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路走，一路在心里把江流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可还是压不住被勾起的馋虫。
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
“贾家嫂子，你这是去哪儿啊？”
“这都中午了，还要出门吗？”
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林家嫂子在叫她。
她赶紧摸了摸鬓角，掩饰脸上的窘态。
“哦，这不是快吃饭了嘛。”
“棒梗还没回来，我去外面找找他。”
“小孩子一玩起来，连饭都忘了吃。”
林家嫂子却指了指中院说：“棒梗不是刚回去了吗？”
“你没瞧见吗？刚才明明看见他往后头去了。”
贾张氏咧着缺了牙的嘴，讪讪一笑：“是嘛？我还真没瞧见。”
“那大概是跑到后院去了，我去后院瞅瞅。”
她一边说，一边扭着屁股，飞快地从江流家门口走过。
——
——夕。
【135】：傻柱：我过不好年，你们也甭想舒坦！
“江流，贾张氏这是搞什么名堂，老在咱门前晃来晃去的。”
“棒梗不是早就回去了吗？”
“刚才还听见他吵着要他妈也做火锅吃呢。”
李秀芝望着贾张氏演戏似的从屋前走过，满脸不解。
“她是想看看我们吃的是什么。”
“不在咱门口走来走去，还能去哪看？”
江流咧嘴笑了起来。
这贾张氏真是滑稽，装模作样地路过，谁看不出来？
也就她这老虔婆才做得出来。
刚才他故意装作没看见，就想看她接下来怎么演。
要不是院里林家嫂子喊了一声，她怕是还要继续晃下去。
“看我们吃什么？”
李秀芝这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古怪：“她也这么嘴馋吗？”
“咱这火锅有什么好看的。”
江流笑着反问：“要是你看见我在这儿吃火锅，你会不会馋？”
“我……”
李秀芝一时语塞。
也是，要是她还在老家，看见别人吃这么香的火锅，肯定也会流口水。
但绝不会像贾张氏这样。
想来瞧，又不敢大大方方地看。
江流笑道：“这不就结了。”
“你现在知道这火锅的威力了吧。”
“这香气一飘出去，别说小孩，大人也馋。”
“你看三大爷家连门都关了。”
“就是怕咱火锅的香味飘过去，那他吃啥都不香了。”
李秀芝听了，抿嘴一笑。
“真有这么夸张？”
“这你还不信？”
江流挑眉一笑：“不信你试试，在门口喊一声。”
“就说谁要来我家吃火锅。”
“我保证全院的人都冲过来。”
李秀芝被他逗得笑出声，妩媚地白他一眼。
得意道：“我才不傻呢。”
江流也笑：“那咱们赶紧吃。”
他朝大门努嘴：“把门关上吧，开着门吃有点冷。”
两人相视一笑，都捂住了嘴。
——
中午这一闹，阎埠贵也没真来喝茶，江流本就随口客气。
倒也清静。
四合院依然热闹。
不过下午孩子们都跑中院去了。
前院没人玩了。
“秀芝，是不是我们中午太过分？”
“孩子都不来门口玩了。”
江流抱着暖手炉站在门口。
他感觉小孩都去中院，是因为中午的恶作剧。
“不知道啊，不至于吧？”
“我们又没欺负他们。”
李秀芝边准备晚饭边回答。
江流摸了摸鼻子，没欺负是真，但招人恨也是真。
不过院里的人也真小气。
吃个火锅都让他们不高兴。
“唉……看来很多人对我们还是有偏见啊。”
江流不知对谁感叹，说完就关门进了里屋。
李秀芝没多想他为何感慨。
除夕夜要准备的东西多，没空理会这些。
江流溜进里屋，拿出笔记本电脑。
开启娱乐时间。
还是里屋舒服！
有暖气，还能偷偷玩电脑。
还有比这更舒服的吗？
——
后院也有人躲在屋里。
江流是不想出去。
傻柱是不敢出去。
前天刚出狱，昨天挨了打，今天脸上淤青消了些。
但还是青一块紫一块。
特别是黑眼圈。
让他像独眼龙似的，几天都消不掉。
他实在没脸踏出房门。
只能倚在床边，听着院子里热闹的谈笑声。
没过多久，许大茂那刺耳的嗓音就传了进来。
何雨水拿着一个刚煮好的鸡蛋走进屋。
“哥，许大茂说想见你，有话要跟你说，你要不要出去？”
傻柱一听，额上青筋直跳。
“叫那混蛋给我滚！”
他怒吼道。
他绝不信许大茂会安什么好心。
这厮肯定是听说他挨了打，特意跑来笑话他的。
那家伙向来爱落井下石，看人笑话，谁不知道？
“好，我这就让他走。”
何雨水应道，“你赶紧用这鸡蛋敷一敷，能消肿。”
她不明白哥哥怎么突然又暴跳如雷，但还是把鸡蛋塞进他手里，让他赶紧消消那圈乌青。
大过年的，顶着个黑眼圈，实在难看。
她也不知道哥哥昨天到底去做什么，才回来一天就弄成这样。
早上看见他这样，她也吓了一跳。
今年年夜饭还得她自己张罗，可以说是过得最寒碜的一个年了。
何雨水刚出去，傻柱就听见许大茂在外头得意地笑。
“雨水啊，你哥不是在家吗？怎么不出来？我听说他昨天被人揍了？严不严重啊？就算眼睛被打青了，也不至于不敢见人吧？晓娥从家里带了一篮子橘子，我还想分他几个尝尝呢，可惜喽。”
那语气，阴阳怪气，满是嘚瑟。
傻柱几乎能想象出许大茂此刻那副嘴脸。
“这混账东西，找死……等我出去，非弄死你不可……”
他气得咬牙切齿，手里的鸡蛋“啪”
一声被捏得稀烂。
别说敷脸了，光捡碎壳就得半天。
他差点又暴跳起来。
好在许大茂没在门口逗留多久，撂下这句话，就被娄晓娥给拉走了。
“哥，你怎么把鸡蛋捏成这样了？”
何雨水一进门，就看见傻柱手里那个被捏得不成形的鸡蛋。
傻柱没答，只问道：“许大茂那小子走了没？”
何雨水点头：“走了。”
傻柱脸上怒气未消：“算他走运。”
“你找个机会，跟娄晓娥说一声，”
他沉声道，“就说许大茂年前一直在缠一个姓陈的姑娘，到现在还没断。”
“要是不信，让她问问院里的人，前院的几乎都知道。”
“那女的还是江流介绍的。”
何雨水吃惊地张大了嘴：“哥，这是真的？”
“真要这么说？”
“那晓娥姐不得跟许大茂打起来啊？”
这消息太惊人了，许大茂明明有老婆，居然还跟别的女人拉扯不清。
傻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我就是不让他今晚好过。”
“我过不好年，他也别想安生。”
——
何雨水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出了门。
而刚刚耍完嘴皮子的许大茂，见娄晓娥没理他，便抖抖大衣，哼着小调往外走。
他前脚刚走，后脚何雨水就悄悄溜进他家。
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一声怒喝，娄晓娥举着擀面杖冲了出来。
“许大茂，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没完！”
许大茂这时正晃到中院，边嗑瓜子边看小孩玩耍。
还没反应过来，娄晓娥已经冲到跟前，一擀面杖就朝他头上砸来。
他慌忙一躲，擀面杖重重砸在肩上。
许大茂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娄晓娥，你疯啦？”
他一脸不解，脑子飞快转着——我哪儿惹她了？
“我是疯了！许大茂，你都结婚了还在外面找女人！”
“我跟你拼了！”
娄晓娥满脑子都是何雨水刚才说的话，早已气昏了头。
娄晓娥二话不说，抡起擀面杖就朝许大茂挥去。
许大茂哪敢硬接，这女人发起狠来简直不要命，下手根本没个轻重，真被打中肯定得进医院。
他转身就逃，边跑边喊：“娄晓娥，你讲清楚，谁在外头找女人了？这谁跟你说的？可别乱冤枉人！”
一群在旁玩耍的小孩见状，纷纷停下来拍手起哄：“哦～许大茂又和媳妇打架啦！”
“许大茂又被媳妇追着打啦！”
一阵哄笑声随之响起。
娄晓娥顾不上其他，举着擀面杖紧追不舍：“我冤枉你？我啥时候冤枉过你？这都是雨水告诉我的！傻柱还亲眼瞧见你在纠缠那女的，你还有什么话说？呜呜……我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就这么对我？我跟你拼了，我不活了！”
她虽不是那种娇气的大小姐，可脾气上来了也够呛，跑起来速度一点不慢。
许大茂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转身就往傻柱家冲：“何雨柱！你特么背后说我坏话，老子今天跟你没完！还有何雨水，你们全都给我滚出来！”
他冲到门前，对着门就是几脚猛踹。
娄晓娥被他这疯狂劲儿吓了一跳，不由得停住脚步。
可就在这时，傻柱屋里传出一声怒吼，门猛地被拉开，一道人影冲出来，对着许大茂就是一拳：“许大茂你个死绝户，敢踹我家门？谁给你的胆子？看老子不捶死你！”
——
“江流，后院打起来了，后院打起来了！”
江流正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电脑看得入神，忽然李秀芝满脸慌张地冲了进来，把他惊了一下。
他立刻合上电脑。
“后院出事了，许大茂和傻柱打起来了！”
李秀芝急急说道。
“许大茂和傻柱？”
江流愣住了，大过年的，这两个人怎么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