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玉佩的饵与长老的丹
听涛苑内，向钱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地踱着步。脚下那块铺着厚厚雪狼皮（用神豪值从坊市淘换的）的地毯，都快被他磨秃了。
三天！只有三天！
万壑试炼像把悬在头顶的铡刀，寒光闪闪。系统那个该死的【玉佩的指引】任务更像根扎进肉里的刺，不拔出来就浑身难受！引导慕清雪主动询问玉佩？那冰山美人连话都懒得跟他多说两句，玉佩的秘密更是她心底最深的禁区！怎么引导？难道冲上去喊“你玉佩跟我有缘，快问我为什么”？怕不是会被寒玉峰的冰锥扎成筛子！
“妈的！系统！老子跟你拼了！大不了不要那100点！不就是当众打喷嚏流鼻涕吗？老子豁出去了！”向钱悲愤交加，准备彻底摆烂。
就在他即将放弃治疗，打算把最后152点神豪值全砸在保命符箓上时——
“向师兄！向师兄在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带着几分急切。
向钱烦躁地开门，只见一个穿着丹鼎峰外门服饰、面生的年轻弟子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通体赤红、雕刻着火焰云纹的玉盒。玉盒表面符文流转，散发着强大的封印气息和浓郁的药香。
“何事？”向钱没好气地问。
那弟子连忙躬身，恭敬道：“奉丹阳长老法旨！请向师兄即刻将此盒送往寒玉峰，亲手交予凝冰长老！长老特意叮嘱，盒内乃是为凝冰长老新炼制的‘九阳融雪丹’，药性霸道，需以玄冰玉盒承装方可保其灵韵不散，务必谨慎！不得有误！”
寒玉峰？凝冰长老？九阳融雪丹？
向钱先是一愣，随即，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瞬间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
机会！天大的机会啊！
丹阳老头！不！丹阳恩师！您真是我亲爹啊！向钱差点当场给丹阳长老磕一个！
“交给我！保证完成任务！”向钱一把抢过那沉甸甸、触手温热的赤红玉盒，动作快如闪电，生怕对方反悔似的。他脸上瞬间堆满了“受宠若惊”、“肩负重任”的肃穆表情，“请回禀长老，弟子向钱定不负所托！丹药在，人在！丹药亡……呸！丹药一定完好无损送到！”
打发走传信弟子，向钱捧着玉盒，心脏狂跳，激动得手都在抖！这哪是送丹药？这分明是系统给他发的通关道具！是攻略冰山的敲门砖！是避免社死的救命稻草！
他立刻冲回静室，对着铜镜开始捯饬自己。崭新的青灰色丹鼎峰核心弟子服饰换上，一丝褶皱都不能有！头发用最好的玉冠束好，一丝不乱！脸上抹了点从王虎那顺来的、据说能提亮肤色的劣质灵草膏（虽然味道有点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焕发、气宇轩昂！
“形象！形象很重要！”向钱对着镜子龇牙咧嘴，练习着“真诚而不谄媚，热情而不轻浮”的笑容，“凝冰长老当初就想收我，对我肯定还有好感！慕清雪那丫头再冰山，总得听她师傅的吧？老子这次要借师献佛……呸！借丹献美！双管齐下！”
他小心翼翼地将赤红玉盒放入系统空间（确保安全），又检查了一遍系统面板：
【强制支线任务‘玉佩的指引’剩余时间：3天2小时。】
【强制支线任务‘冰山上的来客’剩余时间：3天2小时。当前好感度净提升：1\/5。】
时间紧迫！必须一击必杀！
向钱深吸一口气，带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主要是怕失败社死），踏上了前往寒玉峰的“征途”。
寒玉峰。
与丹鼎峰的灼热喧嚣截然相反。
甫一踏入山门范围，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便扑面而来。山峰高耸入云，终年覆盖着皑皑白雪，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山间云雾缭绕，却是冰冷的寒雾，吸一口都感觉肺腑要被冻住。琼楼玉宇般的建筑点缀在冰雪之间，通体由某种晶莹剔透的寒玉砌成，散发着幽幽的蓝光。空气里弥漫着清冽的雪松气息和淡淡的寒梅幽香，纯净得仿佛能洗涤灵魂。
向钱裹紧了特意加厚的袍子（花1神豪值买的御寒符效果有限），顶着寒风，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冰阶向上。引气入体加上三瓶体质药剂带来的强健体魄，在这酷烈的寒意面前，依旧感觉不够看。他心中暗骂：这鬼地方，待久了怕不是要冻成冰雕？慕清雪那丫头怎么受得了的？
好不容易爬到峰顶，一座完全由巨大蓝色冰晶构筑而成的宏伟宫殿出现在眼前。殿门上悬挂着巨大的冰晶匾额——寒玉宫。门口站着两名气息冰冷、眼神锐利如冰锥的内门女弟子。
“丹鼎峰核心弟子向钱，奉丹阳长老之命，特来为凝冰长老呈送丹药！”向钱连忙递上身份令牌和丹阳长老的手令，声音在寒风中有点发颤。
其中一名女弟子接过令牌和手令，冰冷的眼神扫过向钱，带着审视。当看到“核心弟子”和“丹阳长老”字样时，眼神稍缓，点了点头：“在此等候。” 转身进入宫殿通报。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寒风如同刀子刮在脸上，向钱感觉自己呼出的气都要结冰了。他只能疯狂运转体内那点可怜的灵力，配合体质药剂带来的抗性硬抗，心里把系统的祖宗又问候了十八遍。
终于，那名女弟子去而复返：“师尊有请，随我来。”
踏入寒玉宫，寒意更甚！地面是光滑如镜的玄冰，墙壁是剔透的万年寒玉，穹顶垂下无数冰棱，散发着幽幽蓝光。殿内空旷清冷，只有中央一座巨大的、由整块寒玉雕琢而成的莲花宝座。宝座上，凝冰长老端坐其上。
她依旧是一身水蓝色宫装，气质雍容华贵，却如同万载不化的冰山。肌肤胜雪，眉眼如画，眼神却冰冷得仿佛能冻结时空。周身缭绕着淡淡的冰雾，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朦胧，如同冰雪女神降临凡尘。
向钱只觉一股无形的、源自生命层次的巨大威压笼罩全身，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他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双手恭敬地奉上那赤红玉盒：“弟子向钱，拜见凝冰长老！奉丹阳长老之命，特将此‘九阳融雪丹’呈上！”
一股柔和的冰蓝色灵力托起玉盒，缓缓飞到凝冰长老面前。她并未立刻查看丹药，冰冷的目光落在向钱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向钱？”凝冰长老的声音清冷空灵，如同冰泉滴落玉盘，“丹阳师兄倒是舍得，竟派他新得的宝贝疙瘩来跑腿。” 语气平淡，却让向钱心头一凛。
“能为长老效劳，是弟子的荣幸！”向钱连忙躬身，语气“诚恳”无比，“丹阳长老常说，凝冰长老乃我宗擎天之柱，道法通玄，更是教导有方，门下慕师妹天资绝世，令人钦佩！弟子能借此机会，一睹寒玉峰仙家气象，已是莫大福缘！”
他这番话，既拍了凝冰长老的马屁，又不动声色地抬高了慕清雪（攻略目标），还暗示了自己对寒玉峰的“向往”。
凝冰长老冰冷的唇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如同冰湖上掠过一丝涟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油嘴滑舌。”她淡淡评价了一句，却并无多少斥责之意，反而玉指轻点，那赤红玉盒上的封印符文如同冰雪消融般褪去。盒盖无声开启。
刹那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灼热阳刚之气，混合着精纯无比的药香，猛地从盒内喷薄而出！赤红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个清冷的寒玉大殿！那光芒如此霸道灼热，竟将殿内弥漫的冰寒雾气都逼退了几分！
盒内，三颗龙眼大小、通体赤金、仿佛由流动的熔岩与浓缩的阳光凝聚而成的丹药，静静地躺在雪白的玄冰玉髓垫上！丹药表面，九道如同游龙般的金色丹纹缓缓流转，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九阳融雪丹！名副其实！至阳至刚！专克天下寒毒！更是辅助修炼顶级冰系功法、调和阴阳的无上宝丹！
饶是凝冰长老修为通天，此刻眼中也闪过一丝动容。她玉手轻挥，一股更加精纯浩瀚的冰寒灵力涌出，将那霸道的阳刚药力温柔包裹、压制，避免其冲撞大殿禁制。同时，一丝微不可察的满意掠过她眼底。
“丹阳师兄有心了。此丹火候已臻化境，九转金纹，实属难得。”凝冰长老合上玉盒，那霸道的热力瞬间收敛。她目光再次投向垂首站立的向钱，“你既已拜入丹阳师兄门下，当勤勉修行，莫要辜负了这身天赋与师兄的期望。”
“弟子谨遵长老教诲！”向钱连忙应道，心中却在疯狂呐喊：铺垫！铺垫够了！该上正戏了！慕清雪呢？快出来啊！
仿佛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大殿侧后方传来：
“师尊，雪魄寒泉的阵眼已稳固。”
只见慕清雪从殿后一道冰晶拱门内款步走出。她依旧是一身冰蓝长裙，气质清冷如雪，只是此刻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额角还有细微的汗珠（在寒玉峰出汗，可见消耗之大）。当她看到大殿中央垂首站立的向钱时，清澈的眸子明显闪过一丝错愕。
“清雪，来得正好。”凝冰长老看向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冰冷的眼神柔和了一瞬，“这是丹鼎峰的向钱师兄，替丹阳长老送丹药过来。”
“见过向师兄。”慕清雪对着向钱微微颔首，声音清冷，礼数周全，但眼神中的疏离感依旧明显。
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
向钱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脸上绽放出最“真诚”的笑容，目光“无意”地扫过慕清雪纤细的脖颈——那里，那枚古朴温润的玉佩，正静静地贴着她冰肌玉骨的肌肤。
“慕师妹客气了！”向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喜”和“关切”，“几日不见，师妹风采更胜往昔！只是……”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和“欲言又止”，“师妹眉宇间似有冰霜郁结未散，气息也比前两日在坊市相遇时稍显虚浮……可是修炼《玄冰真诀》太过急切，寒气反噬又加重了？”
慕清雪娇躯微微一震！清澈的眼眸中瞬间布满了惊愕！寒气反噬加重，是她刚刚强行稳固雪魄寒泉阵眼导致，连师尊都未曾点破，这向钱……竟能一眼看穿？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凝冰长老也微微侧目，看向向钱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此子……感知竟如此敏锐？
玉佩！慕清雪胸前的玉佩，在向钱说出“寒气反噬”四个字的瞬间，毫无征兆地再次传来一阵清晰的、带着暖意的悸动！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向钱清晰地捕捉到了慕清雪眼中那抹震惊和玉佩的异动！他心中狂喜，知道火候到了！他立刻趁热打铁，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深深自责”的表情，猛地一拍额头！
“哎呀！瞧我这记性！”向钱的声音充满了“懊恼”和“后知后觉”的急切，“上次在坊市，见师妹气色有异，本想提醒师妹注意调和体内寒气，却被俗务耽搁了！都怪我！都怪我！”
他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怀里（系统空间）往外掏东西。先是摸出之前送慕清雪的那个装着小块“戊土精粹原石”的白玉盒（他特意没换盒子），然后似乎觉得不够，又“摸索”着掏出一个精致的青玉小瓶（里面装的是他用1神豪值买的劣质凝神露，充门面用），一股脑儿地捧到慕清雪面前。
“师妹！这玉盒里的东西，蕴含一丝精纯戊土精气，土能克水，亦能缓和水之变种——冰寒之气，对压制寒气反噬或有些许微效，师妹务必贴身佩戴！还有这瓶‘凝神露’，虽非珍品，但能安定心神，缓解修炼疲惫，师妹若不嫌弃……”他语速极快，眼神“诚挚”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完全是一副“关心则乱”的模样。
凝冰长老看着向钱这略显浮夸的表演，又看了看他手中那两样东西（白玉盒里的戊土精气她自然能感知到，确实精纯温和；青玉瓶里的凝神露就……平平无奇了），冰冷的唇角再次勾起一丝极淡、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这小子……心思倒是活络。不过，对清雪似乎……真有几分不同寻常的“关心”？
慕清雪看着递到面前的东西，尤其是那个熟悉的、装着“封灵顽石”的白玉盒，再感受着胸前玉佩传来的、前所未有的清晰暖意和悸动，以及向钱话语中反复提及的“寒气反噬”和“上次坊市”……无数的线索和疑惑在她心中交织、碰撞！
玉佩的异动绝非偶然！
他为何总能精准点破自己的困境？
他送这“封灵顽石”……到底有何深意？
坊市那次……他说的“煞气侵染”是真是假？还是另有所指？
一个大胆而荒谬的念头，如同破土的嫩芽，在她心中悄然滋生：难道……这向钱……真的和母亲留下的玉佩……有什么关联？
“向师兄……”慕清雪的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轻颤，她抬起清澈如星湖的眼眸，第一次带着真正意义上的探究和一丝……迫切，看向向钱。那眼神，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冰冷，而是充满了疑惑和寻求答案的渴望。
“你……”她樱唇微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玉佩传来的强烈悸动仿佛在催促着她。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终于问出了那个萦绕心头已久、关乎她身世之谜的关键问题：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她的目光，紧紧地、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锁定在向钱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同时，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了胸前的玉佩。
“关于……我的玉佩？”
轰——！！！
就在慕清雪问出这句话的刹那！
她胸前那枚古朴的玉佩，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冰蓝色光华！一股精纯浩瀚、仿佛来自亘古冰川深处的玄冥寒气，不受控制地喷薄而出！瞬间席卷了整个大殿！
与此同时！
向钱体内，眉心深处那融入的神秘铁片道基，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猛地剧烈震颤起来！一股沉重、古老、仿佛跨越了无尽时空的苍茫气息，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悲伤？轰然苏醒！
嗡——！！！
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只有向钱和慕清雪能听到的宏大嗡鸣，如同跨越时空的呼唤，在两人脑海深处轰然炸响！
【叮！】
【检测到目标（慕清雪）主动发起玉佩核心相关询问！】
【强制支线任务‘玉佩的指引’完成！】
【任务奖励发放：神豪值+100点！获得‘玄冥寒气’抗性（微弱）！】
【当前神豪值：252点！】
【核心提示：目标玉佩与宿主所融合之‘未知神性物质’共鸣达到临界点！初步判定为同源碎片！涉及上古隐秘‘玄冥归藏’！信息碎片解锁中……警告！能量波动过载！信息流冲击即将到来！请宿主做好准备！】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如同疾风骤雨！
向钱还来不及为完成任务的100点神豪值和寒气抗性感到欣喜，一股庞大到难以想象、仿佛要将他灵魂撕裂的冰冷信息流，混合着无数破碎的画面、古老的低语、悲怆的呐喊……如同决堤的星河之水，从慕清雪胸前那光芒万丈的玉佩中，通过那道无形的共鸣桥梁，疯狂地涌入他的脑海！
“呃啊——！”向钱只觉得脑袋像是被亿万根冰针同时刺穿！眼前一黑，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向钱！”慕清雪也感受到了那股源自玉佩的、失控的恐怖信息冲击！她看到向钱痛苦的反应，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地惊呼出声！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明显地流露出对向钱的关切！她胸前的玉佩光芒更盛，仿佛要挣脱束缚！
“嗯？”宝座之上，凝冰长老冰冷的眼眸骤然一凝！她清晰地感知到了殿内瞬间爆发的、远超慕清雪境界的恐怖玄冥寒气，以及向钱身上那突然涌现的、古老而沉重的神秘气息！更让她心惊的是，自己徒儿那一声带着明显关切的惊呼！
发生了什么？！
凝冰长老玉手轻抬，一股浩瀚如渊的冰寒灵力瞬间笼罩整个大殿，如同无形的冰川，强行将那失控的玄冥寒气与古老气息压制、冻结！殿内狂暴的能量波动瞬间平息！
慕清雪胸前的玉佩光芒迅速敛去，恢复了温润古朴。她脸色微白，显然也受到了冲击，但更多是惊魂未定和极度的茫然。她看着脸色苍白、额头布满冷汗的向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向钱强忍着脑袋要炸开的剧痛，努力站直身体，大口喘息。他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塞进了一台高速运转的碎纸机，无数关于“玄冥”、“归藏”、“碎片”、“悲歌”的破碎信息在疯狂搅动，根本无法理解！唯一清晰的感觉是……冷！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冷！若非刚刚获得了那点微弱的“玄冥寒气抗性”，他感觉自己刚才瞬间就会被冻成冰渣！
“清雪！向钱！你们这是……”凝冰长老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关切。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那玉佩的异动，向钱身上的古老气息，还有两人之间那诡异的共鸣……这一切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神秘。
“没……没事！长老！”向钱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抢先开口，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弟子……弟子修为浅薄，骤然感应到慕师妹玉佩中蕴含的无上玄冥道韵，心神被夺，一时失态……让长老和师妹见笑了！” 他努力把锅甩到“修为低微”和“道韵冲击”上。
慕清雪也回过神来，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恢复了清冷，只是看向向钱的眼神深处，那抹探究和复杂更加浓重：“弟子一时未能控制好法宝气息，惊扰师尊，请师尊责罚。” 她选择了隐瞒玉佩的异动和与向钱的共鸣。
凝冰长老深邃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仿佛要将他们看穿。殿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罢了。清雪，你且回去调息，稳固境界。向钱……”
她的目光落在向钱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下，从宽大的宫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雪白、雕刻着冰凤翱翔图案的玉瓶。玉瓶一出现，周围的寒气仿佛都活跃了几分。
“此乃‘冰心护魄丹’，采万年雪魄精华炼制，可固本培元，抵御神魂侵袭。万壑试炼在即，那里环境险恶，邪祟丛生，此丹或能护你心神不失。”凝冰长老玉指轻弹，那冰凤玉瓶便轻飘飘地飞向向钱。
向钱愣住了。冰心护魄丹？听名字就是好东西！凝冰长老……居然送他保命丹药？还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夹杂着巨大的错愕和一丝……真正的感动，涌上向钱心头。穿越以来，他坑蒙拐骗、氪金开挂，习惯了算计和利益交换。丹阳长老的赏赐虽厚，但更多是投资他的“天赋”。而凝冰长老这瓶丹药，却是在他明显“不对劲”、甚至可能牵扯到某些隐秘的情况下，出于纯粹的……关切？或者说，是对当初未能收入门下的遗憾的一种补偿？
“长……长老……”向钱双手接过那触手冰凉、却仿佛带着暖意的玉瓶，声音竟有些哽塞。他抬起头，看着宝座上那尊冰雪女神般的身影，第一次收起了所有的伪装和算计，郑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弟子……谢长老厚赐！此恩，向钱铭记于心！”
凝冰长老看着向钱眼中那抹真实的动容，冰冷的容颜似乎柔和了一瞬，微微颔首：“去吧。试炼凶险，好自为之。”
向钱再次深深一礼，又看了一眼旁边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的慕清雪，强忍着脑海中依旧翻腾的剧痛和冰冷，转身离开了寒玉宫。
直到走出很远，寒玉峰的酷烈寒风再次将他包围，向钱才靠在一根巨大的冰柱上，剧烈地喘息。他掏出凝冰长老给的冰凤玉瓶，拔开瓶塞。
一股沁人心脾、仿佛能洗涤灵魂的清凉药香瞬间弥漫开来！瓶内，三颗龙眼大小、通体冰蓝透明、仿佛由最纯净的寒冰雕琢而成的丹药静静躺着，丹药内部，仿佛有细小的冰凤虚影在缓缓游动！仅仅是闻到药香，他脑海中那撕裂般的剧痛和残留的冰冷感就瞬间减轻了大半！
【扫描目标：冰心护魄丹（极品）】
【功效：固本培元，极大增强神魂韧性，抵御心魔、幻术、精神冲击、阴邪侵蚀等。】
【价值评估：无法估量！至少等同于1000神豪值\/颗！】
“卧槽！”向钱手一抖，差点把瓶子摔了！1000神豪值一颗？！三颗就是三千点！凝冰长老这手笔……也太大了！这恩情……欠大发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收好，如同捧着绝世珍宝。再想想系统空间里那堆符箓和刚赚的252点神豪值，以及矿洞里持续转化的收益（虽然慢但细水长流），还有王虎正在挖掘的“新矿”……
安全感！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虽然万壑试炼依旧凶险，虽然脑海里还塞着一堆看不懂的“玄冥归藏”碎片，虽然慕清雪那边的关系依旧复杂得像团乱麻……
但此刻的向钱，摸着怀里冰凉的玉瓶和温热的系统面板，迎着寒玉峰凛冽的罡风，却挺直了腰杆，眼中闪烁着饿狼般的精光！
“搞钱！变强！活下去！”
“万壑试炼？老子氪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