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这么说了,曲明远还能说啥,干巴巴说了句:“刚活动开,肚子该饿了,赶紧吃饭吧。”
苏夭夭瞥了眼不知道被谁喊来的列车服务员,无趣的撇撇嘴,回到自己的卧铺车厢里吃饭。
“苏姐姐,那位、嗯……”杨子诚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个称呼应该没错,“对,那位阿姨是看上曲伯伯了吗?”
“没有,不是,小孩别胡说。”
曲明远吓得直哆嗦,连连否认,“肯定是拿我当掩饰,实际目的是你们。”
这一路过来,杨子诚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
自己跟杨教授说话没有避开他,该知道的,他基本上那个也都知道。
杨子诚少年老成的摇头否认,“我看一点都不像。之前那些来抓我们的人,可不是这种套路。”
苏夭夭眼睛一亮,手上扒着饭菜吃,耳朵竖得堪比兔子耳。
杨子诚这小孩可以啊。
慧目如炬,透过事情的表面看清本质。
不愧是杨教授这种高等学历的老科学家带出的小精英。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
“非也非也,小孩子心澄眼明,看得比你这个大人透彻。”
杨子诚突然晃着小脑袋,文绉绉起来。
连苏夭夭都被他逗乐,“来,有请小杨先生给我们讲讲你看透彻了什么。”
杨子诚还真认认真真给她讲解:“之前路上遇到阻拦我们的,都是真刀真枪,大有阻止不了就玉石俱焚的架势。
这次来的却是位年轻的阿姨。”
方才外面吵闹声他听得清楚,那人的声音挺年轻,他应该不能叫大娘或是大婶。
想了许久,还是觉得用之前在海外习惯用的“阿姨”称呼。
“人家总不能看上我跟外公吧?更不可能看上苏姐姐……”
“咳咳……”
杨教授被呛得直咳嗽,咳得脸都红了。
“噗,咳咳咳……”
刚喝了口茶的苏夭夭赶紧低头,不然得喷对面的杨教授、曲明远一脸。
曲明远的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小孩子太聪明是会被熊外婆带走的。”
“曲伯伯,我早就过看童话故事的年纪,这种吓人的话对我没用的啦。”
苏夭夭给他比了个大大的大拇指,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新脑子就是好用,解释得非常到位。”
“别教坏小孩子。”
曲明远被他俩闹了个大无语。
杨教授那边,自从苏夭夭答应帮他带杨子诚回乡下生活后,心情顺畅了不少。
回京城的路上, 时不时问下学习上的事。
她苏夭夭两世为人,杨教授是她遇到的第一位如此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哪里能放过这么好机会。
这么好的机会,她哪里能浪费。
借着行军包的遮掩,从空间拿出来了高中的数学课本,请教杨教授。
看到她拿出课本,曲明远太阳穴跳个不停。
借着列车服务员收回铝饭盒,他开门出了卧铺车厢。
别说是数学题,只要看到课本他脑瓜子就嗡嗡响。
每次提干让他写资料,或是任务报告,都比把他丢去封闭式训练都难捱。
连出门都带着课本在身上,可见是个爱学习的进步青年。
杨教授接过她的课本翻了翻,从简到难,一题一题给她讲解。
知道数学底子差,还顺带给她复习了一遍初中的数学。
苏夭夭打定主意到时候考文科类,像政治、历史地理、语文都不带怕,就怕数学单科把分数拉下来。
杨教授的讲题从最基础的知识层层递进,苏夭夭居然总有自己突然变聪明的错觉。
因为杨教授讲解的题目她全都听懂,杨教授随机出的测试题她都能做对。
杨教授的夸奖让她发现原来自己的数学这一科也能轻松应对。
以前学不来数学,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百分百是数学老师的问题。
杨教授给苏夭夭讲课时,杨子诚坐在一旁听着,手里的笔在纸上“唰唰唰”的写着,“外公,看看我解答得对不对?”
杨教授接过杨子诚递过的纸,苏夭夭伸长脖子去看他的答案。
顿时整个人就不好。
因为她看懂了!
杨子诚的答案是正确的,解答步骤却比她简洁得多。
心累了,毁灭吧!
十来岁小孩子完全吊打碾压的心酸她完全不想体会。
杨教授欣慰的拍拍杨子诚的肩膀,“好小子,外公当年在你这年纪还看不懂这些题目。”
苏夭夭:……
不想说话,自闭了!
备受打击的苏夭夭默默收起课本跟草稿纸。
这些东西,他们自己看到就行,被人看到了,整不好还得接受一顿审问。
接下来的车程安静到苏夭夭怀疑拦截的人是不是怕她这个不是卸人下巴就是卸人四肢的恶人存在。
安静到她以为自己真的是出门旅游。
后世不是有这么一句“对手静悄悄,肯定是在准备作大妖”么?
苏夭夭跟曲明远并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安静就放松,反而是更加的警惕。
火车明天上午就抵达京城,这一夜不管是苏夭夭也好,曲明远等人也罢,全都严阵以待。
杨教授本身就睡眠浅,加之火车行进的声响,他夜车厢外发生了什么,他自是心中有数。
躺在车铺上,无声的叹口气。
这些孩子为了护送他们回来,死伤了不少人,他不豁出去这把老骨头搞出碾压海外国家的高新科技,怎么对得起他们!
花甲之年的杨教授心中燃烧的那团火在此时烧得更旺。
烦躁到睡不着觉的苏夭夭,索性也跑到过道,靠着车窗吹着夜风。
当着曲明远把玩着手中那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短剑。
曲明远咽了咽口水,“苏同志,咱们能不能别玩这么大?”
他的天老爷啊,好好的,怎么就在他面前亮武器了。
这可是在火车上啊!
被列车乘务员看到都得报公安来把人带走盘查。
“玩?没有啊。”
苏夭夭把小短剑递给他,“瞧瞧,是不是比你那把破匕首好?”
曲明远想哭,他敢说不好吗?
他怕自己一开口,被暴躁的苏同志给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