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渊邪阵破碎的余波尚未完全平息,帝都之内,另一场更为酷烈、更为迅猛的雷霆风暴,已骤然降临!
就在周文渊于密室中魂飞魄散、身躯迅速腐朽的同一时间——
“轰!!!”
御史大夫府那朱漆铜钉、象征着清贵与权势的大门,被一股狂暴的龙形气劲轰然撞碎!木屑纷飞,烟尘弥漫中,一身龙骧金甲、杀气几乎凝成实质的萧玦,如同战神降世,踏着废墟大步而入!他身后,是如狼似虎、煞气冲霄的龙骧卫精锐!
府内顿时一片大乱,护卫、仆役惊惶四窜,但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任何抵抗都如同螳臂当车。
“奉旨查抄逆臣周文渊府邸!所有人员,跪地不杀!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杨文渊声如洪钟,厉声大喝,指挥着士兵迅速控制府内各处要道,封锁所有出口。
萧玦目标明确,无视前院的混乱,身影如电,直扑后院那处隐秘的地下密室!他一掌震碎密室石门,浓烈的死寂之气与血腥味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周文渊那具干瘪扭曲、死不瞑目的尸体,以及地面上那尚未完全消散的邪恶阵法残痕。
“搜!所有文书、信件、阵法残片,一纸一字都不许遗漏!”萧玦冷声下令,目光如刀,扫过密室的每一个角落。他亲自检查了周文渊的尸体,确认其魂魄已然彻底湮灭,连转世的机会都已没有。
“王爷!发现密室暗格!”一名擅长机关之术的影卫迅速回报。
萧玦上前,一拳轰开暗格,里面赫然是厚厚一叠密信、几本记录着归墟秘术的邪异典籍,以及一份密密麻麻、标注着许多朝臣和地方官员名字的名单!其中不少名字,赫然就在昨夜周府的夜宴宾客之列!
“好!好一个结党营私,通敌卖国!”萧玦看着那份名单,眼中寒芒暴涨,“按图索骥,给本王一个一个地抓!但有反抗,就地正法!”
“诺!”
几乎在同一时间,帝都各处。
吏部侍郎张松府邸、钦天监(昨夜被抓副使的上司及同党)衙门、西山锐健营副统领赵昆的营房……凡是名单所涉之处,以及根据“暗鳞”之前监控锁定的其他可疑据点,皆被龙骧卫、影卫以及杨文渊派出的心腹将领率兵重重包围!
铁蹄踏碎宁静,甲胄碰撞之声与厉声呵斥响彻夜空。
“奉摄政王令!捉拿归墟余孽!反抗者杀无赦!”
“张松!你的事发了!束手就擒!”
“赵昆!意图叛乱,罪不容诛!拿下!”
一时间,帝都之内,哭喊声、求饶声、兵刃交击声、临死前的惨嚎声不绝于耳。火光在多个府邸和衙门冲天而起,映照着士兵们冰冷的面甲和滴血的刀锋。
负隅顽抗者,如赵昆及其几个心腹军官,试图凭借西山锐健营的兵力负隅顽抗,却被杨文渊早就安排好的、更精锐的部队以雷霆之势镇压,血染营房。
试图趁乱逃窜者,如张松,刚换上仆役衣服从后门溜出,就被守株待兔的影卫堵个正着,面如死灰地被铁链锁拿。
更多的,则是看到名单后,或瘫软在地,或面无人色,乖乖束手就擒,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与恐惧。他们知道,周文渊这棵大树一倒,他们这些猢狲,彻底完了。
太庙,凤栖宫。
萧薇抱着已然恢复平静、甚至因祸得福气息更加纯净浑厚的小萧宸,站在殿外高阶之上,遥望着帝都各处隐约传来的骚动与火光。她面容平静,凤眸之中却是一片冰封的肃杀。
“陛下,名单上所涉官员,共计三十七人,其中在京者二十八人,已全部落网。地方官员九人,已飞鸽传书各地驻军与影卫分部,即刻捉拿。”影卫统领低声禀报。
“很好。”萧薇淡淡开口,“所有涉案人员,押入天牢,严加看管。着三司会审,务必将他们的罪状,以及与归墟勾结的细节,查个水落石出!昭告天下,以儆效尤!”
“诺!”
“潜龙渊那边呢?”
“回陛下,杨将军已率人清理战场,妖道阴玄子及其弟子、死士共计二十三人,全部伏诛,无一漏网。现场邪阵已彻底摧毁。”
萧薇点了点头,目光落回怀中儿子恬静的睡颜上,眼神才稍稍柔和。她轻轻抚摸着萧宸柔软的发丝,低语道:“宸儿,你看,那些想害我们的坏人,父王和娘亲,正在一个个地把他们清理掉。”
小萧宸似乎有所感应,在梦中咂了咂嘴,小手无意识地抓住了母亲的一缕发丝。
雍王府,听涛苑。
萧玦已然归来,褪去了染血的战甲,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他坐在书案后,面前摆放着从周文渊密室搜出的密信和那本归墟秘术典籍,以及一份初步整理的名单摘要。
杨文渊与影七肃立在前,汇报着清剿结果。
“王爷,京城内的归墟暗棋,经此一役,可谓连根拔起!周党核心,几乎被一网打尽!”杨文渊语气中带着一丝快意。
影七补充道:“根据初步审讯,周文渊等人确实与归墟勾结已久,其势力渗透吏部、兵部、钦天监等多个要害部门,意图颠覆朝纲,谋夺江山,并……窃取小皇子本源。那潜龙渊大阵,便是为此而设。”
萧玦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深邃:“京城之内,或可暂告平静。但归墟之主未除,其根基在无尽海眼,此番损失惨重,必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那逃脱的归墟使者,以及可能存在的、更深层次的暗桩,依旧不可不防。”
他拿起那本归墟秘术典籍,翻看了几页,上面记载着各种诡异邪法,包括如何沟通归墟、拘役怨魂、炼制傀儡等,令人触目惊心。
“将这些证物妥善保管,作为日后清算的铁证。同时,抄录副本,交由国师研究,或能从中找到克制归墟之法,乃至……定位其老巢的线索。”
“诺!”
萧玦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一夜的腥风血雨似乎即将过去,但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扫清了内部的毒瘤,接下来,便要直面那藏于无尽海眼深处的、真正的敌人!
“传令下去,犒赏今夜有功将士。朝堂之上,由陛下主持,迅速稳定局势,填补空缺。”
“整军,备粮,打造星舟!”萧玦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待朝局稳定,本王便要亲率大雍锐士,远征无尽海眼,与那归墟之主,做一了断!”
雷霆扫穴,内患暂平。但利剑所指,已遥望那更为浩瀚、更为凶险的星辰大海与无尽归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