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后来……唉……该死的跟腱……您在黄金年纪受了那么重的伤……被迫退役……我们多少球迷心里难受啊！
我家里那件国安球衣，印的就是您当年的号码和名字，我一直珍藏着呢！”
听着这毫不掩饰的吹捧，王教练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干咳了两声。
“都是陈年往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只有吴碍看的清楚，老王那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的弧度，眼睛里那嘚瑟的光，心里肯定暗爽到飞起。
“艹，又装逼。”
但刘叔却是更加殷勤了，猛地一拍脑袋。
“哎呀，您看我，光顾着激动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就往自己的小面包车跑，从车里拿出一个按摩用的小锤子。
他拿着小锤子又跑回来，谄媚地对王教练说：“毅哥！您训练辛苦了！我来给您敲敲背，松快松快！
以后队里有什么需要的，水、物资，我全包了！我还能天天来给您敲背！只要您不嫌我烦！”
说着，还真就拿着小锤子，小心翼翼地给王教练捶起后背来。
王教练一脸享受，眯起了眼睛，显然很是受用。
他瞥了一眼地上那箱摔散的水，又看了看周围一个个累得跟孙子似的队员，终于大发慈悲地挥挥手。
“行了，都休息一会儿吧，别背后骂我不近人情。”
队员们如蒙大赦，欢呼一声，瞬间冲向那箱水，抢着喝起来。
王教练又看向那个还僵在原地的、顶撞他的球员，语气缓和了些，但依旧带着威严。
“你小子挺牛逼啊，这次我原谅你，但是……”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跑道：“顶撞教练，规矩不能坏。去，跑一圈。跑完回来喝水。”
那球员脸一垮，但看着旁边一脸崇拜的刘叔，再也不敢造次。
他哀嚎一声，认命地拖着沉重的双腿开始跑圈。
他刚跑出去没多远，就看见跑道边上还趴着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凉透了的曹人可。
“我艹，可哥？”
他停下脚步，用脚轻轻踢了踢曹人可。
“你还没活过来呢，教练让休息了。”
曹人可艰难地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气若游丝。
“……水……给我……留一口……”
接下来的训练在一片诡异的氛围中结束。
所有队员都见识了王教练的背景和威严，再没人敢公开抱怨，全都老老实实、吭哧吭哧地完成了所有训练项目。
虽然累得够呛，但效率奇高。
只不过加上刘叔那鞍前马后、捶背递水的粉丝服务，总感觉有些别扭。
由于球队是隔天训练，所以第二天吴碍依旧苦逼地准时出现在创世纪公司，继续他的端茶送水大业。
下午，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神游天外。
回想起昨天老王那嘚瑟又强装严肃的表情，忍不住想笑时，沐韵霏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过来。
“喂，实习生，发什么呆呢？”沐韵霏敲了敲他的桌子。
“报表整理完了？”
吴碍回过神，赶紧坐直：“快了快了！马上就好！”
“哈哈哈哈，看你吓得这德行。”
“诶？是你啊。”
“是我不行啊。”
沐韵霏打量了他一下，突然俯身，在吴碍耳边小声说：“今天十六号了。”
吴碍愣了愣：“十六号怎么了？”
“西北自驾游把你游傻了？”
沐韵霏白他一眼，递过一份文件。
“昨天公司又给城筑建材转了一笔钱，还是李梅签的字。”
吴碍看着文件，嘴角勾起弧度。
“漂亮，执行计划第二步！”
第二天一早，趁着财务部员工还没来，沐韵霏先溜进财务部，悄悄在李梅工位附近摆弄了半天。
吴碍训练完没休息，直奔公司，冲进财务室。
“沐助理也太较真了！不就是城筑建材的银行回单吗？”
他一进去就大声抱怨，“非要我去通州支行补原件，说能证明对方没实际收款，累死我了！”
王秀春这时走进来，笑着打趣：“小吴，怎么总往财务部跑？”
“还不是被沐助理逼的！”吴碍哭丧着脸，“补办回单这事，跑断腿都得干啊！”
他一边说，一边把伪造的银行回单缺失证明放在李梅工位旁，眼角余光瞥见李梅的手指悄悄攥紧了笔。
王秀春听到“城筑建材”四个字，秒懂其中门道，笑着摆手。
“实习生嘛，多跑跑正常，快去忙吧。”
说完就离开了。
吴碍又忙活了一会儿才离开，出门就给靠在墙上的沐韵霏比了个oK手势。
等到下班，办公室人走得差不多了，两人躲进楼梯间，戴上监听器耳机。
很快，李梅的声音传来。
“刘经理，吴碍要去通州补城筑建材的回单，说能证明对方没收款，要不要拦一下？”
电话那头刘海涛的声音很急躁：“我让支行的人拖着他，你赶紧把之前的付款凭证理一遍，别留破绽！”
沐韵霏惊讶地对口型：“还真是她！”
“但这点证据不够，得让他们自乱阵脚。”吴碍眼神沉下来。
“没想到你还挺懂人心。”沐韵霏笑了。
吴碍挑眉：“说起来，得好好谢谢你放监听器，不然哪能听到这些？”
沐韵霏伸了个懒腰，眼底带着笑意：“谢就不用了，晚上有空一起吃饭吧。”
吴碍愣了一下，自从沙漠回来，两人虽然在公司抬头不见低头见，但私下还没单独吃过饭。
他有点意外，但还是点点头：“有啊，就咱俩？”
“怎么？跟我单独吃饭委屈你了？”沐韵霏挑了挑眉。
“那不敢，荣幸之至！”吴碍赶紧表态。
“行了，等会停车场见。”
沐韵霏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过了一会，沐韵霏开车带着吴碍来到了一家格调不错的餐厅。
然而，当服务生引着他们走向一个靠窗的四人位，而那里已经坐着一对看起来和他们年纪相仿的男女时
“学姐！学长！你们到这么早！”
沐韵霏笑着打招呼，然后自然地拉着吴碍坐下。
那位被称作学姐的女生看起来很时尚，笑着打量了一下吴碍，然后对沐韵霏说。
“宝宝，这就是你男朋友吧？哇，真的好帅啊！跟你太般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