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烤红薯后,陆子语看着丝毫没有要走迹象的安歌,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走吗?”
安歌眼里闪过狡黠,看着陆子语反问:“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走了。”
“呃……”
陆子语顿时语塞了,安歌好像确实没有说过自己要走的话,她只说想看看她,陪陪她,并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要走。
“那你就打算在这里陪我一晚上?”陆子语以为安歌来找她只是看看她,陪她坐一会儿,从来没有想过要会陪她一夜。
安歌说的理直气壮,“不可以么。”
陆子语又问:“那你晚上睡呢?”
安歌不答反问:“你睡呢?”
“睡我奶奶病房的沙发上。”
安歌说的是一板一眼,“那不刚好。”
陆子语疑惑加迷茫,“什么刚好?”
“我也同你睡在一起。”
“啊?”陆子语的嘴张成了o型。
她看着安歌的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打趣她的样子。
安歌不给陆子语反应的机会,而是直截了当地问:“晚上就你一个人陪你奶奶?”
“嗯,有护工,但我让她晚上不要来,王姨回去休息了,明早换我。”
“小语你有听过关于医院闹鬼的故事么?”安歌吓陆子语,“传闻在医院里,那些死去的灵魂会在晚上出来。”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陆子语的身体就抖了一下,急忙拉着安歌的手让她不要再说了,“你别说了。”
陆子语也是看了很多怪异故事书的人,自然知道有关于医院晚上闹鬼的故事。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人当面讲出来又是一回事。
陆子语本就胆小,对于鬼怪这些东西更是害怕的不得了。
尤其是在医院这种地方,不听不想还没事,但要是有那么一个念头或者是谁这么一说,那就害怕的不行了,总感觉后背凉嗖嗖的,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
安歌看着陆子语明显害怕的神情,顺势说:“那我留下来陪你怎么样?”
此刻的陆子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掉到了安歌为她挖好的坑里,还在担心安歌晚上和她一起睡会受委屈,“那就晚上要委屈你了,陪我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了。”
“不委屈。”安歌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委屈呢。
*
往病房走的路上,陆子语看着身边安歌脸上隐约的笑意,终于有一种后知后觉的上当感了。
她好像被安歌骗了。
“安歌,你是不是为了留下来故意说鬼故事吓我的?”
“有吗?没有。”安歌虽然说的是一本正经,但脸上不断往出冒的笑却是演都不演了。
看着安歌脸上憋都憋不住的笑,陆子语后知后觉自己真的是被这个人给骗了,顿时又气又羞,对着安歌的肩膀就是两拳。
是那种力道很轻,感受不到疼的两拳。
陆子语恼羞成怒,“你居然故意吓我,坏死了。”
安歌由着陆子语的动作,“给你讲鬼故事是骗你的,但想陪你却是真的。”
“谁知道你说的话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陆子语故意这样说,“就知道骗我,腹黑。”
“不骗你,真的就是来陪你一晚上,明天天一亮我就走。”
*
病房里,陆子语和安歌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上,用着手电筒的灯将沙发整理了一下。
但再怎么整理,一个沙发终究还是睡不下两个人。
没办法的两人只能半坐半躺,幸好病房里还有一床多余的被子,不至于让她们盖着羽绒服睡一晚上。
陆子语这几天一直学校医院两头跑,累的够呛,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反观安歌却是一如既往的清醒,眼里没有半点睡意。
等到陆子语完全熟睡后,安歌才动作放轻地将陆子语整个人放倒,让躺在沙发上睡好,自己则坐在一侧,让陆子语刚好能枕在她的腿上。
担心夜里会凉,安歌又不放心地给陆子语掖掖被子,把手脚都放到被子里盖严实才罢手。
有时候感受到陆子语睡得不安稳了,安歌就会用手轻轻拍拍陆子语的后背,像哄小子睡觉一样。
*
陆轻沉背封可言走了十来分钟就走不动了,累的直喘气。
封可言让陆轻沉背她也就是图一乐,
现在看到人这么累,也不好意思让陆轻沉继续背她了。
放下封可言的陆轻沉叉着腰喘着气,还不忘给封可言画饼,“言言你放心,等过几天我开始晨跑,我一定会把你背回到家里的。”
陆轻沉晨跑跑了没几次,不是因为天气原因就是因为要忙要出差,所以总共都没跑几天,但比起以前来说,体力这一方面还是有一点点提升的。
封可言听着陆轻沉的这般豪言壮语,揉着陆轻沉的耳朵笑着问:“你这是在给我画饼吗?”
谁知陆轻沉却是难得在封可言面前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我这是在给你承诺。”
“哇。”封可言也不是不懂情趣的人,顺着陆轻沉的话说:“那我等着那一天哦。”
“嗯,我一定说到做到。”陆轻沉虽然累的只想喘气不想说话,但还是坚持着说完。
封可言知道陆轻沉的秉性,一向是说到做到,“好我记下了,我等着你能背我走回去的那天,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们俩快回去吧,要不然一会儿该成企鹅了。”
她们原本以为这雪下着下着就不下了,谁知却是越下越大,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陆轻沉也赞同,“啊对对,快回去吧,我感觉现在好冷啊。”
说完这个问题,下一个问题又接踵而至了,摆在两人的面前。
她们现在站的这个距离,说真的多多少少有点尴尬,往前回家的距离和往后走回车上的距离一样。
两人面面相觑,都在思考是徒步回去还是返回开车。
最后还是封可言做了决定,“我们步行回去吧,刚好没有一起好好在雪天里漫过步呢。”
“好啊,我们走回去。”
在落雪飘飞的黑暗夜幕里,陆轻沉和封可言手牵着手,肩靠着肩,小心翼翼地踩着落雪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