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佳人桑拿会所,江陵声名狼藉的销金窟。
A牌、b牌技师明码标价,更有模特、空姐、白领在此兼职,每日名车、出租车络绎不绝。
如此招摇却鲜有扫荡,圈内人心照不宣——幕后老板,吴达明的妹妹,吴达燕。
徐浪领着梁涛几人踏入会所,前台热情相迎,服务生殷勤伺候。
穿过昏暗的大厅,仅有中央电视机投射着微弱的光。
几人换上短裤,在沙发上躺下。
一名女服务生走近:“几位老板,先冲澡蒸一蒸,还是直接进房?”
“去澡堂。”
徐浪瞥见梁涛眼中压不住的焦灼,眼神示意他冷静。
光线幽暗,女服务生只当是客人急色。
热气蒸腾的大澡堂里,阿牛、阿辉旁若无人地褪下内裤。
女服务生面色微红,却熟练地拿起对讲机通报,随后笑道:“经理稍后在大厅等候,我先出去了。”
阿辉嚷道:“不帮擦背?”
“抱歉,我只负责接待引导。”女服务生笑容无懈可击,躬身退去。
门一关,梁涛立刻压低嗓音,像绷紧的弦:“小浪,怎么办?”
徐浪指腹摩挲着冰冷的戒指表面,隐晦地瞥了眼时间——下午两点。
“涛哥,稳住。吴达明的心腹‘劈狗’,色中饿鬼兼有洁癖,每天这时段必来此过账。”
“我们泡着等,他总要进来清洗。”
这是阿牛提供的情报,劈狗是吴达明的心腹,极可能知晓梁皓下落。
女服务生进来催促过几次,见他们谈笑风生,只得作罢。
澡堂里男客进出,却始终不见劈狗身影。
梁涛的耐心濒临崩溃,正欲质问阿牛阿辉,阿牛猛地低喝:“来了!”
徐浪目光一沉,迅速垂下头,只用眼角余光扫去。
一个浑身刺青的彪形大汉骂骂咧咧闯进来,一脸“天王老子”的嚣张。
对澡堂里有人似感不悦,无人招惹也拍打着喷头泄愤。
见徐浪几人置若罔闻,这才悻悻滑入水池,吼道:“滚远点!”
“你!”王炳阳怒而起身。
梁涛一把拽住他。
劈狗阴笑:“怎么?活腻了想挨刀?”
“阿阳,出去!”
梁涛厉声呵斥。
王炳阳愤然出水,摔门而去。
梁涛脸上堆起假笑,游近劈狗身边。
劈狗虽嫌恶,却未起疑。
“得罪不起您,见谅。”梁涛声音陡然转冷,“不过,我们是故意的!”
话音未落,梁涛手臂如铁箍般猛地勒住劈狗脖颈!
劈狗猝不及防,瞬间被制!
“动手!”徐浪低吼,破水而出,攥紧的拳头裹挟着水汽,狠狠砸向劈狗欲呼救的嘴!
阿牛阿辉已闪电般蹿至门边,反锁大门。
劈狗被勒得满面涨紫。
徐浪示意梁涛稍松,眼神冰寒如刀:“一个问题,他在哪?”
一张一寸照片亮在劈狗眼前——梁皓。
劈狗眼中慌乱一闪,随即拼命摇头,呜呜挣扎。
“不见棺材不掉泪!”徐浪冷笑,从烟盒夹层捻出一片锋利的铅笔刀片,寒光刺眼,“给你放点血!”
他扬手,阿牛阿辉立刻扑上,死死按住劈狗四肢。
冰冷的刀锋抵上手臂动脉,死亡的寒意瞬间刺透劈狗。
好日子磨平了他的胆气,恐惧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挣扎得更疯狂,却无济于事。
“最后一遍,说,还是不说?”徐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令人骨髓发冷的压迫感。
阿牛阿辉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劈狗读懂了徐浪眼中那股玉石俱焚的狠劲——这小子真敢杀人!
“我……我……说……”他终于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放开他!”徐浪挥手。
梁涛手臂略松,但依旧虚扣着劈狗咽喉,随时准备发力。
“敢耍花样,立刻割喉!”徐浪的刀片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光。
颈间压力稍减,劈狗贪婪地喘了几口粗气,哭丧着脸:“认栽!那小子……关在郊区民房!就怀疑他是警方线人,打了一顿没敢杀……人还活着!”
“具体位置!”徐浪刀尖逼近。
劈狗竹筒倒豆子般报出地址,急道:“他溜进老板办公室被抓,嘴硬说走错门。老板怕泄密才关着审……审不出结果,就打算绑了手脚沉河!”
“妈的!不早说!”
梁涛目眦欲裂,一巴掌扇得劈狗眼冒金星,手臂再次死死勒紧,咆哮如受伤的野兽:“我兄弟要是没了,老子灭你满门!”
劈狗被勒得翻白眼,剧烈咳嗽。
“咳……大哥……饶命……”他魂飞魄散,梁涛那疯狂的眼神比徐浪的刀更让他胆寒。
“先救人!”徐浪按住梁涛,“皓哥生死一线,耽误不起!”
梁涛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杀意,盯着劈狗,眼神阴鸷:“那他呢?我不放心,淹死省事!”
“别!大哥!我说的句句实话!那小子跟我没仇没怨,我犯不着为他赔命!”劈狗涕泪横流。
“若有一字虚言,我让你死无全尸!”徐浪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
劈狗看着四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绝望中灵光一闪,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下,猛地一头撞向坚硬的池壁!
砰!一声闷响,劈狗软倒。
阿辉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捏了捏劈狗胯下那活儿,骂了句:“昏得挺死,鸟都蔫了。”
徐浪嘴角微抽,压下吐槽的念头:“走!救皓哥!”
他扯过浴巾,眼神锐利如鹰,率先冲向更衣室。梁涛等人紧随其后,澡堂内只留下昏迷的劈狗和一池动荡未平的浑水。
时间,正分秒流逝地涌向未知的郊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