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把芯片夹在指尖对着光看。
金属外壳。
军用级别。
这种东西市面上根本买不到。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种可能。
军工机密？
商业情报？
还是……
更要命的东西？
“把画收好。”他把画卷递给苏雨涵，“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苏雨涵声音发颤，“我爸他……”
“放心。”林轩眼神冷冽，“既然他们要这个，就不会轻易撕票。”
他掏出手机。
拨通一个号码。
响了三声才接。
“喂？”
对面传来慵懒的女声。
带着刚睡醒的鼻音。
“语嫣，帮我查个人。”林轩压低声音。
白语嫣那边安静了两秒。
“林轩？大半夜打给我……”
“二十年前在江城大学教书的老教授，专业不详，大概在2003年卖过一幅王石谷的画，五十万成交，之后失踪。”
“等等！”白语嫣瞬间清醒，“你又惹什么事了？”
“别废话，查就完了。”
“你……”
林轩直接挂断。
苏雨涵咬着唇看他。
眼眶泛红。
“我爸他……真能活着回来吗？”
林轩转身。
目光落在她脸上。
这女人平时高冷得要命。
现在却像个无助的小女孩。
他叹口气。
走过去。
拍拍她肩膀。
“会的。”
“我保证。”
苏雨涵猛地抬头。
泪水滑落。
林轩愣住。
他最怕女人哭。
尤其是这种美女哭。
心脏莫名一抽。
“别哭了。”他尴尬地收回手，“你爸命硬着呢。”
苏雨涵吸了吸鼻子。
忽然扑进他怀里。
软玉温香。
林轩浑身僵硬。
这、这是干嘛？
“林轩……”苏雨涵声音闷闷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轩咽了咽口水。
身体某个部位不争气地起了反应。
妈的。
这女人香水什么牌子？
这么勾人？
他咳嗽一声。
推开她。
“行了行了，别来这套。”
“我又不是白帮你。”
苏雨涵擦擦眼泪。
盯着他。
“你要什么？”
林轩坏笑。
“到时候再说。”
他把芯片装进口袋。
走向门口。
“你在家等消息，别乱跑。”
“你去哪？”
“见个人。”
林轩推门而出。
走廊里阳光刺眼。
他眯起眼睛。
摸出手机再次拨号。
这次打给的是另一个人。
“喂，老孙，帮我做个东西……”
......
江城西郊。
废弃的化工厂。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开着。
风吹过。
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水泥地面龟裂。
杂草从缝隙里冒出来。
厂房深处。
几盏昏黄灯泡悬在半空。
照出斑驳的光影。
苏正德被绑在椅子上。
嘴里塞着破布。
满脸是血。
右眼肿得睁不开。
对面站着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寸头男。
脖子上纹着青龙。
叼着烟。
眼神凶狠。
“老东西，最后问你一遍。”寸头男吐出烟圈，“画藏哪了？”
苏正德摇头。
呜呜乱叫。
“草！”
寸头男一巴掌抽过去。
啪！
清脆响亮。
“还装？”
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正是那幅《秋江渔隐图》。
“这画你卖给我们，五百万现金，当场交易。”
苏正德眼神闪烁。
拼命挣扎。
“龙哥。”旁边一个小弟凑过来，“要不……先弄死他？”
寸头男摆手。
“急什么？”
“画还没到手，留着有用。”
他蹲下来。
和苏正德平视。
“我知道你女儿很孝顺。”
“你要是不想她出事……”
“最好乖乖配合。”
苏正德浑身颤抖。
眼中满是惊恐。
寸头男冷笑。
站起身。
掏出手机拨号。
“喂，东西拿到了吗？”
对面沉默两秒。
传来沙哑男声。
“还没。”
“那家伙女儿很警觉，身边还有个男的保护她。”
寸头男眉头一皱。
“什么男的？”
“不清楚，看起来挺能打。”
“废物！”
寸头男骂了句脏话。
“给你三天时间，必须拿到画！”
“听明白了吗？”
“明白。”
挂断电话。
寸头男脸色阴沉。
这单生意本该很简单。
一个老头，一个女人。
随便吓唬吓唬就能搞定。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他点燃一根烟。
用力吸了口。
“龙哥，要不要喊兄弟们过来帮忙？”小弟问。
“不用。”
寸头男吐出烟雾。
“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单是上面交代的，不能搞砸。”
小弟点头。
不敢多问。
厂房角落。
苏正德低着头。
肩膀微微发抖。
他后悔了。
当年为什么要买那幅画？
为什么不听老伴劝？
现在好了。
把女儿也拖下水……
他闭上眼睛。
泪水无声滑落。
......
林轩开车来到城东一处老小区。
七层楼房。
外墙脱落。
楼道里弥漫着霉味和烟味。
他爬上四楼。
敲响401的门。
咚咚咚。
没反应。
他又敲了几下。
“谁啊？”
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我，林轩。”
门开了条缝。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探出头。
瘦得跟猴似的。
头发乱糟糟。
“哟，林大师啊。”孙伟推推眼镜，“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有活儿。”林轩直接推门进去。
屋里更乱。
桌上堆满各种零件、工具。
墙角还有好几台拆开的电脑主机。
空气中飘着方便面味儿。
“什么活儿？”孙伟关上门。
林轩掏出那枚芯片。
“能读出里面内容吗？”
孙伟接过来。
对着光看了看。
吹了声口哨。
“好家伙，军用级别啊。”
“能搞定不？”林轩问。
“废话。”孙伟把芯片放在桌上，“给我三个小时。”
“一个小时。”
“你疯了？这玩意儿加密层级很高……”
“一个小时，加钱。”林轩竖起一根手指，“十万。”
孙伟愣住。
随即咧嘴笑了。
“成交！”
他立刻开始忙活。
打开电脑。
连接各种设备。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代码狂刷。
林轩靠在椅子上。
点燃一根烟。
脑子里快速整理线索。
二十年前的老教授……
神秘消失……
现在有人不惜绑架也要拿到画……
这芯片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手机震动。
白语嫣的来电。
“查到了。”她开门见山，“江城大学2003年确实有个教授失踪，叫陈国栋，教物理的。”
“五十三岁，妻子早亡，独生女陈晓在国外留学。”
“卖画半个月后人就不见了。”
林轩眯眼。
“报案了吗？”
“报了，但没找到人。”白语嫣顿了顿，“档案显示他参与过一个绝密项目。”
“什么项目？”
“不知道，被抹掉了。”
林轩心跳加快。
果然！
这事牵扯到机密！
“女儿呢？”他问。
“失联。”白语嫣说，“2005年从美国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先不说了，回头再联系。”
林轩挂断电话。
深吸口气。
事情越来越复杂。
一个教授。
一个绝密项目。
一枚藏在画里的芯片。
还有失踪的女儿……
这些线索串起来……
背后藏着多大秘密？
“搞定了！”
孙伟突然喊了声。
林轩猛地站起。
走到电脑前。
屏幕上显示出一堆文件。
都是加密文档。
“打开看看。”他说。
孙伟点开第一个文件。
满屏英文。
还有复杂的数学公式和物理方程。
林轩虽然不是专业人士。
但也能看出……
这玩意儿绝对不简单。
“这是……”孙伟瞪大眼睛，“核反应公式？”
“什么？”
“我说这是核反应公式！”孙伟声音都变了，“而且是武器级别的！”
林轩脑子嗡一声。
核武器？！
他继续翻看其他文件。
有的是实验数据。
有的是设计图纸。
还有一些往来邮件……
所有内容都指向同一个结论——
这是一套完整的小型核装置设计方案！
“我草……”林轩倒吸凉气。
怪不得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芯片！
这玩意儿要是落到恐怖分子手里……
后果不堪设想！
“林哥……”孙伟咽了咽口水，“这玩意儿咱们不能留啊……”
“我知道。”
林轩脸色凝重。
立刻掏出手机。
拨通白语嫣的号码。
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林轩，我刚想给你打电话！”白语嫣声音急促，“你那个案子出事了！”
“什么事？”
“有人在你查的那个老教授家附近问东问西，还拿着照片到处找人！”
“什么照片？”
“苏正德和他女儿的！”
林轩脸色骤变。
糟了！
那帮人已经盯上苏雨涵了！
“我现在过去！”
他抓起芯片。
冲出门外。
孙伟在后面喊：“林哥，钱……”
“转你账上了！”
林轩头也不回。
冲下楼梯。
跳上车。
油门踩到底。
车子呼啸而出。
路上车不多。
他疯狂超车。
十几分钟后赶到苏雨涵家楼下。
刚停稳。
就看到三个黑衣人走进单元门。
他心一沉。
来不及了！
林轩推开车门。
拔腿狂奔。
冲进楼道。
电梯正在上行。
他直接爬楼梯。
一口气冲到十三层。
气都没喘匀。
就听到苏雨涵家传来争吵声！
“放开我！”
“救命啊！”
苏雨涵的尖叫撕心裂肺。
林轩眼睛瞬间红了。
他抬腿就是一脚。
砰！
防盗门被踹开。
屋里三个人正拽着苏雨涵往外拖。
看到林轩。
都愣了下。
“找死！”
其中一人掏出匕首。
冲过来就扎。
林轩侧身闪过。
一拳砸在对方脸上。
咔嚓。
鼻骨断裂。
鲜血喷溅。
另外两人见状扑上来。
林轩冷笑。
透视能力瞬间开启。
对方的动作在他眼中慢得像放幻灯片。
膝盖一顶。
正中一人小腹。
转身肘击。
砸在另一人太阳穴。
三个壮汉。
不到三秒就全躺地上。
苏雨涵惊呆了。
她从没见过林轩出手。
没想到这么猛！
“走！”林轩拉起她。
两人冲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