,以及可能隐藏其中的、某些势力的蛛丝马迹。

下午,则以“熟悉地形”、“勘察街市”为名,独自在南城各处行走。我穿着普通的深色棉袍,外面罩着一件半旧的青色比甲,尽量不引人注目。腰间的寒铁绣春刀太过显眼,留在了行辕。只在袖中暗藏了一把短匕,靴筒里也别着一把。右腿的旧伤在长时间的行走后,依旧会酸痛僵硬,但我已逐渐适应,步履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速度稍慢,偶尔会停下来,扶着墙或店铺门板,稍作喘息,观察四周。

南城果然如王指挥使所言,商贾云集,三教九流混杂。宽阔的主街两侧,店铺鳞次栉比,绸缎庄、钱庄、酒楼、茶肆、当铺、药铺……招牌林立,人声鼎沸。岔出去的小巷则如同迷宫,低矮的屋檐,狭窄的石板路,污水横流,充斥着各种气味——饭菜香、脂粉香、药材味、鱼腥、垃圾的腐臭……交织成一种浓烈而复杂的、属于底层市井的气息。这里有衣着光鲜的商人,有行色匆匆的伙计,有蹲在墙角晒太阳的乞丐,有挎着篮子叫卖的小贩,有眼神飘忽的闲汉,也有浓妆艳抹、倚门卖笑的暗娼。

我像一滴水,融入这片喧嚣的海洋。目光平静地扫过街景,耳朵却捕捉着每一丝可能有用的声音。茶楼酒肆里的高谈阔论,码头力夫卸货时的粗野吆喝,巷口妇人的窃窃私语,甚至乞丐之间的低声抱怨……都是信息的碎片。我在寻找,寻找任何可能与阿六有关的蛛丝马迹。他混迹底层,最可能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出没,或者留下痕迹。

我去了骡马市——我们曾经约定的、后来我通过鸟巢传递信号暗示取消的“老地方”。那里依旧肮脏、喧嚣,充斥着牲畜的膻臊味和贩夫走卒的汗臭。我装作挑选马具,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没有熟悉的面孔。在几个看上去消息灵通的牙人那里,我隐晦地打听是否最近有北边来的、面生又急着找活干的外乡人,或者有没有人打听过“京城来的军爷”。得到的回答要么是茫然摇头,要么是敷衍了事,看不出异常。

我也去了码头。南京码头远比通州更为庞大杂乱,各色船只云集,搬运工、水手、商贾、税吏、小偷、妓女……各色人等如同潮水般涌动。我站在高处,看了很久。试图从那些忙碌、疲惫、或鬼祟的面孔中,分辨出可能属于阿六的那张脸,或者,某些不寻常的聚集、交易、窥伺。一无所获。人太多了,也太杂了。阿六如果真到了南京,以他的机警和生存本能,绝不会轻易在这种地方暴露自己。

几天下来,明面上的搜寻毫无进展。南城兵马司衙门里,除了王指挥使的絮叨和那些无用的卷宗,也探听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那些书办、军卒,对我这个“京里来的副使”客气而疏远,闲聊时要么避重就轻,要么满口阿谀奉承,听不到半句实话。这座石头城,用它繁华喧嚣的表象,将我隔离开真正的秘密之外。

必须换个方法。阿六是底层的老鼠,要找老鼠,得用老鼠的法子,或者,找到老鼠打洞的地方。

我想起了王太医的玉饰,和那句关于“报恩塔”的暗语。“闻说南京近日,报恩塔左近,香火颇盛,善信云集,倒是……一番热闹景象。然人众之处,易生事端,往来还需……仔细些。”

报恩寺,琉璃塔。那是南京的地标,香火鼎盛,游人如织,三教九流汇聚。确实是个传递消息、隐藏行踪、甚至进行某种秘密交易的好地方。王太医特意提及,绝非无意。阿六如果聪明,如果真带着我的信物(那本《鸳鸯绦》?或别的标记)到了南京,会不会也想到去那里碰碰运气?或者,王太医在南京的弟弟,是否也与报恩寺有什么关联?

不能再漫无目的地找了。目标,报恩寺。

我没有立刻动身。去那样的地方,需要准备,也需要一个合理的由头。我不能以“南城兵马指挥副使”的身份公然去寺庙闲逛,那太显眼。也不能穿着便服鬼鬼祟祟,惹人怀疑。

机会出现在几天后。南城发生了一起不大不小的盗窃案,一家绸缎庄夜间失窃,丢失了些许银两和几匹上好的苏绸。案子报到兵马司,王指挥使照例“头痛”,将卷宗丢给我,美其名曰“请杜副使历练历练”。我接过卷宗,仔细看了现场记录和事主口供,发现失窃的绸缎庄,离报恩寺不算太远。而事主提及,前几日似乎有生面孔在店铺附近徘徊,形迹可疑。

这是个借口。勘查现场,顺路“经过”报恩寺附近,合情合理。

翌日一早,我换了身半旧的公服,只带了一名看上去还算老实、名叫李四的年轻书办随行,前往失窃的绸缎庄。现场早已被破坏,问了掌柜和伙计几句,也问不出更多线索。我按照程序做了记录,吩咐加强巡夜,便结束了“公干”。

“李书办,听闻报恩寺香火极盛,来南京多日,还未曾去瞻仰过。左右无事,不如顺路去看看?”我状似随意地对李四说道。

李四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面相憨厚,在兵马司做了几年书办,显然没见过我这样“不务正业”的上官,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是,是,大人。报恩寺确实灵验,香客极多,很是热闹。离此也不远,穿过两条街便是。”

“那便去看看。”我迈步向前走去。

穿过几条越来越繁华、人流也越来越密集的街巷,远远地,便看见了那座高耸入云、在灰蒙蒙天空下闪烁着奇异琉璃光泽的巨塔。塔身九级八面,层层收分,檐角悬挂着无数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清越的声响,仿佛梵唱。塔下,是规模宏大的报恩寺建筑群,红墙金瓦,气象庄严。而寺庙山门前,直到临近的街道,早已形成了一个庞大而嘈杂的集市。卖香烛纸马的,卖素食糕点的,卖佛像念珠的,测字算命的,耍把式卖艺的,甚至还有卖各种南北杂货、小吃零嘴的……摊贩云集,人头攒动,各种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嬉笑声、诵经声、铜铃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巨大而喧嚣的声浪,空气中弥漫着香火、食物、汗水和各种不明气味的混合气息。

果然是人众之处,易生事端。也果然是……传递消息、隐藏行踪的绝佳之地。

我让李四在山门外等候,说自己进去随意看看便回。李四自然无有不从。

我整了整衣袍,迈步走入那片沸腾的、充满烟火气的海洋。目光平静地扫过周围的一切。卖香的老妪,眼神精明地打量着过往香客;算命的瞎子,摇头晃脑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谶语;杂耍艺人周围,围着一圈拍手叫好的看客;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缩在墙角,面前摆着破碗……

没有阿六。至少,我目光所及之处,没有那张熟悉的脸。

我随着人流,慢慢走进寺庙山门。院内更是人山人海,大雄宝殿前香烟缭绕,善男信女们持香跪拜,神情虔诚。我避开主殿的喧嚣,沿着回廊,向着后院的琉璃塔方向走去。塔下的人相对少些,多是仰头瞻仰塔身的游客,或绕塔诵经的虔诚信徒。

我绕着塔基,缓缓走着。目光看似欣赏塔身精美的琉璃浮雕和佛像,实则用眼角余光,观察着周围每一个人的神态、动作、衣着。有没有人像我一样,看似游览,实则目光游移,在寻找什么?有没有人看似普通香客,却在不经意间,与某些人交换眼神,或做出某些特定的手势?塔基的砖石上,有没有特殊的刻痕、标记?

没有。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善信云集,热闹非凡,但也仅仅是热闹。

难道我猜错了?阿六没来这里?或者,他来了,但用了某种我无法识别的方式留下信息?

我停下脚步,抬头望着高耸的塔尖。琉璃在阴天的光线下,反射着黯淡而冰冷的光泽。王太医的玉饰,在怀里贴着肌肤,冰凉一片。塔纹,“报”字……难道不是指这里?还是说,需要某种特定的方式,才能看到“信息”?

就在我心中微感焦躁,准备再绕一圈便离开时,目光无意间扫过塔基西侧一角。那里有一个不大的、用来焚烧字纸和残香的石制焚炉,炉口冒着淡淡的青烟。炉边,靠着一个衣衫破烂、蜷缩成一团的老乞丐,面前放着一个豁口的粗瓷碗,里面有几个铜板。老乞丐低着头,花白的头发蓬乱,遮住了大半张脸,似乎睡着了。

引起我注意的,不是老乞丐本身,而是他靠着的、那焚炉背面的一块青砖。那块砖的颜色,似乎比周围的砖石略深一些,像是被烟熏火燎,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而在那块砖靠近地面的角落里,似乎有极淡的、用尖锐石块或炭条划出的痕迹。

我的心跳,不易察觉地加快了一拍。我状似无意地挪动脚步,向那个方向靠近了几步,调整角度,让自己能更清楚地看到那块砖。

痕迹很淡,几乎被青苔和灰尘掩盖。是三道平行的短横,下面一道稍长的竖。三横一竖。

是我留给阿六的,代表“急、险、暗见”的标记!和我们早年约定的完全一样!只是刻痕很浅,很旧,似乎有些时日了!

阿六!他来过这里!他在这里留下了标记!他看到了我通过鸟巢(或者其他方式)传递的信号,知道“老地方”取消,所以来了我们约定的另一个备选地点——南京,并且在这人来人往却又不易被常人注意的塔基角落,留下了只有我们能懂的暗号!

他还在南京!至少,他曾经在!而且,他留下了“急、险、暗见”的警告!他遇到了危险?还是他发现的情况紧急危险?

我强压下心头的震动,目光飞快地扫过四周。没有人注意那个角落,没有人注意那个仿佛睡着了的老乞丐,更没有人注意那块不起眼的青砖。我缓缓吐出一口气,装作看够了塔,转身,顺着来路,向山门外走去。脚步平稳,但每一步,都踩在骤然绷紧的心弦上。

找到了。虽然只是一个标记,但足够了。这证明阿六还活着,他到了南京,他试图联系我,而且,他传递的信息是“急、险”。

接下来,是如何“暗见”。他留下标记,必然也会留下接头的具体方式或地点。这标记是给我的信号,告诉我他在这里等过,或者,会再次回到这里。但“急、险”意味着常规的、固定的接头可能不安全。他可能需要更隐蔽、更迂回的方式。

我走出山门,找到正在一个卖糕饼的摊子前探头探脑的李四。

“李书办,回去吧。”我语气平淡。

“是,大人。可要买些素饼回去?报恩寺的素饼很有名……”李四讨好地问。

“不必了。”我摆摆手,当先向回走去。

脑海中,那三横一竖的刻痕,和怀中冰凉的玉饰,不断交错闪现。

阿六,无论你遇到了什么,无论你现在在哪里,既然找到了你的踪迹,那么,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你挖出来。

南京城的迷雾,似乎被这偶然发现的刻痕,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光亮虽微,却足以指明方向。

下一步,是如何通过这道缝隙,看到后面的东西,然后,伸手进去,抓住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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