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学堂的晨铃比往日早响了半个时辰。重建后的学堂外墙爬满了小树苗培育的“护脉藤”,淡绿色的藤蔓间点缀着细碎的白花,既能吸附空气中残留的焚灵气息,又能实时感应周围的灵脉波动——这是战后孩子们共同设计的“灵脉预警墙”,连窗棂上都刻着简化的灵脉符文,阳光透过符文洒进教室,在地面映出淡淡的金光。
苏小远抱着厚厚的《灵脉养护手记》走进教室时,阿雪正蹲在窗边,用指尖的冰系灵力给护脉藤浇水。纯冰融化的水滴落在藤蔓上,叶片瞬间泛起更亮的绿光,她回头看见苏小远,眼睛立刻亮了:“小远哥哥!你看护脉藤又长新叶了,昨天我在根部埋了北境的冰魄晶碎片,它现在能同时适应冰脉和木脉的能量了!”
阿沙则在教室中央的沙盘前忙碌,沙盘中复刻了西域流沙泉的地形,他正用手指拨动灵沙,模拟沙脉护层的铺设:“巴图将军传讯说,西域的沙脉恢复得比预期快,我改良的‘灵沙混合比例’管用了!今天想在沙盘上试试,能不能把护层范围再扩大一倍,这样偏远的沙村也能用上。”
小树苗坐在角落,藤篮里摆着几株刚发芽的“耐旱灵植”,叶片泛着浅灰绿,是她特意用苍梧秘境的灵脉本源汁液培育的:“苗老说,中立区边缘的石漠村还没恢复过来,那里缺水缺灵脉,普通作物活不了,我想培育能在石漠里生长的灵植,帮村民们解决吃饭问题。”
苏小远将《灵脉养护手记》放在讲台上,翻开最新的一页,上面贴着孩子们在枯木林、流沙泉战斗的草图,还有抗焚灵沙团、噬晶草的制作方法:“凌玄阁主昨天传来消息,石漠村的村民发来了求助信,说村里的最后一口灵脉井快干了,连用来启蒙孩子的灵脉粮都种不出来。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去石漠村找到新的灵脉支流,帮他们重建灵脉井。”
孩子们立刻围了过来,阿雪收起冰系灵力,抓起放在桌角的冰棱弹囊:“我带上冰魄晶碎片,说不定能在石漠里凝结出临时的水源!”阿沙则小心翼翼地将沙盘里的灵沙装进布囊:“灵沙能用来探测地下的灵脉,只要有一点灵脉气息,沙粒就会发光!”小树苗也把耐旱灵植的种子收好,放进藤篮:“要是找到灵脉,正好能试试新培育的种子能不能活!”
李青山和秦雨早已在学堂门口等候,马车上装着各族支援的物资:雪狮族送来的冰魄晶、沙狼国的灵沙、南境的灵植肥料,还有石斧王派散修提前绘制的石漠村地图。秦雨看着孩子们兴奋的模样,笑着将一块刻有月华纹的玉佩递给苏小远:“这是月华佩的碎片,能增强灵脉感应,石漠村的灵脉很弱,或许能帮你们找到隐藏的支流。”
李青山则将锈剑靠在马车旁,指尖划过剑刃上的灵煞纹路:“石漠村曾是玄岳残部活动的地方,地下可能有遗留的暗煞符,虽然焚灵危机解决了,但暗煞仍会影响灵脉流动。如果遇到异常,先用灵煞符压制,别硬闯。”
马车驶出天衍主城,越往中立区方向走,植被越稀疏,最后彻底变成了遍布碎石的荒漠。石漠村坐落在一片低矮的石丘之间,村口的灵脉井早已见底,井壁上的灵脉符文黯淡无光,几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孩子正蹲在井边,用小石子在地上画灵脉的图案——那是他们从偶尔路过的修士口中听来的,却从未真正见过灵脉的光芒。
“苏先生!你们可算来了!”村长石老拄着拐杖迎上来,他的衣服上沾着石漠的尘土,手里攥着一把干枯的灵脉麦种,“这是去年剩下的最后一点种子,种在井边的石缝里,只长了半寸就蔫了。村里的孩子连灵脉感应都学不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只能搬离这里了。”
苏小远蹲下身,将月华佩碎片贴在灵脉井的井壁上——碎片泛着淡蓝光晕,却只在井壁深处映出一点微弱的金光,像是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他掏出算经符纸,指尖灵力注入,符纸上的推演纹路缓缓展开,指向村西的乱石岗:“灵脉支流在那边,但是被厚厚的石层和暗煞符挡住了,所以能量传不到灵脉井里。”
雪球从苏小远怀里窜出,对着乱石岗的方向低吼,鼻尖的灵光泛着淡淡的警示——那里确实有暗煞残留,虽然不浓烈,却足以让脆弱的灵脉支流失去活力。
“我去清理暗煞符!”阿雪立刻举起冰棱弹囊,冰系灵力在掌心凝聚,“冰系术法能冻结暗煞,之前在枯木林试过,管用!”
阿沙则提着灵沙布囊,跟着苏小远往乱石岗走:“我用灵沙探测具体位置,只要灵沙碰到灵脉气息,就会发光,这样就能精准找到支流的走向了。”
小树苗则跟着石老去村里的晒谷场,将耐旱灵植的种子撒在石缝里,再浇上随身携带的灵脉泉水:“先试试种子能不能发芽,要是能活,以后村民们就能自己种灵脉粮了。”
乱石岗的碎石下布满了细小的裂缝,阿沙将灵沙撒在裂缝中,灵沙顺着缝隙渗入地下,没过多久,几处裂缝里的灵沙突然亮起淡金光——那是灵脉气息的反应。“在这里!”阿沙指着一处最大的裂缝,“支流应该就在这下面三尺的地方!”
苏小远展开算经符纸,推演显示裂缝下方不仅有灵脉支流,还有三道玄岳残部留下的暗煞符,正贴在支流的节点上,像三块黑疤,阻断了灵脉的流动。“阿雪,用冰棱弹冻结裂缝周围的暗煞,别伤到灵脉节点!”他叮嘱道,同时掏出灵煞符,准备配合冰系术法净化暗煞。
阿雪深吸一口气,指尖凝聚出细如发丝的冰棱,精准地从裂缝中刺入——冰棱接触到暗煞的瞬间,发出“滋滋”的声响,暗黑色的煞气流顺着裂缝溢出,却被冰棱冻结成细小的冰晶。苏小远趁机将灵煞符贴在裂缝上,符纸亮起黑蓝光晕,将冰晶中的暗煞彻底净化,化作无害的灵力散入空气中。
清理完暗煞符,地下的灵脉支流终于恢复了流动,裂缝中的灵沙光芒越来越亮,连周围的石缝里都渗出了细小的水珠。阿沙立刻掏出准备好的灵沙混合土,填入裂缝:“灵沙能固定灵脉支流的走向,再铺上混合土,就能引导灵脉能量往灵脉井的方向流!”
孩子们分工合作,阿雪用冰系灵力将混合土冻结成坚固的“灵脉导管”,防止石层坍塌阻断灵脉;阿沙则沿着导管的走向,在地面画出灵脉符文,增强能量的流动;苏小远则用算经符纸实时监测,确保灵脉能量不会因为导管的转折而损耗。
与此同时,村里的晒谷场传来了小树苗的欢呼声。石老和村民们围在石缝旁,看着刚种下的耐旱灵植种子冒出了嫩绿的芽尖,芽尖泛着淡淡的灵脉光,在石漠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活了!真的活了!”石老激动地抹了把脸,“有了这灵植,我们再也不用怕石漠里种不出东西了!”
夕阳西下时,灵脉井终于重新涌出了灵脉泉水。淡金色的泉水顺着井口溢出,落在井边的石缝里,之前枯萎的灵脉麦种竟也冒出了细小的绿芽。村民们围着灵脉井,有的用木瓢接水,有的将泉水浇在刚种下的耐旱灵植上,孩子们则跟着阿雪学画简单的冰系符文,脸上满是久违的笑容。
石老捧着一碗灵脉泉水,递给苏小远:“这碗水,是石漠村的救命水,谢谢你们这些孩子,让我们看到了希望。”苏小远接过水,递给身边的阿雪、阿沙和小树苗,四人一起捧着碗,喝了一口——泉水带着淡淡的清甜,还泛着温暖的灵脉气,是石漠村重生的味道。
返程的马车上,孩子们累得靠在一起,却还在兴奋地讨论。阿雪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记下冰系导管在石漠中的使用心得;阿沙则在沙盘上补画石漠村的灵脉路线;小树苗小心翼翼地将耐旱灵植的芽尖样本收进藤篮,准备回去后继续改良品种。
苏小远靠在车窗边,翻开《灵脉养护手记》,在石漠村的页面上写下:“灵脉守护不仅是对抗危机,更是在荒芜中种下希望。石漠村的灵脉井、耐旱灵植,还有孩子们的笑容,都是灵脉共生最好的证明。”
李青山和秦雨坐在马车前排,看着窗外渐渐亮起的星子,秦雨轻声说:“凌玄阁主傍晚传讯,说星象中东海归墟岛的方向,有微弱的灵脉波动,像是之前没发现的新节点。”
李青山点头,望向东方的夜空:“等石漠村的事情稳定下来,我们可以带孩子们去看看。灵脉的故事还没结束,他们还有很多地方要去,很多知识要学。”
马车驶过寂静的石漠,远处的天衍主城已亮起灯火,灵脉学堂的方向,护脉藤的绿光在夜色中隐约可见。车厢里,孩子们的呼吸渐渐平稳,苏小远将《灵脉养护手记》抱在怀里,指尖轻轻拂过扉页上的字迹——那是他刚入学堂时,李青山写下的:“青山不改,灵脉永续;薪火相传,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