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间谍疑云，数据窥视
楚星河的手指还悬在半空，指尖离那道红光不过一寸。他没缩回去，也没往前探，就这么晾着，像是在等系统打个喷嚏。
可就在这一瞬，他忽然皱了眉。
不是因为疼，也不是因为热——那红光明明看着吓人，却连汗毛都没烫歪一根。真正让他警觉的，是皮肤底下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滑动感”，像有根头发丝顺着血管往里钻。
“哟，还挺会蹭网的？”他低声嘀咕，猛地收回手，掌心一握，仿佛捏住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下一秒，他冲着空荡荡的战场角落喊了一句：“老玄，别趴那儿啃瓜子了，你那半壳都卡数据流里了。”
远处一块漂浮的日志碎片上，玄机子正缩着脖子躲在放大镜后面，手里还真捏着半截瓜子壳。被点名后整个人一哆嗦，差点从碎片上滚下去。
“谁？谁说我啃瓜子了？我这是在做……高维残留物采样！”老头嘴硬地把瓜子壳往袖子里塞，结果一用力，壳直接化成了一串乱码，飘走了。
楚星河懒得跟他扯皮，抬手把刚才攥住的那团无形东西摊开。空气中浮现出一缕极细的数据线，泛着暗红色，跟血管似的贴在他掌纹上，还在缓慢蠕动。
“你看这玩意儿眼熟不？”他问。
玄机子凑近一看，秃脑门上的反光都凝固了。他哆嗦着掏出放大镜，刚照上去，镜片边缘立刻开始冒黑烟。
“卧槽！这哪是系统日志，这是外挂程序！”他一把推开镜子，声音都变了调，“还是那种能绕过权限验证、直接读取玩家意识流的高级货！”
楚星河挑眉：“所以刚才我踩碎平台、测试边界的时候，它就在记笔记？”
“不止记笔记。”玄机子脸色发青，“它在录屏，带心理活动分析的那种。你每一步操作，每一个念头的波动频率，全被打包上传了。”
“呵。”楚星河笑了下，笑得有点冷，“合着我还成了直播主播？打个副本还得考虑弹幕心情？”
他话音刚落，那根数据线突然一颤，竟想往他手腕内侧爬。
楚星河反应极快，反手一拍，掌心狠狠压向地面。幸运值悄然发动——本该砸出坑的糖质地板居然瞬间硬化，像玻璃一样脆裂，将那根红线死死卡在裂缝中。
“跑？问过我手了吗？”
玄机子看得眼皮直跳：“它……它在挣扎？这不应该是被动监控程序才有的反应啊！”
“说明它不想被抓现行。”楚星河站起身，低头盯着那条被困住的数据线，“要么是自动防御机制，要么……它背后有人盯着。”
他蹲下，用指甲轻轻刮了刮裂缝边缘。幸运值再次触发，那块碎裂的糖云残渣突然折射出几行小字：
**Access_Level: Alpha**
**Subject: chu_xinghe**
**Status: Under_observation**
“哟，还认识我全名？”楚星河嗤笑一声，“下次写观察报告记得署名，方便我回评五星好评。”
玄机子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游戏里的语法结构！这是某种加密协议的明文暴露片段！他们根本不是系统内部的人，是外来访问者！”
“高维文明？”楚星河随口接了一句。
“比那还麻烦。”老头压低声音，“高维至少遵守观测法则，这帮人……他们在‘选’。”
“选什么？”
“选谁能改规则，谁该被删号。”玄机子眼神复杂地看着他，“你刚才那一跳，不只是测试系统容忍度，也是在测试他们的耐心。而现在——你通过了。”
楚星河没说话，只是盯着那行“Under_observation”看了三秒，然后一脚踩碎了整段裂缝。
咔嚓一声，数据线炸成光点，四散飞溅。
但就在那些光点即将消散的瞬间，楚星河忽然察觉不对劲——有一粒红点没散，反而在空中停住了。
接着，第二粒、第三粒……
零星的光点缓缓聚合，扭曲，最终在虚空中凝成一只巨大的竖瞳。瞳孔漆黑如墨，中央清晰映出楚星河的身影，连他嘴角那抹冷笑都分毫不差。
“哈？”楚星河仰头看着那只悬浮在空中的怪眼，“你还真敢露脸？不怕我举报你侵犯肖像权？”
玄机子已经吓得往后退了三步：“它成型了！这是主动具象化！它们不仅能看，还能干涉现实渲染层！”
楚星河却不慌不忙，反而往前走了两步，抬头直视那颗眼睛：“既然你们这么喜欢围观，不如我给你们整个活？”
他抬起右手，五指张开，然后缓缓收拢，像是在抓空气。
“系统。”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检测到非法窥视程序，执行净化协议。”
全场寂静了一瞬。
紧接着，天空骤然翻涌，原本缓慢崩解的战场环境猛地一震。一道金色波纹自楚星河脚下扩散，所过之处，所有异常数据流尽数冻结。
「检测到外部间谍程序，启动反制措施！」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刹那，狂暴的数据风暴凭空生成，如同海啸般扑向那只巨眼。风暴中心，无数代码利刃旋转切割，将那团猩红彻底撕碎。
没有惨叫，也没有爆炸。
那只眼睛只是静静地裂开，像玻璃镜面被人一拳砸穿，然后化作漫天火星，簌簌落下。
楚星河站在原地，连衣角都没动一下。
玄机子喘着粗气，喃喃道：“你……你怎么知道系统会响应？万一它判定你是攻击行为呢？”
“赌呗。”楚星河耸肩，“反正倒霉的又不是我。”
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还没完全熄灭的晶体碎片，通体暗红，形状像是一滴凝固的眼泪。拿在手里微微发烫，像是还在呼吸。
“这玩意儿留着。”他随手塞进背包，“说不定哪天能拿来换泡面。”
玄机子欲言又止，最后只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进楚星河手里。
“走之前给你句话。”老头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他们不止在看，还在选。”
楚星河低头看了看纸条，又抬头，却发现玄机子已经被一道白光卷走，原地只剩下一枚瓜子壳形状的数据残影，转眼也消失了。
他站在即将关闭的战场中央，四周仍有零星火花坠落，像是节日放完的冷烟花。头顶的倒计时还在跳：**9分47秒**。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条慢慢折好，放进胸口的口袋里。
然后，他抬起手，对着虚空比了个手势——
食指横在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与此同时，破碎的数据流深处，某个未被清除的角落里，一段新的代码悄然重组。
字符缓慢拼接，形成一行无人可见的文字：
**observer_Status: promised**
**countermeasure_Initiated: contact_From_Shadow**
楚星河收回手，目光扫过四周仍在闪烁的残骸。
他忽然笑了笑，轻声说：“来都来了，躲什么？”
远处一块悬浮的金属板后，一道身影缓缓走出。
西装笔挺，领带一丝不乱，鞋尖还沾着点粉色糖渣。
夜无痕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个小本本，却没有记录。
他看着楚星河，开口第一句就是：“你知道刚才是谁在监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