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深处,那座雕梁画栋的宫殿宛如一盘巨大的棋局,每一处飞檐斗拱下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玄机。
柳妃在寝宫内焦急地来回踱步,裙摆随着急促的步伐沙沙作响,每一步都踩在她压抑不住的不甘与怨怼上。
陈公公静立一旁,神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眼底掠过的狠厉,如藏在袖中的利刃,随时准备出鞘。
“公公,萧将军已领兵出征,陛下又缠绵病榻,眼下正是除掉姜灵儿的最好时机!”柳妃猛地驻足转身,眼中的不甘几乎要溢出来,像即将喷发的火山,“当年我好不容易除掉王后,一时心软留了那小贱蹄子性命,谁知她竟这般勾人。陛下见了她,就想起先王后,把我晾在这冷宫里这么多年,凭什么!”她越说越激动,双手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出青白。
陈公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阴冷:“娘娘不必忧心,老奴早已布好计策。公主自小养在深宫,心思单纯,如今萧冥夜不在身边,只剩个叫丁香的丫头跟着,要对付她易如反掌。我们只需派一人伪装成百姓接近她,探清她的虚实,一旦找到破绽,便可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
柳妃眼中瞬间亮起惊喜的光,连忙凑上前:“公公所言极是,可派谁去合适?”
“娘娘的心腹翠儿最合适。”陈公公眯起眼,思索片刻后说道,“她机灵聪慧,对娘娘又忠心耿耿,定能办妥此事。”
柳妃满意点头,当即召来翠儿,将计划细细告知。翠儿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紧张,却很快定了定神,恭敬领命后,换上粗布衣裳,乔装一番便匆匆离了皇宫。
此时的东篱王依旧久病不起,宫中御医们束手无策,只能摇头叹息:“陛下这是心病,若边疆战事不平,心中忧愁难消,再好的药也无用啊。”
姜灵儿心系父王,特意换上淡蓝色长裙,扮作寻常女子出宫,想在坊间查探民情,寻些能让父王宽心的事。她行至将军府附近的街道,一阵悲恸的哭声突然刺破了市井的喧嚣。街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这哭声却格外突兀,像平静水面上砸下的一块石子。
姜灵儿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街角哭泣,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泪痕,像朵被暴雨打蔫的花。周围虽围了些人,却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无人上前询问。
姜灵儿素来心软,见不得子民受苦,当即莲步轻移走了过去。她敏锐地注意到,女子虽穿着粗布衣裳,袖口却绣着精致又隐蔽的花纹,与普通百姓的装扮格格不入。
“姑娘,你为何在此哭泣?可是遇到了难处?”姜灵儿的声音温柔得像潺潺溪水。
翠儿见她果然上钩,心中暗喜,却故意哭得更凶,声音嘶哑:“小姐,我是外地来投奔亲戚的,谁知亲戚早就搬走了。我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不知该往哪儿去……”她说着,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姜灵儿的反应。
姜灵儿听了,心中不忍,轻声道:“姑娘莫哭,你若不嫌弃,可先随我回府,我让人帮你打听亲戚的下落。”