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来年春,万物复苏,春季山上的好东西多,两人减少了去河边的时间,转而日日流连于山丛间。
贾二花虽然不会从空间里倒腾东西出来,但本来就长在山林里的东西,藏得再深,在她的火眼金睛下,却是有一个算一个,无所遁形。
乐得老宋的菊花脸都舒展了不少,再次跟着喝汤捡漏,老宋忍不住道:
“二花啊,要说我就乐意跟你玩呢,瞅瞅,这从野茶可不小呢,咱发了啊。”
“知道就好,以后可得对我客气点。”
“你瞅瞅你这人,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客气了?”
“哼,还说呢,上次供应最后那条鱼,就是你排在我前面抢走的。”
“老贾,你咋那么小气捏,你家水缸里还能缺鱼?”
没错,自从干旱粮荒过后,贾二花家的水缸就失去了作用,索性她又迷上了抓鱼,这不,家里腾出两口大缸,来养她的收获。
也正是因为如此,知道她不缺的老宋,在面对只有最后一条鱼的情况下,下手那是相当的迅速了。
“那是我缺不缺的问题?”有什么比看着东西眼睁睁消失更让人悲愤的?
没有!
“嘿嘿,我承认,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你把这篇翻过去呗?”
“哼。”
“哎呀,别哼唧了,这样,下次有好处,我一定叫上你。”
“这可是你说得啊,别给我忘了。”
“我的人品,你还不放心么,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
见贾二花没了追究的心思,老宋识相的将话题转移到吃瓜上,只要不说双方的,这就是个安全话题。
两人和谐的将发现的一小丛野茶采摘完毕,又在附近挖了些野菜、蘑菇,春笋的,这才带着满满的收获下了山。
时间一天天的过,两人在春天的山林里埋头大干,每天都能收获满满的喜悦。
春夏采茶,秋季挖草药,冬季囤柴火,两人每年从山林里收获的小钱钱,比正式工的工资还要高。
这样的日子过得太悠闲,时间都觉得过得快了许多,转眼又是一年秋。
转眼一年过去,老宋的话一直没有下文,贾二花也只以为是渣男酒后的承诺,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这日傍晚,老宋找上门来。
看她神神秘秘凑到自己耳边讲悄悄话的模样,贾二花只以为她又吃到了什么新瓜,正敷衍的配合着。
结果,她听到了什么?
“你是说,省城以前最大的布商于家准备走?你是从哪得来的消息?”
“小瞧人了不是?什么消息能逃过我们的法眼。”
“还卖起关子来了,痛快点说。”
老宋白了她一眼:“好吧,我说,就是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在于家的干活,最近很突然接到通知,说是不用去了,你听到这样的消息,会不好奇?”
贾二花表示:“不会啊,这都是人家的自由。”
才不是呢,她这会都无聊死了,能有瓜吃,别说这瓜好不好吃,她都得去凑个热闹。
但此刻看着老宋嘚瑟的模样,她就想跟人逗个闷子。
索性老宋这会也是急于分享消息,闻言只翻了个白眼,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后,就继续往下说:
“你不好奇我好奇行了吧,前些年这些人宁愿顶风作案,担着风险也要‘收留’远房亲戚’给他们干活,总不能几年过去,习惯了不用人帮忙了吧?
我打心眼里觉得不可能,而且还是于家,人家可傲着呢,早些年大饥荒,家家户户饿得腿肚子都直发软,也没耽误人家出入都坐小汽车。
你也知道,我要是好奇心来了,就喜欢瞎打听的毛病。”
这铺垫的真够久的,但贾二花还真来了兴趣,毕竟这人就是这样的毛病,瓜越大,就越喜欢卖关子。
不就是当捧哏嘛,她可以的:“所以,你到底打听出了什么消息?”
“明确的答案倒是没有,但据我这么多年看戏的推测,我觉得他们要跑。”
贾二花:...
“统子,这人还真是不可貌相哈,难怪后世有这么多朝阳群众呢。”
“都是从兵荒马乱过来的,后世的中国可是迪特活跃度最低的国家,你猜是为什么?”
系统虽然是在吐槽,但它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从侧面证明了老宋话中的可信度。
所以,她是不是可以从中获取一点利益呢?比如将空间里黑款合理化。
心里有了打算,接下来贾二花的话,全都是陷阱:“不是,你咋知道他们要跑啊?”
老宋可疑的左右看了看,即便是在自己家,也显得偷感很重的样子:
“嗐,你也知道,我们家跟你们不一样,祖祖辈辈就住在这里,那关系拉关系,姻亲连姻亲的,就多了一点点人脉。”
“我可真服了你,说个消息,还要在我这嘚瑟一波。”
“啧,你别急啊,我不得说清楚前因后果啊,那我人脉广啊,又好奇的要命,就打听呗。
还真让我知道了点消息,我家老头有个本家兄弟,祖上是漕运的,后来就成了搬运公司的职工。
前两天跟老头喝酒,就在叨叨,有以前的兄弟跟他们接触,说是要给人运点东西出去,他瞧着那人的身形,像是于家的。
他觉得里面水深,以自己年纪大了,准备退休,已经跟人开始交接为由给推脱了。
那你说巧不巧,前脚把人辞退了,后脚就运了不少东西出去。”
“确实挺巧的。”更巧的是,还全被她的熟人知道了,这难道就是坐地户的消息网?
幸好,她每次搞事,都喜欢多想几步,留足了给她打掩护的,不然,快乐老家都不知道要被动回去几次了。
“话说回来,既然是私底下来接触人,就说明他们应该是准备要偷偷的走,不应该轻装出行?怎么还把东西运走了,不怕走漏了风声?”
“许是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又或者是人脉广,不会被人发现吧,不过,也或许是我想错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