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宇不傻，相对还是挺聪明的一小伙子。
自那晚跟着陈杰去苏夭夭“家”蹭饭后就知道自己完全没戏。
每天跟在陈杰身边勤勤恳恳、脚踏实地学着陈杰教他的刑侦知识跟破案技巧。
苏夭夭那边每天也是忙得不开交。
在系主任那边确定了名额后，她也跟着一起前往出口商品交易会现场。
每天不是布置会场，就是帮着他们调整交易会上的产品。
这一届出口商品交易会还没尚未完全摆脱那过去十年的影响，许多展品还是一如既往的灰扑扑。
原本大受海外欢迎的真丝印花绸缎受“左”的影响，印着都是拖拉机、锄头、镰刀的图案，导致滞销多年。
酒厂的酒瓶也都是以实用为主，外观设计丑得很别致。
纵然是再好的东西，都因为包装太丑而滞销。
苏夭夭拿着小本本穿梭在会展上，记录着展品所需要做出改变的外包装跟图案。
“小苏，这两天下来，感觉怎么样？”张老瞄了眼她记得密密麻麻的小本子，“有没有什么想法？”
苏夭夭眼疾手快合上小本本，“看法跟想法是肯定有的，但是，暂时先保密。”
就算她现在说了，张老他们也不一定能接受。
毕竟他们早就习惯淳朴实用为主，花里胡哨的包装在他们看来，都是在华而不实，纯纯的浪费。
张老也不生气，笑呵呵说道：“好好好，保密保密。不过，要不要试试跟外国友商沟通交流下？”
“这两天也有跟不少人交流过，也有跟他们谈论过一些产品的问题。”
至少得了解下现在海外目前流行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张老顿时来兴致，“产品的问题？怎么说？”
苏夭夭歪着头想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他们反应说包装没有任何吸引力，刺绣跟印花的图案太过老土，在国外卖不出去。”
张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有吗？”
苏夭夭很不客气地送他一个大白眼：“外贸系统不是有很多人来参加吗？他们怎么不去跟外国友商探讨？
参加那么多届，不应该跟他们更加熟稔，交流更加顺畅吗？”
说到这个，张老也是满肚子的辛酸泪想要哭诉。
虽然他刚接手出口商品交易会的全盘事宜，去年也看过他们是如何交流。
比手画脚，鸡同鸭讲，最后的最后都没有成交多少单子。
尤其是新参展的产品跟人员，看得他眼睛疼。
两人路过一个刺绣展位，听到外国友商正在跟摊位的工作人员交流，几人连比带划，双方都没能了解对方要的是什么东西。
最后沟通无效，订单更是别指望过了。
苏夭夭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立即上前拦住要离去的外国人：“打扰一下，这位先生，你说的玫瑰、牡丹、荷花的样式，我们可以做得出来。”
“真的？”那人两眼放光，“这些年你们出的这些什么拖拉机、锄头的图案，真是太丑了！我们喜欢色彩艳丽的图案，这种灰扑扑，一看就很脏很难看。”
苏夭夭：……这人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的直接？这些话的伤害性是极大的。
但凡这话在前几年说出来，估摸着得拉走“接受教育”。
“但是现在展会上没有，你们想要什么图案，我们可以让设计师专门为你们设计所想要的图案。当然，也可以选择订购我们的新产品。这两者就是价格的问题。”
不管人家意愿如何，苏夭夭还是得抢占主动位置。
她这一番操作下来，别说准备谈单子的鬼佬，就连张老跟那个展示真丝摊子的工作人员都傻眼了。
还能这么玩的？
看着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外国友人又被苏夭夭拦住，两人有说有笑的。
苏夭夭还掏出她的小本本，铅笔在本上写写画画，跟她交流的外国友人不但频频点头，还时不时冲她比大拇指。
由此可见，他对苏夭夭所说、所写、所画的内容甚是满意。
张老倒是很快反应过来，苏夭夭在跟外国友商交流的时候，张老也在跟展示真丝绸缎产品的工作人员做沟通。
“除了这些图案，你们还能生产其他印花图案吗？”
展会上年纪较大的女子去年也有来过展会，记得张老这么号人物，当然，他的工作证挂在胸前。
“张副局，其他印花图案我们工厂也是能做得出来。只不过那些人，上面强制要求我们必须生产这些图案，所以……”
张副局以前的经历，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也有听说过。
为什么会一直生产这些滞销的图案真丝，张副局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张老点点头，“你们能签下订单的话，有没有分红或是奖金？”
两个工作人员齐刷刷的摇头，“没有。”
年纪大的女子苦笑不已，“厂里没有因为我们签不了订单扣我们津贴就很好了，哪里还敢想有分红跟奖金。”
“你们厂里这些年的订单数量如何？”
摊位的两位工作人员对视一眼后齐齐摇头，“真丝绸缎在咱们国内没有什么销售市场。”
真丝绸缎太过于难打理，又娇气得很，完全不适合国内的国情需要。
国内提倡勤俭节约，衣服破了缝缝补补又能穿三年。
真丝这么金贵的东西，没几个人舍得买。
苏夭夭那边谈得差不多，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张老这边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
“怎么样？有没有谈下单子？”
眼巴巴的张老比那些摊位上的工作人员还要紧张。
苏夭夭慢悠悠收回自己的小本本，“能谈下单子，会给我分红吗？算不算我部门外汇创收数额？”
张老立即拍板：“算！必须算你部门的创收数额。只要能谈下单子，千分之三的分红，不会少了你的。”
“那成，有张老您这话，怎么着我也得努力把单子拿下来。”
苏夭夭笑得有点嘚瑟，“那人鹰酱家的外贸公司负责采购的，他要采购的不单是真丝绸缎，还有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