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窗帘,落在白冰酸涩的眼皮上。
头痛欲裂,宿醉的眩晕感尚未散去。
她试图起身,下体骤然传来的剧痛让她瞬间僵住!
那是一种撕裂般的、深入骨髓的钝痛,瞬间唤醒了某些模糊却惊悚的记忆片段。
身旁,均匀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白冰猛地扭头——徐浪那张俊朗却带着几分少年气的侧脸,近在咫尺!
“轰!”
大脑一片空白。
昨夜支离破碎的画面疯狂涌入:滚烫的吻、放肆的抚摸…以及那彻夜不休、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掠夺。
她几乎是颤抖着掀开被子。
视线所及,一片狼藉。
白皙肌肤上遍布暧昧的青紫指痕。
身下的床单更是如战场般混乱,那点点象征着她纯洁彻底终结的“红梅”,如同无声的控诉。
委屈、羞愤、难以置信的怒火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呜……” 压抑的呜咽终于爆发,她伏在枕头上,肩膀剧烈耸动,哭得撕心裂肺。
十几年的骄傲、坚守,一夜之间,被这个可恶的男人彻底碾碎!
哭声惊醒了“沉睡”的徐浪。
他“茫然”地睁开眼,仿佛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白…白警官?你…你怎么了?天亮了?我…我怎么在你床上?!”
他慌乱地低头看自己,随即夸张地倒吸一口凉气,“我衣服呢?!”
他的目光扫过敞开的房门,又落回白冰身上,脸上写满了“后知后觉”的震惊与无措。
那表情,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占了天大的便宜、稀里糊涂失了身的受害者。
白冰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床单上那片刺目的红,声音嘶哑:“看!你做的好事!畜生!”
她想狠狠踹他一脚泄愤,动作却猛地牵扯到下身的伤处,“啊!” 痛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向后倒去。
徐浪眼疾手快,伸手去扶。
大手好巧不巧,正好覆上她因愤怒而剧烈起伏的柔软胸口。
那熟悉的、令人血脉贲张的触感让他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慌乱”。
“放手!” 白冰羞愤欲绝。
“是!” 徐浪“听话”地立刻松手。
“嘭!” 白冰结结实实摔回床上。
伤处再次被重创,痛得她眼前发黑,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泣。
她蜷缩着,泪水浸湿了枕头。
看着徐浪那副“手足无措”、“吓傻了”的模样,一个荒谬却极具诱惑力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他昨晚也醉得不省人事?这一切…真的只是个该死的误会?
一场两个醉鬼稀里糊涂酿成的悲剧?
这个念头像一根救命稻草,让她滔天的怒火奇异地平息了一丝。
至少…他不是清醒着蓄意强暴?
至少…他看起来似乎也很“无辜”和“害怕”?
女人在失去最珍贵的东西后,有时会本能地为那个“罪魁祸首”寻找开脱的理由,尤其当对方表现得足够“无辜”时。
徐浪肚子里早已笑翻,脸上却绷得死紧。
他小心翼翼地扯过被子,动作“笨拙”又“轻柔”地盖在白冰颤抖的身体上。
这细微的体贴,让白冰紧绷的神经莫名一松,一股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极其矛盾的暖流悄然滑过心尖。
她偷偷抬眼,瞥向那个“茫然”撅着嘴的男人,心里暗骂:这个木头!就不会说句人话安慰一下吗?!
徐浪敏锐捕捉到她眼神的松动。
时机到了!
他“困惑”地、小心翼翼地开口:
“白警官…我们…昨晚是不是…做错事了?”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不确定”。
“不准说!”
白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颊绯红,眼神羞恼交加。
尽管理智提醒她徐浪是个花心大萝卜,有过前科,但此刻他那“纯良”的表情,竟让她下意识选择了相信这份“误会”。
徐浪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毕生勇气,忽然张开手臂,将裹着被子的白冰小心翼翼地抱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郑重”:
“白警官…我…我会负责的。”
他指间的戒指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泽。
“哼!”
白冰心头猛地一跳,一股难以言喻的甜意竟压过了委屈。
她别扭地扭开头,声音细若蚊吟,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娇嗔:
“都这样了…还叫白警官…气死人了…”
徐浪内心狂喜,面上却“恍然大悟”,试探道:“冰冰?”
“不准!”
白冰立刻否决,带着点小固执,“只有我爸妈能这么叫。”
徐浪“苦恼”地皱眉,眼中却闪过一丝促狭的坏笑:
“那…白白?小白白?可爱的小白白?”
这哄宠物般的亲昵称呼,带着浓浓的戏谑。
白冰气结,羞愤之下,想也没想就一口咬在他结实的肩膀上,力道不重。
“嗷!”
徐浪却夸张地惨叫起来,五官皱成一团,仿佛受了天大的酷刑。
白冰吓了一跳,以为真咬重了,下意识想去查看。
然而,徐浪脸上那飞快掠过的一丝得逞笑意,瞬间点燃了她的怒火:
“好哇!你敢骗我!”
她挣扎着想捶打他,动作一大,剧痛再次袭来,“嘶——好痛!”
“很疼吗?”
徐浪立刻“紧张”地扶住她,看着她疼得小脸发白、可怜兮兮点头的模样,眼中“心疼”更甚。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目光“纯真”地落回那刺目的床单上,仿佛第一次认真思考,然后,用一种带着强烈求知欲的、极其“认真”的语气问道:
“我们…昨晚真…那个了?”
白冰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没好气地瞪着他,用眼神示意那铁证如山的“罪证”——床单上的点点落红。
徐浪撑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好一会儿,仿佛在努力回忆那“遗失”的记忆片段。
就在白冰的心又悬起来,患得患失地以为他要反悔时,他忽然抬起头,眼神“清澈”又带着点“好奇”,无比“诚恳”地提议道:
“昨天晚上…我好像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要不…咱们现在再来一次?”
“让我…好好体会一下?这样…我就知道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那表情,无辜得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空气瞬间凝固。
白冰脸上的羞红瞬间褪尽,转为铁青。
她猛地坐直身体,指着敞开的房门,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河东狮吼:
“滚!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徐浪如蒙大赦,动作快得惊人!
他像被火烧了屁股的兔子,一把抓起地上散落的衣物,甚至顾不上穿好,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冲出了卧室,只留下“砰”的一声门响和一室狼藉的寂静。
白冰维持着愤怒指向门口的姿势,胸口剧烈起伏。
几秒钟后,她紧绷的身体缓缓松弛下来。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徐浪手忙脚乱穿衣的窸窣声,那张布满泪痕和愤怒的俏脸上,嘴角却不受控制地、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
一个几乎听不见的、带着无奈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轻轻响起:
“这个混蛋…装傻充愣的样子…”
“有时候…还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