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志灵抱着胳膊笑,还不忘补刀:“碍哥,瞄准李轩宇!是他想出来的!”
宿舍里瞬间乱作一团,奶油蹭得到处都是。
笑声、喊声混在一起,连窗外的月光都像是被这热闹染得暖了几分。
可另一边,NoVA plan练习生公寓的会议室内,气氛却格外凝重。
柳楠愈刚回来就被助理匆匆叫到会议室,推开门,她愣了一下。
屋里没有其他练习生,只有母亲苏晚晴坐在主位,旁边站着企划部的几位员工。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点为难,空气里飘着未散的咖啡味,却压不住沉闷。
“妈,怎么了?”
柳楠愈心里瞬间升起不好的预感,走到苏晚晴身边坐下。
苏晚晴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藏着点复杂,示意她看前方的电视屏幕。
屏幕上正循环播放着奢侈品牌“pRAdA”的最新广告片,模特穿着奶油白的针织套装,气质清冷又贵气。
这是上周企划部刚跟她对接的支线代言,定的是她来担纲,还说品牌总监很看好她的年轻贵气感。
就在这时,企划部部长拿着一份文件夹匆匆走进来,额角还沾着点汗。
走到两人面前,语气带着歉意:“抱歉柳小姐,抱歉苏总,刚收到pRAdA那边的消息,原定让楠愈担纲的2022秋冬支线代言,要换成丁淡月了。”
“什么?”柳楠愈猛地抬头,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上周李曼总监还让我准备拍摄方案,怎么突然就换了?”
她想起上周视频时,李曼笑着夸她眼神里有不怯场的贵气,比同龄模特更有记忆点。
怎么才过几天,就变了卦?
尽管有了之前楚半夏的提醒,柳楠愈此刻仍然接受不了。
企划部部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声音压得很低。
“pRAdA的品牌总监李曼私下跟我说……她觉得你刚满18岁,气场太嫩,撑不起高端线需要的厚重感。
而且丁淡月的父亲是pRAdA华北区的总经销商,手里握着不少门店资源,李曼更倾向给丁淡月机会,说是能更好地联动线下销售。”
“就因为这个?”柳楠愈的手指掐进掌心,指甲泛白。
她明明比丁淡月更符合品牌定位,丁淡月连基本的镜头感都没有,却凭着家里的关系抢走了她的机会。
苏晚晴轻轻摸了摸她的后背,语气温柔却带着点安抚。
“没关系的楠愈,这个代言本来也只是支线,后面妈妈再给你找更好的综艺资源,比这个有分量多了,咱们不跟她争这个。”
“不行!”
柳楠愈突然抬头,眼里的委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属于柳家大小姐的倔强和高冷。
她咬了咬牙,声音坚定:“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抓住。“
第二天早八的基础乐理课,307的四个人凑在后排坐,不停打着哈欠。
李轩宇把胳膊往桌上一垫,脸埋进去蹭了蹭:“好困啊,谁规定大学非得有早八?”
赵义康瞥了眼黑板上密密麻麻的音符:“也不知道学这些玩意有啥用。”
韩志灵坐在旁边推了推眼镜,小声劝:“毕竟是基础,不弄扎实了不行。”
吴碍转着笔突然顿住,想起昨天沐韵霏说的音乐节,抬眼戳了戳李轩宇。
“基础重要归重要,实践也不能少啊,要不咱组个乐队练手了?”
这话刚落,李轩宇“腾”地抬起头,眼睛都亮了。
“组乐队?行啊!”
”咱这教学楼不就有排练室吗?下课就去问问!“
下课铃一响,四人直奔学生会文艺部。
办公室里就一个穿格子衫的学长,正对着电脑敲键盘。
吴碍走上前:“学长,我们是作曲专业的,想申请用下排练室。”
学长抬头扫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桌角一摞表:“填这个吧,我们得审批完才给钥匙。”
赵义康一听审批,立马拍了下额头。
“怎么又要审批啊?上次领个扫把,又是找导员签字又是等回复,用个排练室也这么麻烦?”
“没办法,想用排练室的人多啊。”学长也没急,慢悠悠说,“音乐系、表演系的都抢,不审批乱套了。填好表交过来,差不多两三天能出结果。”
吴碍赶紧拉了赵义康一把,拿起表:“行,谢谢学长。”
填完表往回走,赵义康还嘟囔:“老四,这学生会就是摆设,咱就该硬气点跟他们说!”
“你疯了?咱求人家办事呢,硬气啥?”吴碍白他一眼。
李轩宇也点头:“就是,万一给咱拉黑名单,以后想借个设备都难。”
赵义康撇撇嘴,不吭声了。
“过两天社团纳新,到时候咱组个乐队社团,说不定还能申请到专属场地。”
吴碍点头:“的确是个好主意,先等等审批结果,看看他们到底能拖多久。”
结果这一等就等了四天。
天天去问,学长不是说领导没批就是还在排档期,没个准信。
“他妈的,这帮人就是吃干饭的!审核个破场地要四天?故意的吧!”
上课时赵义康实在憋不住了,在教室里就炸了。
全班同学“唰”地都回头看,韩志灵赶紧拽他袖子:“小声点!老师看你呢!”
赵义康脸涨得通红,把话咽了回去。
李轩宇叹了口气:“一会儿去操场上看看,进个音乐社得了,还能借他们的场地。“
“行,吃完饭就去操场溜达溜达。”吴碍也没辙。
想过学生会就是一群吃干饭的,没想到能这么磨洋工。
中午的操场热闹得很,今天是传媒大学社团纳新的日子,沿跑道支了一排小棚子,学长学姐举着海报吆喝。
街舞社的在翻跟头,汉服社的摆着古琴,连辩论社都吵吵嚷嚷的,跟赶集似的。
李轩宇跟着扫了圈,咂嘴道:“吉他社是不少,可咱要组乐队,光有吉他哪够?”
“确实,韩志灵和赵义康也不会弹吉他。”
“先不说他俩,就说你那爵士鼓,哪个吉他社能摆下?”
韩志灵推了推眼镜,也皱着眉:“大多是单一乐器的社团,跟咱想的不一样。”
赵义康把手里的社团宣传单揉成一团,往旁边垃圾桶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