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心里有数了。
这家伙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
“赵处长。”他缓缓开口，“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赵建国皱眉：“什么意思？”
“有人在利用你。”林轩盯着他，“让你抓我，只是为了拿回一样东西。”
“胡说八道！”赵建国脸色一变，“少给我扯这些！”
他挥手。
身后几个警察立刻围上来。
“强制带回！”
林轩叹了口气。
看来硬的不行。
那就只能来软的了。
他忽然捂住胸口。
脸色发白。
身子一歪。
瘫在了座椅上。
“我……我心脏病……”
他声音虚弱无比。
额头冒出冷汗。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
赵建国犹豫了。
如果真出了人命。
这责任可担不起。
“叫救护车！”他咬牙道。
一个警察掏出手机。
就在这时——
林轩突然暴起！
一脚踹开车门。
撞倒最近的那个警察。
紧接着冲出包围圈。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
等赵建国反应过来。
林轩已经跳进了路边的绿化带。
“追！”赵建国怒吼。
几个警察拔腿就追。
但林轩早就钻进了小巷。
这一带是老城区。
巷子纵横交错。
他对地形熟得很。
左拐右拐。
很快就甩掉了追兵。
躲进一个废弃仓库。
林轩靠着墙。
大口喘气。
刚才那一下消耗了不少体力。
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他掏出手机。
看了眼时间。
距离六爷说的三小时。
还剩一个半小时。
必须尽快赶到机场。
但现在全城都在抓自己。
警方肯定已经封锁了所有主要道路。
怎么办？
正想着。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一个陌生号码。
林轩犹豫了下。
还是接通了。
“喂？”
“林先生。”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我们终于联系上了。”
林轩心里一紧。
这声音有些耳熟。
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
“你是谁？”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女人笑了笑，“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能帮你离开江城。”
“前提是……”
“把东西交出来。”林轩没有立刻回答。
他盯着手机屏幕，脑海中快速分析着这通电话的来路。
女人的声音很年轻，二十五岁左右。
带着南方口音。
但刻意压低了音调。
这是在掩饰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东西？”林轩反问。
“林先生，全江城都在找你。”女人轻笑，“难道你以为赵建国真是为了什么经济犯罪？”
林轩瞳孔微缩。
果然。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女人顿了顿，“重要的是，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第一，把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保你安全离开江城。”
“第二，继续躲下去，最多两个小时，赵建国会把整个城区翻个底朝天。”
林轩握紧手机。
指节微微发白。
他在赌。
赌对方不敢真的动粗。
因为如果只是想抢东西，早就可以直接下手了。
不必费这么大周折。
“如果我说，我手里根本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女人笑了。
笑声带着一丝嘲讽。
“林先生，你太聪明了。”她说，“聪明到让人不得不防。”
“六爷给你的那块玉佩，你真以为是普通古董？”
林轩心里咯噔一下。
他下意识摸了摸口袋。
那块温润的玉佩还在。
刚才逃跑的时候，他特意检查过。
“看来你还没发现。”女人叹了口气，“玉佩里面有东西。”
林轩愣住。
里面有东西？
他立刻开启透视能力。
玉佩在视线中变得透明。
果然！
玉佩中心位置，有一个极小的暗格。
暗格里塞着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纸张很薄。
几乎和玉佩融为一体。
如果不是刻意寻找，根本发现不了。
林轩倒吸一口凉——
他猛地刹住思维。
差点又中招了。
对方在套他的话！
如果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确认玉佩里藏了东西？
“你在诈我。”林轩冷冷道。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
“诈你？”她反问，“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否认？”
“如果玉佩真的只是普通古董，你大可以扔掉，或者直接交给警察换取信任。”
“但你没有。”
“你还带着它逃跑。”
“这说明什么？”
林轩沉默。
他发现自己确实露馅了。
每一个反应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这个女人不简单。
“好吧。”他长出一口气，“我承认，玉佩在我手里。”
“你们想要什么？”
“很简单。”女人语气变得轻松，“把玉佩里的纸条取出来，拍照发给我。”
“然后你就可以留着玉佩，继续你的古董生意。”
“我们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听起来很合理。
但林轩知道，事情绝对没这么简单。
能让这么多人动手，那张纸条上的信息肯定价值连城。
一旦交出去，自己就彻底失去了筹码。
到时候对方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如果我拒绝呢？”林轩试探道。
女人沉默了。
这次沉默很长。
长到林轩以为对方挂断了电话。
就在他准备说话时——
“林先生，你真的以为自己能逃得掉？”女人的声音变冷了，“赵建国只是明面上的人。”
“暗地里盯着你的，还有二十几个职业杀手。”
“他们不会跟你讲法律，也不会留活口。”
“你有透视能力又怎样？”
“子弹的速度可比你的眼睛快多了。”
林轩浑身一震。
对方居然知道自己的透视能力！
这怎么可能？
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暴露过这个秘密。
就连六爷都不知道。
“你……你怎么知道……”
“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女人打断他，“比如，你三个月前在古玩街救过一个老人。”
“那个老人心脏病发，你一眼看穿病灶位置，用银针救了他一命。”
“比如，你两周前鉴定了一幅明代山水画，当场指出画轴里藏着第二幅画。”
“还有……”
林轩额头冷汗直冒。
这些事他确实做过。
但都是极为隐蔽的场合。
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除非——
对方一直在监视自己！
而且监视了很久！
“你们到底是谁？！”林轩压低声音吼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女人恢复了平静的语气，“重要的是，林先生，你现在应该相信，我们有能力保护你。”
“也有能力毁掉你。”
“选择权在你手上。”
林轩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
不是害怕。
是愤怒。
从重生以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掌控着局面。
但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每一步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
“给我十分钟考虑。”他咬牙道。
“可以。”女人爽快地答应了，“十分钟后我再打给你。”
“记住，林先生。”
“有些事情，不是你能掺和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电话挂断。
林轩瘫坐在地上。
仓库里一片寂静。
只有远处传来警笛声。
他掏出那块玉佩。
借着透视能力，再次仔细观察暗格里的纸条。
上面写着什么？
能让这么多人疯狂追逐？
他犹豫了。
要不要打开看看？
如果纸条上真的藏着什么惊天秘密，自己知道了，会不会更危险？
但如果不知道，又怎么判断这东西的价值？
就在这时——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
很轻。
很谨慎。
林轩心里一紧。
他立刻起身，躲到一堆废弃货架后面。
透视能力全开。
墙外站着三个人。
都穿着便衣。
腰间鼓鼓囊囊的，明显藏着枪。
而且不是警用手枪。
是消音冲锋枪！
林轩倒抽一口——呼吸急促起来。
女人没有骗他。
真的有杀手！
而且已经找到这里了！林轩屏住呼吸，贴着墙壁一寸寸挪动。
透视能力穿透墙面，清晰捕捉到三人的站位——左侧两人持枪掩护，右侧一人正在撬仓库侧门。
动作专业，配合默契。
绝对是受过特殊训练的。
他扫了眼四周，仓库只有两个出口。
正门已被堵死。
侧门正在被破解。
现在冲出去，就是活靶子！
林轩额角青筋暴起。
该死！
被瓮中捉鳖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仓库顶部有个天窗。
锈迹斑斑，但勉强能容一人钻过。
问题是，距离地面足足五米高。
四周没有可攀爬的梯子或货架。
“咔嗒——”
侧门的锁被撬开了。
门缝里透出一道手电光束。
林轩心跳如擂鼓。
来不及多想，他猛地冲向墙边一堆废弃纸箱。
双手狂抓乱扯，将纸箱堆叠成简易阶梯。
脚下刚踩稳——
“砰！”
侧门被踹开。
三道人影鱼贯而入。
手电光柱扫射过来。
“目标在那边！”
有人低喝一声。
消音器传出沉闷的“噗噗”声。
子弹擦着林轩头皮飞过，打在天窗玻璃上。
“哗啦——”
玻璃碎裂。
碎片如雨点般落下。
林轩顾不上疼痛,纵身一跃，双手死死扣住天窗边框。
手臂肌肉绷紧，青筋暴起。
他咬牙发力，硬生生将自己拉上去。
“别让他跑了！”
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
又是几发子弹射来。
一颗擦过小腿，火辣辣的痛。
但林轩已经翻出天窗，滚落在仓库屋顶。
夜风呼啸。
他气喘吁吁趴在铁皮上,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十分钟到了。
那个女人又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